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的景象完全出乎了高仁林的意料。各种各样的枪支、火药整齐划一的挂在墙上，摆放在桌子上。手枪，冲锋枪，步枪，狙击枪，C4，手榴弹。高仁林甚至还看到了几架轻型火箭筒。这完全就是一个军火储存室。要知道，私下储存枪支这种行为是违法的，更何况是这么多的量。
“看来这次是有意外收获了。”
枫杨打趣道。若是将这里发现的枪支上报，他们至少可以获得一记三等功。
“先别高兴的太早。”
高仁林并没有放下戒备。不知为何，他心中的不安变得越来越强烈，让他浑身都紧绷了起来。他看向了房间尽头处的那扇门，向其走去。
他将耳朵贴在门上。这次，他听到了微弱的声音，似乎是有两个人在交谈。
心脏跳动起来，他转头面向自己的队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里面有人。
枫杨和魁桑的反应也是极快，立马安静下来，表情变得严肃。
他们轻步靠了过来，一左一右，持枪待发。
高仁林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次将耳朵贴在了门上。
“...空袭区域...怎么样？”
“c市...后天上午...”
“这次估计...再赚几亿...”
高仁林很快就分辨出了是两个男人在交谈，也捕捉到了一些只言片语。他听到的内容让他感到兴奋，莫名的不安感也淡去了。
两人其中的一个应该就是苏特芬，另一个人的身份则不确定。根据他们的谈话，他们似乎在计划在c市施行一次空袭，就像这几年来发生的多次空袭一样。
这可谓是一个重要的发现，上报之后可以避免许多损失，甚至可以提前组织反击的策略，属于重大功劳。
高仁林更是对“空袭”一词十分敏感，这次获得如此重要的情报，他对能够粉碎敌人的阴谋而感到愉快。
“合作愉快…贾山少校。”
没有任何预兆，高仁林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名字。
贾山少校是中央左派的领导人物之一，负责军队的战略部署。高仁林对他也是有所耳闻。据说，他颇有指挥才能，但是有时的手段过于偏激，在部队里名声也是褒奖不一。
但是为什么会在这里听到他的名字？
他心中的兴奋感再次被不安取代。
高仁林忍住了推开门的冲动。他继续窃听着，等待交谈声停止。
门后面很快就安静了下来。等了数息后，高仁林见时机已到，向枫杨和魁桑示意后推开了门。
门后是一个会议室，正中央摆着一个长长的桌子，墙壁上挂着一个投屏。苏特芬就坐在长桌旁，听到门被打开吓了一跳，一脸慌张地看向门口。
“你们是…”
“你刚刚是不是在跟贾山说话？中央部队的指挥官贾山？”
不等他把话说完，高仁林就扑了上去，攥住了他的领口。
“先把手松开，好好说话。”
苏特芬明显有些慌乱，有些手足无措。但是高仁林并不管这些，他直接把枪口按在了他的额头上。
“不说，我就直接毙了你。”
看着高仁林的眼神不像是开玩笑，苏特芬身躯一震，咽了咽口水。
“我说，我说，咱能把枪挪开吗？”
高仁林无动于衷，只是把枪向前一推。
“好好好我说，我刚才是在跟贾山谈话，就是你口中的那个贾山。”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高仁林并没有放松下来，身体反而变得更加紧绷。他深吸了一口气。
“你跟他交谈了什么？跟空袭有什么关系？”
“这个嘛…怎么说呢…你看”
砰！
高仁林从腰边摸出另一只枪，向苏特芬耳旁射了一发子弹。
感受到子弹与自己的发梢擦肩而过，苏特芬彻底慌了神。
“我，我跟他谈的是关于后天上午在c市进行空袭投放炸弹的事。”
“什么意思，贾少校为什么会跟你谈论这种东西？难道他背叛了国家？”
高仁林脸色不是很好看。他绝不能容忍军中的人竟然敢背叛自己的国家。
可是面对他的质问，苏特芬却笑了起来。
“看来你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只是在进行交易而已。”
“你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我们这边时不时来几个空袭，你们那边在假装开战做做样子，这样就能收更多的老百姓的钱了。为了战争而需要的费用。这可比其他方法赚钱赚的多多了。”
苏特芬一语惊人，倒出了战争的真相。
“所以，所有的空袭都是双方确认过的？”
高仁林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像是被人用绳索勒住了脖子一般，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无法接受自己刚刚听到的话，但是苏特芬没有理由说谎，而且他窃听到的内容也符合这一事实。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家庭的牺牲算什么？他这么多年来的努力和坚持又算什么？他这一生到头来又算什么？
“当然。我记得最开始那次是在几年前吧。”
“这个交易都有谁知道？”
“这个重要吗…”
“说！”
“据我所知，只要是少校级别的人应该都知道。具体的情况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我知道的都说了，你看能不能放我走？”
高仁林沉默了一会儿，按下了抵在他额头上的抢。鲜红的血液喷洒在墙上，苏特芬瞪着眼睛，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高仁林放下了枪，回头看向了枫杨和魁桑。此时的他双眼通红，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但是他知道，现在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在他开枪的瞬间，他的脑中就浮现出了完整的计划。
“你们都听到了吧。有什么看法？”
沉默。他们的表情都十分复杂。
“不知道。假装什么都没听到？这对我也没什么关系，我就是个当兵的，执行命令就行了。”
枫杨先开了口。他说的有些磕绊，眼神也是有些飘忽不定。
高仁林看向魁桑。他只是耸了耸肩。
高仁林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说完，他便突然向他们开了两枪。枫杨和魁桑完全没有任何防备，导致双双中弹，倒在地上。魁桑被一击毙命，而枫杨的伤口并不致命，可是他也是绻在地上，并不好受。
高仁林走到枫杨面前，低头看向他。
“为...什么要...这样？”
无视了他疑惑震怒的眼神，高仁林举起了手中的枪。
砰。
“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