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需要打探消息。
这次龙鸣并不打算去青楼，而是去茶馆。
关于那些死者，大体上是个什么成分，他心里有数。
至于对不对，求证一下不就行了。
至于为何去茶楼，很简单，那里消息灵通。
相比客栈饭馆，有过之而无不及。
毕竟，去饭馆还有可能只是单纯去吃饭的，而去茶楼的，百分百得唠点什么。
龙鸣随便找到一家档次不算太高的茶馆，带着一人一狐走了进去。
“客官，喝点什么。”小二肩上搭着毛巾，热情的凑过来，一打量龙鸣的穿着，对他的消费水平有了一个大概的估计，推荐到：“你别看我们这个地方小，好东西可真不少。最近刚来了一批新鲜的雨前龙井，客官要不要清清口。”
说话间，将龙鸣带到一张空闲的茶桌边，取下毛巾先是仔细擦拭凳子，请龙鸣落座，随后又将桌子给抹了一遍，等候龙鸣做出决定。
“那就来一壶吧。”
喝茶，也是天元一项非常流行的活动。
奈何，这里的档次并没有龙鸣想象的那么高。
小二尴尬到：“这位爷，咱们这喝茶不论壶，抡杯的。”
“那就来两杯。”
龙鸣对这种模式也不陌生：“另外，最好的茶点，一样来一份。”
高档茶楼，喝茶论壶，一个壶一种茶。有时候，客人还会自带茶叶。
中档茶楼，喝茶抡杯，一个杯里放好茶叶，用滚水泡开。
第一泡倒掉，从第二泡开始喝，可以喝个七八杯。
低档茶楼，喝茶论碗，茶叶是店家早就泡好的，有什么喝什么。
通常都是粗茶，或者干脆直接茶叶沫子冲泡出来的。
“好嘞。”
小二的声音并不大，却非常有精神。
之所以压低声音，是因为茶楼里往往会有说书唱戏的节目。
就算是小二，茶楼和饭馆也是不同的两种路数。
这家茶楼今天的节目是唱曲，一个十三四的小姑娘，穿着粉袖戏服，打眼抬手间，韵味尚可，唱腔中带几分稚气。
旁边坐着一个弹琵琶的老头，应该是爷孙两。
“客官，你的茶和茶点。”小二端上两杯已经是第二泡的茶水，和几碟各色茶点。
有花生瓜子、油酥糕点，和一碟子酱肉。
就算是糕点，也是咸口的，和茶水很搭。
“你慢用。”
小二转身欲走，龙鸣开口叫住他，直接掏出一枚十两的银锭摆在桌上：“别急，我问你几个问题，不管你知道与否，这东西都归你了。”
“好说，好说。”小二颤巍巍伸出手，想要拿起银锭，中途又把手缩回去，在围裙上擦拭了几遍，才拿起银锭咬了一口，整个人都有些飘了。
十两银子啊，够他一年多工资了。
“客人你随便问，但凡是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嗯。”龙鸣正打算开口，旁边一位客人拿起茶杯盖，放在茶托上，用杯盖轻轻撞击茶托，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是在要求加水的信号。
龙鸣撇了那位客人一眼：“老板。”
老板小跑过来，小二赶紧把银子踹兜里，生怕被看见。
老板没看见银子，只看到小二弓着背，面色有些不对，好像做错了事。
“是不是他冒犯到客人了，你这个没眼的东西，教了那么久还是不会，还不赶紧给客人磕头认错。”老板抬手就打。
龙鸣翻手间，折扇上手，挡住老板的手腕。
小二年纪不大，和龙鸣同岁，架势却已经十分熟练，相比很小就出来工作了吧。
龙鸣本意就是不想让他为难，又掏出两枚十两的银锭，用扇子推到老板面前：“一锭，是我这桌的差钱。另一锭，劳烦你帮小二照料一下，我有点事问他。”
说完，又在身上摸索一番。
完蛋，没散碎银子。
直接又掏出一枚，在老板的目光中，硬生生把元宝状的银锭掰下一个角，丢到小二面前：“你的赏钱。”
刻意做个样子，这样他那十两，应该就能平安无事了吧。
老板笑呵呵的收下二十两，也不疑有他，点头哈腰的拿起小二的毛巾，转身去柜台拿水壶，忙活去了。
“多谢客官。”小二将散碎银子收起，捏捏收好的银锭，一脸感激。
龙鸣对他们之间的事不感兴趣，直言到：“最近玉琼城内死了许多人，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高档茶楼和风月场所一样，都是富贵人家去的地方。
如果要打听显贵，去那正合适。
可龙鸣不认为死的是显贵，不然通告上不会只是寥寥一语。
这种地方就正合适。
至于低档茶楼，那不叫茶楼，叫茶摊更加合适，一般都开在渡口、码头、集市、山道，这样供人临时歇脚喝水休息的地方。
“他们啊。”小二显然是知道的：“都是一群地痞流氓，上面的也不怎么在意，死了就死了。”
龙鸣轻轻敲着桌子，依靠有节奏的律动，加速自己的思维。
“他们是不是……都参与过尊重女性的游行？”
小二的端茶倒水已经很熟练，但年纪还是太小，言语略显青涩，没能体会龙鸣真正的意思。龙鸣也只好不在隐瞒，尽量给他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的问题。
“我也不太确定，不过，戴菜逼和陈二狗到确实是参与过那什么游行。他们两都是孤家寡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耍钱。我听说啊，他们欠了赌场一大笔钱，被人关了好几天的狗笼，最后还是有人帮他们还了，才被放出来。”
这就对上了。
这个世道，谁会闲着没事搞女权。
一定是有人刻意为之。
过程也很好理解，先用钱邀买人心，吸引真心想要改革的人入伍。
等队伍壮大到一定规模，第一时间清理痕迹。
到时候，队伍里都是真心实意的女权拥护者，任谁都查不出毛病。
你说幕后黑手？
呵呵。
能在男尊女卑的世界想出这个办法的人，要么和龙鸣一样是穿越者，要么就真的是希望男女平等。
有需求，才会有述求，也才会诞生这样一个跨时代的办法。
又问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事，龙鸣喝完一杯茶，将掰剩下的银锭丢给唱曲的小姑娘，转身离开茶楼。
“多谢公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