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乌云密布
茫茫草原上,狂风肆无忌惮地吹刮着我们
周围空无一物,仿佛世界末日了一般,阴暗笼罩了大地
神省的耳边是无休止的轰鸣声,和时光那止不住的咳嗽声。
“糟糕。雨要来了。”
神省将时光放下,脱下了自己的大衣,披到了她的身上。
“谢谢你,神省。”
“周围没有掩体,你撑住,我这就把伞拿出来。”
时光捂住大衣,蜷缩成了一块,仿佛很冷的样子。
雨毫不留情地落下来了
神省也撑开了伞,不过不敌猛烈的狂风,没一会儿,伞就被撑断了。
大雨狠狠地冲刷着他们
时光的身躯止不住地颤抖,神省只能将她抱住。
雷降落到了很低的位置,在向他们逼近,一阵又一阵。
“不要怕,无论是冒多大风险,我都一定会保护好你。”
“可是…你明明…自己也在颤抖…”
…
“是啊,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能保护好她啊。”
“好不甘心。但是…”
轰鸣声一阵一阵…一阵一阵…
“现在可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神省站了起来,一束雷正好劈到了他的身上。他虎躯一震,倒在了地上。
天空中的乌云突然停止了猛烈的攻势,但依旧聚集在一块,久久不肯消散。
狂风也平息了下来,一切恢复了平静。
男人倒在地上,时而轻于鸿毛,时而重于泰山地向女孩诉说着
“时光…你怕冷吗?”
“那天黄昏,微风很暖和,但对你来说似乎是毒药。”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但是内心,却一直在欺骗着自己。”
“我能变强吗?我能强到给你温暖吗?我时常会这么想。”
“不过,至少,我做到了一点…”
憔悴的声音,奄奄一息。
仿佛在诉说着什么,有一位在意的少女倾听。
“就足够了。”
神省晕了过去。
少女倒在了他的身上,感受着他的温度。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没事了。”
“你明明,也是个胆小鬼。”
而此时,在神省的梦境中
“你渴望变强吗?”
“我渴望。”
“为什么?”
“为了守护,我的家人,还有,她。”
“她?”
“我喜欢她,从第一次见到她起。”
“你为了她做过什么?”
“我为了她扭转时空,却被梦境碎裂的残片给刮伤。”
“死后的世界是虚伪的,我只是假装触摸到了虚数之树,最后也是假装自己为了她拼尽了全力。”
“是我害死了她,是我。我无法忤逆这个事实。”
“但是…”
“但是?”
“至少,我勉强看到了她在我面前露出了带着泪花的笑容。”
“她或许不是卡莲,但那又如何呢?如果这仅仅只是一场梦,那么我希望我这辈子都不要醒来。一切都只是因为我,我的错,因为我太弱小了,弱小到要靠她来保护,弱小到甚至听不到她的那一句大发明家。”
“弱即是原罪,你我皆为罪人。在丑陋的人生中我学到了这些。”
“现在的她,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这样她就不必去履行什么垃圾职责了,也不用去为了别人而受到伤害。”
“我不想再看到她独自抗下所有了。”
“所以。我必须变强。强到能抗下她的一切责任。”
“强到。她只能由我来保护。”
“很好,你的觉悟非常好。”
神秘人停顿了一下。
“那么,代价是什么呢?”
“我愿意献出我的一切。”
“真是出彩的语句,连我都感到心潮澎湃。”
一个男人从虚空中浮现出来,一边拍着手掌一边朝着神省打招呼
“你是?”
“好久不见了,我的老朋友。”
“第一神之键,虚空万藏!?”
“不错嘛,居然还记得我。我还以为你已经磨损到连陪伴了你几百年的老伙计都不认识了。”
“你不是应该?”
“你都说过了,这里只是你的梦境,而我的存在,又有何不合理之处?”
“我会给予你我仅存的力量,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奥托 阿波卡利斯。”
男人汇聚成了一把泛着红色烈焰的大剑
“这是,第七神之键?破坏之键 天火圣裁?”
“并非如此,我只是以我所能,拟态而成的剑罢了。”
“你还在吗?”
“你眼前的这把剑就是我,抱歉,我只能做到这了。”
神省握住了长剑
天空拉开了光际,仿佛被斩断了一般,迎来了黎明。
“该出发了,我的老伙计。”
神省盯了一眼微红的大剑,又盯了一眼时光。
“我们,不,赌上我阿波卡利斯的名号,我不能退缩。”
他背上了沉睡的时光,巨剑化作一枚徽章,镌刻在了他的衣服上。
…
“不要走。”
女孩将男人抱住,眼角流出了泪花。
一瞬间,神省的脑中突然涌现出了许多回忆。
时光,一个普通女孩,我和我的伙伴们在秘密基地里认识的她,当时她在那里值班,我们经常调侃她是看门狗。
她比谁都清楚。自己生来就和别人不同,家务繁重,还有个不省心的老爹,所以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就偷偷去打零工赚钱。
boss是个好心人,安排她去看守我和伙伴们的秘密基地,其实是想让她和我们玩。
虽然收入远远不及她爹花销的半分之一,但她还是其乐融融地和我们一同玩耍,大家伙都对她非常熟悉,有着一头洁白的长发,是个比我们大一两岁的姐姐。
可是有一天,姐姐再也不来了,我们也一直作为遗憾,童年在那时候仿佛像是结束了一般,灰蒙蒙的一片。
再后来的后来……
时光紧抱着神省。
“我好像做了一个噩梦,但是想不起来是什么内容了。总之是个很可怕很可怕的噩梦!”
“这种梦,不会再做第二次了。”
时光把头埋进了神省的背里。
“你的背,好温暖。比之前更可靠些了呢。”
神省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奥托 阿波卡利斯吗,熟悉的名字。”
“不过,一切的缘由,以及这股力量的来源,还是由他去想吧。我可以是他,他也可以是我,因为我们的灵魂都一致指向了她,这样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