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给所有的姑娘赎身，你开个价吧。”
老鸨愣了一下：“龙少，你家里装得下这么多姑娘吗？就算装得下，你这身子骨，恐怕也遭不住。”
“你在跟我开玩笑，就我这身体。”龙鸣拍拍胸脯，还真有点遭不住。
自己都还是个废人，在一群君皇之间来回蹦跶，承受了几次威压，还淋了一场雨，心情还十分不好。
突然眼前一黑，一股眩晕感袭来。
“少爷。”卫柒扶住龙鸣，摸到龙鸣的额头：“啊，少爷你的额头好烫，该不会是受了风寒了吧。”
“没事。”龙鸣摆摆手：“马上我就回家躺着，一会就好。”
龙鸣正色到：“我是认真的，王家完了。”
老鸨还是不太相信：“龙少你该不会是烧糊涂了吧？王家少主今日可是要大婚呐，就连我都收到了一份喜钱，足足十两银子呐。”
话音刚落，大门便被一脚踹开，一队人马透露着虎狼般的眼光，看向大厅里一堆风华正茂的女人。领头之人中气十足的喊到：“从今日起，这凤栖楼便由我们孙家接管了。兄弟们，在停业整顿之前，家主让我先犒劳犒劳你们。”
“家主英明。”
说完，一群人便冲进了凤栖楼，还没碰到姑娘们，血花飞溅。
五长老本以为能来散散心，结果还是这般丑恶，鄙夷到：“看来这澜阙，有问题的不光四大家族啊。”
“慢慢来吧，至少我们踏出第一步了，不是吗？”
倒下的尸体，蔓延的血迹，着实把姑娘们吓了一跳，也把老鸨吓了一跳。
“他们怎么敢的，这里可是王家的产业。”
“我不是说了吗，王家完了。”龙鸣支撑着自己身体，尽量在最后和这些姐姐们相处的时光中，留下一个伟岸的身影：“我干的。”
老鸨见龙鸣一副‘老子牛不牛逼’的表情，想要反驳，可流到脚边的鲜血、破碎的大门，以及门外轰鸣的雷霆，无一不在述说——变天了。
鹅城的黄四郎没了。
“开个价吧，所有的姑娘，我都要赎走。”
留给老鸨反应的时间，龙鸣看向那群姑娘们，继续到：“从今天开始，你们自由了。我可以给你们每个人一笔安家费，你们可以选择远走他乡，或者在城里开个小店，亦或是找个老实人嫁了。如果你们觉得……咳咳……咳咳”
“少爷，你说慢点。”卫柒拍打着龙鸣的后背，给他递上一杯茶。
风寒了，多喝点热水。
“你们如果觉得自己除了伺候男人，别的什么也不会的话。我也不介意你们开个属于自己的风俗店，给客人按按脚、捏捏肩，亦或者继续做皮肉生意。总之，你们自由了，以后想活成什么样，完全由你们自己做主。”
龙鸣是真的想帮助这群失足妇女。
但也仅限于此。
澜阙城中，针对四大家族的清算已然开始。
不管是家主被杀的，还是家主幸存下来的家族，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龙鸣也只能把这件事交给他们，总不能让老爹提着剑一家家灭过去吧。
他提醒过那些人，事不要做的太绝。
想来至少仆人们不会受到太大的波及。
原来为仆，之后继续为仆，只不过服侍的人变了。
至于四大家族里有没有天真善良，纯洁如纸的小萝莉、小正太，他们会怎么样，那就不是龙鸣该思考的问题了。
这个世界都不完美，人力又如何做到尽善尽美。
他只能尽力周全，一如这些姑娘。
“王家，真的灭了吗？”老鸨只感觉整个天都踏了下来。
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那么大个王家，大的就像一片天，像天那么大的牢笼。
一夕之间，就像龙鸣那么轻飘飘一句话，就完了？
“完了。顺便一提，姑娘们的安置费，我会从王家的家产里面拿，不用担心数量太少。”
如果真的有习惯了凤栖楼奢靡之风，无法回归正常生活的人，那龙鸣也无能为力。
他只是个人，不算坏，但也绝不算好。
“咳咳。”
意识，开始模糊了。
绷紧的神经一旦放松下来，今天所经历的一切，仿佛走马灯一样在脑海中重演。
这具身体，果然还是太孱弱了一些。
找时间练练吧。
不过，得等自己有干劲才行。
感觉，把今年的运动量都用完了。
“少爷，少爷。”
龙鸣一头倒在卫柒怀里，呼吸粗重：“我终于……可以休息了……对吧。”
“少爷你想休息就可以休息，小柒会一直陪在少爷身边，伺候少爷休息，等待少爷醒来，为少爷洗漱更衣，迎接新的一天。”
卫柒也不是很着急，一个风寒而已。
这要是治不好，老医师可以自挂东南枝了。
“我来看看。”金九炽拉起龙鸣的手，眉头一皱，上下摸索一番，握住龙鸣整只手。
给别西山紧张的不行。
自家闺女算是认定这小子了，如果出什么意外，怕不是未出嫁先守寡。
“金兄，到底怎么回事？以你的能为，不该摸不准脉象。”
“哦，没什么，就是感觉烫烫的，摸起来很舒服，感觉像是炽阳暖玉一样。你们要不要也来摸摸？”
“这种时候，你就别犯病了。”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寒气入体加上心力交瘁，几副汤药就能解决。实在不行，我给他炼颗丹药也成。”
“心力交瘁啊。”孔飘羽看着面前的一堆姑娘，不禁一声长叹：“难揣摩的从来都不是局势变化，而是人心。”
龙鸣心力交瘁的原因，不是算计四大家族，而是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已及自己的一点扩散性思维。
“少爷，我们回家吧。”
卫柒抱起龙鸣，转身朝门口走去。
“烟儿，等等你爹。”别西山要了一把雨伞，陪女儿同行。
另外两人也起身欲走，却见孔飘羽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夫子，你不回去吗？”
夏时晴就耿直多了：“老孔，是不是看上哪个姑娘，打算流连牡丹花下了，小心我告诉嫂子。”
“小子的事都还没办完，自然需要人替他主持。你们先回去吧，我来帮他解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