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芃珊挽着陈樱的手,带她来到一处没人隐蔽角落。
四处张望,确定没有被盯着后,徐芃珊松了一口气,对陈樱有些生气地说道:
“为什么还这么亲密的打招呼啊?学姐没看今天的报纸吗?”
“茱莉亚新闻是吗?”
“对啊。这样下去误会不就越传越严重了。”
“不用担心,放着不管就行了。”陈樱从容不迫,甚至还叉着一边的腰,“俗话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我们保持着正常的社交距离,她们会渐渐注意到我们只是普通的前后辈关系罢了。”
“我不觉得会简单就结束的啊!”
“没事的。”
温柔的声音,仿佛深陷软绵的被枕中令人安心。
糟糕,这个声音,是要释放闪耀微笑的前兆。
“学姐你先等等。”
徐芃珊一只手前推阻止陈樱放大招,同时连忙从裙子口袋里拿出墨镜戴上。
“好了。”
看急手急脚的徐芃珊,陈樱不禁想笑。
“真有精神啊,看来昨天有好好休息了。——话说,你不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吗?礼仪考试,你忘了吗?”
“我当然没忘。”
要是没有通过礼仪考试,他可是要被劝退的。
“那就别管那种事了,至少在训练时,不要在意。有杂念的话,训练效果会差很多的。”
“啊,嗯……我知道。”
陈樱说的不无道理,紧迫的事情就应该放在第一位处理。
“那么,就闲话少说,去训练吧。”
陈樱一句话终止了话题,两人朝训练场并肩走去。
昨天是站姿,而今天则是走姿。
“你先走一次我看看。”
“是。”
徐芃珊回想着昨天训练的感觉,便迈出了第一步。既然都是贵族的姿态,那么感觉应该是共通的吧——徐芃珊是这么想的。
结果现实狠狠给了他一嘴巴子。
“走的太小心翼翼了,你是掂起脚尖来豪宅盗窃的小偷吗?”
被陈樱毫不留情的责骂了。
“走得更放得开一点,再来一次。”
“嗯,唔……”
徐芃珊按照建议调整走姿。
“徐芃珊!”
但貌似过头了。
“你那跟大猩猩一样粗野的走姿是怎么回事啊?!叫你放开的一点,没叫你模仿动物。”
“(呜呜……训练期间的陈樱学姐好残暴……明明平时这么温柔的一个人。)”
“你在哪嘀咕什么呢?”
“不,没什么!”
这次训练的重点,是要徐芃珊找准在小偷和大猩猩之间,独属于贵族礼仪的走姿。概括起来简单,但徐芃珊训练了整个社团时间都没能抓到要点。
“好了,今天就到这了。”
“诶?我还可以的。而且还剩不少时间啊,你看太阳都还剩四分之三。”
“不行。”陈樱的语气不容反驳,“你腿都开始打颤了,还嘴硬。越是急于有所突破,就越是要好好休息,拥有良好状态才能更好吸收经验。”
话都说到这了,徐芃珊只得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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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芃珊走在一条小巷里,这里照明设施不全,黑乎乎的让感觉很不安全,但是是回家的捷径。
他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训练的事。
“到底要怎么走才行呢?”
放缓脚步,试着像陈樱演示那样走路。
响亮却不协调的脚步声在小巷回荡。
“……感觉没什么意义。”
没有陈樱在身旁纠错,光凭感觉去练习,不知道走得正不正确,甚至让本来正确的姿势变回原样也有可能。
徐芃珊干脆地放弃了,但心里仍在发愁。
“进度这么缓慢,礼仪考试那天,真的能过吗?诶?怎么没路了?”
徐芃珊突然发现面前堆叠着各种废物,将路堵住了。
“噗啪——!”
正在徐芃珊纳闷是哪个缺德的家伙往小巷堆废品时,身后想起一阵轻盈又短促的落地声。
愕然回身一看,有个穿着斗篷的人站在路灯投下的阴影上,仿佛从黑影而来。
他或者是她,个子并不高,只到徐芃珊的胸口,但却散发着一副令人胆寒的威压。
“你谁?”
徐芃珊眯细双眼,警惕打量着不速之客。
那人没有回答,而是冰冷地说道:
“拿出竹剑来。”
本音被刻意压着,顶多能听出是女声。
此时,一阵微风扬起斗篷的下摆,露出她右手握着的竹剑。
“哈?想要比试的话,就去剑道馆。”
那人抬起了头,一只血红大眼直勾勾地盯着徐芃珊。
“!”
那只血眼,就仿佛杀意深渊的入口,浓重如潮水般的杀气从中朝徐芃珊急速涌来,骇人的目光仿佛穿透了他的心脏,让其停摆一瞬间。冷汗从后背喷涌而出,浸透了衣服。
等徐芃珊从惊吓中回过神时,发现身体已在求生的驱使下本能的拔出了竹剑。
能感觉到,握剑的双手如同筛糠般战颤。
“呵呵。”
仿佛在嘲笑徐芃珊胆怯的反应,那人冷笑几声,随后她后踏一步,脚尖在水泥地扬起一团尘烟。
“就让我测测你的深浅吧!啊哈哈哈哈哈!”
癫狂地笑着,她脚尖用力,他如脱弦之箭般朝徐芃珊冲来,擅自开始了比试。
竹剑高高举过头顶,很明显是要来一记劈头斩。
徐芃珊自然抬剑防御。
“啪——!”
手中的竹剑发出仿佛要断裂的哀嚎。那蛮横无比的强力,从竹剑肆意传遍徐芃珊的全身,让他产生一种地震的错觉,甚至最后还有余力在他脚下形成一圈冲击波扬起尘埃。
“唔……!”
虎口被震出一道口,血液将白色剑柄浸红。
此时,徐芃珊的余光瞥到她的剑身末端印着天蓝色的“苍”字。
然而对手并不会就此停手。
侧腹、脖颈、胸口、眉中。她朝这四个一击便可致胜的部位毫无规律可循的展开狂风骤雨的攻击。
徐芃珊只能被动的用竹剑勉强挡下,每一击都有不输于劈头斩的力道,将他击退一步距离。
这蛮狠的巨力根本不像是女性能使出来的,更不像是小个子女性使出来的。徐芃珊感觉自己正与一位虎背熊腰的巨汉对抗。
仅仅几秒,徐芃珊就被逼到背贴废品堆。
剑柄被血液浸得滑溜,那人一个挑击,竹剑就脱了手,在空中高高飞起,啪得重重落在地上。
“啊——!!”
下一击,她打在徐芃珊的左肩,迫使他惨叫一声单腿跪在地上。
“就这?”血红大眼傲然俯视手下败将,斗篷没遮住的暗红双唇轻蔑地上挑,“我还以为有多强呢?就是个跟虫子似的,能随意捏死的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