明明很近的路,不知道是因为下雨的原因,还是因为背上的人的原因,时间过得很慢,很慢;保健室似乎很远,很远。
不知经过多长时间,悟总算是把铃音送到保健室了。悟把铃音慢慢地放在床上。虽然铃音坚决阻止,不过悟还是帮她把鞋子和袜子脱掉。
“疼…”
铃音短促地叫了一声然后咬住了嘴唇。随着右脚上的袜子的脱掉,红肿甚至有点泛青的脚踝裸露了出来,纤细修长的腿却付出了非同寻常的努力,承载着无法承受的重担。
悟看了看坐在床边的铃音,白色校服湿得非常透彻,身体的轮廓展现得淋漓尽致,铃音注意到悟的视线后,脸像番茄一样红,赶紧用手捂住胸口。悟也配合地转过身。
“你有备用的衣服吗?”
“在教室里有一个白色的袋子,衣服在里面。”
“我马上就回来,别自己走。”
“我会乖乖留在这里的啦,你就去吧。”
悟听到铃音的话后走出了保健室。
铃音直到悟的脚步声远去,被雨声掩盖后,才放下了手。手在颤抖着,身体在颤抖着,心在颤抖着,眼里流下了不甘心的泪水。
“为什么我总是被他帮,却无论如何都帮不了他?明明都已经下定决心了,明明说过这次不会再让机会溜走了,明明该轮到我来帮助他了。为什么我还是这么无助,这不是跟那个时候一样吗?一直想要改变却无法改变吗?”
铃音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了,哗啦哗啦地流个不停,抽泣的声音,哀伤的表情,跟这雨景完美地交融在一起,形成了伤感的旋律。
“我拿来了,赶紧换…”
悟一边进门一边说着,然而当看到铃音的睡脸时将想说的话又吞回去了。在滴答滴答的雨声中安详地睡在床上。悟慢慢地走了过去,看到铃音脸上的泪痕,轻轻地用手碰了一下,又收了回来。
“还在逞强吗?”
悟将替换的衣物放在枕头边,准备离开。
“不要走。”
悟的手臂被一只纤细的手抓住了。
“我说你啊…”
铃音并没有醒来,但是却下意识地抓住了悟的手。
“你不是说过会一直在我身边的吗?难道那都是为了敷衍我而撒的谎吗?我已经失去很多了,不想连你都失去了,…”
一声巨大的雷响将铃音的话打断了。
“留在我的身边好吗,我不想让梦就这样醒来啊。”
(不是还在说梦话吗,不过那个是什么回事?)
雷声虽然把铃音所发出来的声音夺去了,但是悟却能从铃音的口型中大概知道了什么。
悟轻轻地抚摸了一下铃音的头。
“爸爸,回来吧,别丢下我和妈妈了…呼”
铃音总算是再次睡着了。
(等她醒来再问她好了。)
“阿嚏。”
因为一番折腾加上淋雨的缘故,悟打了一个喷嚏。
睡了3个小时后,铃音总算醒了过来,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紧紧地抓住背身坐在床边的悟的手臂。铃音马上把手松开了。
“对不起,诸葛同学,因为我的原因而一直待在这里。”
“呼…呼”
悟在等的过程中也睡着了,这时候雨已经不再下了,天和大地重新被阳光所笼罩,云已经散去,留下的只有蔚蓝的天空和美丽的彩虹。
第四天比赛结束。
14班凭借着悟,刘哲和铃音的发挥获得了4000分。
12班获得了1200分。
2班,13班获得了1000分。
5班,6班,7班获得了800分。
3班获得了600分。
4班,9班获得了400分。
11班获得了200分。
“不行。”
“为什么不行?”
“受伤了就不行。”
“我还能跑的。”
这是在第五天100米比赛前悟和铃音的对话,铃音还想要跑,而悟则是处于制止铃音的状态。
“即使我不去跑,也不会让你上场。”
悟宣布即使放弃比赛也不会让铃音出场的决定,铃音虽然很想出场,但是考虑到为班级着想,让悟出场明显更有利。
“我不出场可以,但是你必须拿到第一,否则我就上。”
铃音希望通过以自己为条件来让悟上场。
“为什么对胜利,对提高分数这么执着,不惜一切代价?”
“因为…”
“因为昨天说的那个人吗?”
“昨天说的人?”
“梦里说的。”
“诶…我说了什么吗?”
铃音记得梦到了什么东西,但是却没想到自己说了出来。
“是你父亲的事吧。”
“啊,是是是,就是我父亲的事,所以才会那样的。”
铃音赶紧顺着悟的话走下去。
“你们昨天在保健室那么久,很可疑哦。”
俊日常调侃悟和铃音。
“没有啦,只是都睡着了而已啦。”
铃音慌慌张张地解释昨天发生的事。
“原来只是睡着吗。还以为有什么展开呢?”
“那么你父亲的事是什么事?”
“找机会再说吧。你赶紧出场去。”
“悟你去吧,我拼上我的老命都不会让铃音小姐出场的,安心吧。”
“徐俊同学你说什么啊?”
最终第5天,悟并没有让铃音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