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路给堵住了?谁这么无聊啊?”男人粗犷的声音从徐芃珊进来的巷口传来。
“我怎么知道啊,但路就是堵住了,你赶紧找人来处理。”他身边还有一位男人,在愤愤抱怨道。
“啊是是是,”男人敷衍地回答,“但得先让我看看那堆废品吧。”
手电筒的光在拐角墙面照出半圆形,两人的脚步声由远至近。
“嘁!”
斗篷人不满地重重砸了一声。
“今天就暂时饶了你,但虫子你记住,我绝对不会认可你的。”
甩下这句意味不明的狠话,斗篷人纵身一跃,借着墙面如弹力球一般左右跳跃攀上了屋檐,随后消失在月色中。
斗篷人离开的瞬间,灯光便接踵而至照亮了跪地的徐芃珊。
“怎么有个小女孩?”
“她好像受伤了,都出血了。”
两位大叔急忙靠近徐芃珊。
徐芃珊试着自己站起来,但浑身跟散架一般使不上力,还是靠两位大叔的搀扶才站直身。
“脚能动吗?”
警察打扮的大叔关切地问道。
徐芃珊有些艰难的点了点头。
他们立即带徐芃珊前往附近的医院,同时通知了他的亲属。
经过几小时的检查,所幸发现伤势并不大。内伤只要静养几天即可恢复,而震出血的虎口经过消毒包扎后很快就能痊愈,就连受到最重一击的左肩也只是留了一大块淤青,肩胛骨并没有大碍。
“……所以啊,妈你不用那么担心的。”
坐在骨科室内,准备打石膏徐芃珊跟尹凝竹简单介绍了一下伤势,但后者脸上不安却不减反增,又绕着徐芃珊几圈,观察伤势。
“怎么不用担心啊,女孩子的身体可是很娇贵的,一点点磕磕碰碰都有可能留下不可恢复的损伤!”
我是男孩子啊。徐芃珊很想吐槽。
“大姐,你就让你闺女清净一下吧。”
警服大叔板着脸走进来,手里拿着包着一层透明塑料袋的竹剑。徐芃珊认出那是自己的竹剑,因为剑柄有血迹。
“正好我要问你闺女案件的事情,你就先出去吧。”
“好。警官,这种危害公民的危险份子一定要给抓起来啊!”
尹凝竹少见的、正义感十足地说道。
“啊是是是,我们会尽力的。”
大叔挂着营业性假笑,有些敷衍地回应道。
尹凝竹走后,大叔关上了门,随便扒拉个椅子坐在徐芃珊面前,肩膀耷拉下来,还翘起了二郎腿。竹剑放到了就近的桌面上。
“诶呦,总算是走了,我们警察最怕的就是你妈这种担心这担心那,催来催去的人了。”
呃……完全没有了警察的样子。
“妹子,你可别以为警察都是正义凛然、奋不顾身的。我们也不过收钱办事,只会在能力范围之内努力而已。”
看到徐芃珊感到意外的样子,大叔耸了耸肩解释道。
他从胸袋掏出一只香烟,点着后大吸一口。
虽然烟没有往徐芃珊脸上呼,但闻到呛鼻的烟味还是让她不由得皱起了眉,挥手扬走白烟。
徐芃珊(徐鹏)的父亲,尚未去世时,从不抽烟,也不喝酒。所以徐芃珊对于烟酒气的抗性很低。
满足了烟瘾后,大叔才不急不慢的说起正题。
“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徐芃珊事件的经过一五一十讲述。
“嗯……竹剑是你的,而袭击者是带着斗篷的瘦小女子啊。”
大叔摸着粗糙的下巴,若有所思地喃喃道。神情愈来愈凝重。
“前几天,有好几个道馆的教练也被袭击了,他们描述的袭击者也是个带着兜帽的瘦小女子。难不成……是同一人作案?”
“那、那岂不是连环犯?”
“大概是了,你最近少点出门,非要出门也得有人跟着,她可能还会来。把电话号码留下。”
大叔边叮嘱着,边拿出张纸片和笔给徐芃珊。写完号码后,大叔又递给徐芃珊一张警局名片。
“还有这是我们警局的电话,有情况打电话给我。”
“我明白了。”
徐芃珊双手收下后,大叔扶额叹气,愤愤抱怨道:
“为什么偏偏在我负责的辖区出这种事啊~~”
虽然是一幅嫌三嫌四的态度,但徐芃珊总觉得他最终会认真对待。
“对了,那把竹剑先放我们这。要调查一下有没有嫌疑人的身体组织什么的。没问题吧。”
“没问题。我可以先用着剑道部的。”
“那算学校的财产吧,没事吗?”
“没事的,我们的指导老师很大方的,和她说一声肯定二话不说就——”
徐芃珊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突然想起来,苍井理惠有可能就是当年那位四处踢馆的女剑客。而且印着“苍”字的竹剑,他只在茱莉亚女校的剑道部见过。
难不成她重出江湖了?
“怎么了?”
警察看着突然愣住的徐芃珊,狐疑地问道。
“没事,就是我突然想起来,老师她很强,能保护我。”
苍井理惠的身材也袭击者对不上,说到底,徐芃珊连她是不是女剑客都不清楚,只是猜测而已。如果将这事告诉警察,擅自把她列入嫌疑人之一,会造成困扰,那样太不负责了。
“哦,那挺好的嘛。总之要保护好自己啊。”
大叔把抽完的烟蒂在烟灰缸碾灭,转身离开了。
不久后,处理好伤势的徐芃珊也跟着母亲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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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的社团时间。
徐芃珊没去旧舞蹈室,而是往剑道部走。
“诶唷,这不芃珊嘛,你不是要备战考试吗?难不成已经胸有成竹了?”
正在拿着竹剑练习挥斩的苍井理惠停下动作,朝徐芃珊大声招呼。
“不是,我有些事想要问一下。”
“什么事?”
此时大大咧咧地她才看到徐芃珊的左臂摆动有些怪异,而且手掌缠着纱布。
徐芃珊解开纽扣,拉开领口,露出肩部的淤青。
“哇,好重的伤,”苍井美纪先是惊愕,接着脸上浮现怒意,“谁打的?这么大胆子敢打我的人?”
“昨晚回家时,我被一个带着斗篷的瘦小女子袭击了,她用的竹剑上印着‘苍’。”
“哈?”苍井理惠的脸僵住了,“你……是在怀疑我?”
“不,我相信苍井阿姨。”
那升腾起的怒火,灼烈炙热,不可能是装的。所以徐芃珊笃定她不是袭击者或者背后的指示者。
“我只是怀疑,有人偷道馆的竹剑,用来犯罪。”
徐芃珊的视线落在了苍井理惠背后的剑具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