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药堂宿舍外的树林中，五长老悄无声息的捏死一只蚊子：“艹，难得放个假，居然就在宿舍里睡了一天。”
她还在监视那名鱼饵，其结果就是陪了一天蚊子。
有隐匿功法在身，蚊子其实压根发现不了她。
但是，无聊啊。
“师傅，我来了。”百达通摸到五长老身边。
“嗯，你来替为师盯一会。”
“可我只是个超凡后期。”
“别担心，这件法器给你。”五长老扯下身上的头蓬，给百达通披上：“药堂那边，我们已经打过招呼了，你只需要小心那些往届弟子就行。以你的修为，加上这件法器，绰绰有余。”
“可是我明天还有事。”
“我知道，你得去分钱是吧，居然敢在仙门内部搞聚众赌博。”五长老毫不在意的拍拍百达通的肩膀：“就今天一天，明天就有执法堂的长老来接替你的工作。”
“好吧，师尊慢走。”
百达通无奈一声长叹，所在草丛里，继续监视屋内的鱼饵。
“是他。”作为一个卖情报的，记忆力可以说是他最显著的优点，更何况这才过去几天啊。
“是贤弟看出了什么吗？”
仔细回想龙鸣哪天说过的所有话，不禁一声轻笑：“贤弟还真是……心细啊。”
五长老也没瞒他，直说了仙门内部混进来了奸细。
百达通作为仙门内幕的通晓者，不禁开始回忆，还有谁有这方面的嫌疑。
夜一点点过去，百达通突然听到一阵风声，转头望去。
但似乎只是风声。
“真的跟个死鱼一样。”百达通确认没有异状后，无聊的摇摇头，看向其他房间。
同为药堂弟子，人家玩的就挺花哨。
叫了春梦楼的外卖，一宿舍四个弟子，对阵两名风月女子，轮番上阵，弄得她们尖叫连连。
也不怕隔壁听见，相反，叫的小声了客人还不太乐意。
“你们听说没。”休息的两人随口谈论到：“武堂的高清明天要挑战先祖弟子。”
“还听说没，我都下注了。”
“卖谁赢？”
“当然是高清了，他可是筑基圆满的境界。那个……叫什么来着，才筑基初期，怎么打？”
药堂弟子，消息都不怎么灵通。
当然，这里面也少不了百达通的从中作梗。
通告明天才出来，早早把内容透露完了，人家不买了怎么办？
一个纸团滚到鱼饵的脚边，偷偷捡起来一看。
【你已经暴露，不可接触任何人，否则，杀无赦。】
鱼饵吓得一动不敢动，握住纸团装作咳嗽的模样，将纸团丢进嘴里，销毁掉证据后，闭上眼睛开始假寐。
一夜无事。
百达通只发现，那两个风月女子很敬业，应该也是给的钱够多。
不管来多少人的程度。
“唉。”
黄赌毒，百达通都没什么兴趣。
虽然盘口是他开的，但他并不参与，只是从中略赚一点抽水费。
和执法堂长老交班完毕，转身前往武堂，准备去收钱，更改赔率，确保自己不会赔。
对于宿舍内的激情大戏，不屑一笑：“人活于世，何尝不是为了什么出卖自己呐。某种程度上，和她们也没有任何区别。”
今日的武堂，格外的热闹。
有人是单纯来看热闹的，有人是来赌一把的，有人是来……
“瓜子花生山泉水，核桃枣糕杏仁酥，麻烦腿收一下。”
书摊小哥推着小推车，游走于演武台周边，生意红火。
像他这样的人，还有不少。
“百达通前辈。”
“前辈好。”
这样半工半学的弟子，百达通就是他们行当中的天花板，对于百达通，他们都非常尊敬。
因为他们几乎是所有弟子的底层，而百达通，就是他们的庇护者。
他们之中，有一名女修，本来正在被男修刁难。瞧见百达通到来，男修不得不讪讪的收回自己的手，放外门女修离开。
百达通却依旧没放过他，微微睁眼，露出冷冽的目光：“如果再有下次，我会让你知道仙门法规。”
男修本来还打算卖百达通一个面子，听他这么说，顿时不悦的起身，把女修拉进自己怀里，悍然迎上百达通的目光，将女修的衣服撕开，露出香肩和廉价的肚兜，貌似是手工缝制的那种。
话语间带着几分酒气：“你能耐我何？你敢动我吗？你只不过是一个散修而已。我家就在玉琼……”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打断了男修的话。
百达通将女修从他怀里拉出，脱下外套披在女修肩上：“你叫齐利，是玉琼齐家的旁支公子。母亲是个婢女，齐家家主酒后乱性才有的你。我还知道，你的母亲在你满月的时候就被丢进了井里，你被齐家三夫人抚养。抚养你的女人，你叫了十几年娘的女人，恰好就是把你亲娘丢进井里的人。”
“你……”
‘啪’又是一个耳光，这下两边脸庞算是均匀了。
别的地方百达通不敢保证，玉琼的情况他一清二楚。
不论山上山下。
“你自己甚至都不愿提起自己身为婢女的生母，为此还杀了一个私下议论，被你听到的小厮。你这种连生母都不认的家伙，枉为人子。既然身为豪门子弟，为何还会来玉琼，在家里什么地位，心里没点逼数吗？”
“还有这种事？”
武堂今日来了一位稀客，玉琼少城主，卢江月。
他虽然也是玉琼弟子，但就是五长老拉过来凑人头的。平时根本不在仙门，而是在家里修行。
身后，仆人端着茶酒点心，手持华扇，仿佛是来踏青的。
身侧，一只猛虎戴着项圈，乖巧的俯下百兽之王的头颅。
卢江月瞧见女修手里歪歪斜斜的货篮，打个响指：“你的东西，我包了。”
一名仆人立马上前结账，把银子塞进女修手里，从她手里接过货篮。
“多谢。”女修擦擦止不住的泪水，把脸埋进手掌中，泣不成声。
百达通拍拍她的肩膀：“回去吧。”
卢江月也不看仆人拿回来的货篮，让仆人们自己分了。找个座位坐下，四下打量：“那位仙祖亲传没来吗？我可是作为穆灵秘境同行的队友，特意来领教他的能为的。”
他也卡在筑基圆满，但家里不是没有天材地宝，只是没有合适的。
像沧溟弱水那般，能顺带送一个功体的那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