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过去多长时间了?
一年六个月零七天。
艾莉尔知道,她一直在心里默数着,自从自己醒来以及见到某只白色的精灵开始,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但她感觉只有一瞬间。
早就听说回廊会扭曲一个人的时间,并非是让人产生错觉,而是真真正正的干扰到时间,也许就是在刹那之间,你会发现,自己已经身处暮年垂垂老矣,几十年的时光像几秒钟那样短;或者永远饱受无尽时间的痛苦,生命的进程被暂停在某处,不会迎来死亡,也没有灵魂的终点。
这里便是维尔耶缇斯的禁区之一,“时光之所在”,永恒的回廊,历史的囚笼。
即使是上古的种族,即使是神明,只要陷入此处,终生将成为回廊的生物,遵从回廊的召唤而生存,有一种理论,回廊其实是一本百科全书,它记载了从混沌到开明的历史、所有的曾经存在过的生物以及所有文明的诞生于兴衰。
但其中的知识任何生命都无从得知了,想要了解回廊,首先就要奉献自己的时间,成为回廊的生物,但无一例外,都渐渐在时光之河中迷失自我。所以人们对于回廊的了解,只有在书中记载的三言两语,十分片面,多是冠以“可怕”、“危险”、“死亡”……这一类的标签。
艾莉尔自然知道回廊的规则,不过还是无意间陷入了回廊,但万幸的是,也许只有这里,才不会被人追赶着如同过街的老鼠一般,狼狈不堪。她不惧怕回廊,不惧怕时间的流逝,对于她来讲,内心之中有一种比恐惧更要热烈而黑暗到癫狂的情绪。
她想要复仇,疯狂的复仇。
她记得在母亲被绞死的那一天,她就在现场,混进了围观的人群之中,当牧师咏诵完为戴罪者宽赦的悼文,绞绳一点点的开始缩紧,母亲的身体被挂在半空中,不停的挣扎着,她默默的站在下面,神情呆滞,内心已经崩溃。
她知道,这是教会的陷阱,只为了引诱她上钩,同时她也知道,母亲心甘情愿的为自己牺牲,只为的保护艾莉尔的安全,如果她真的冲动下去,落入陷阱不说,她将辜负母亲对于她的沉重的爱与期盼。
它像枷锁,把她困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亲人被吊死,什么都做不到。
那时候她还是个单纯的孩子,也因此终于在她的心里,燃起了名为仇恨的火,当人们高呼着,赞美着,愉悦于着恶魔之死,人类的傲慢与悲哀,被艾莉尔尽收眼底。
从此她开始了亡命天涯的生活。
不被人接受,没有人帮助,被人背叛,不断的追杀,不停的受伤,满嘴的谎话……这便是艾莉尔生活的写照,渐渐的,她习惯了,她不再去相信什么了,因为一切都不可信,自己唯一能相信的人,爱着自己的人,早在五年前在一场无情而虚伪的绞刑中死去了。
直到如今,曾经心底的复仇的火苗,已经熊熊燃起,充斥着心房,随着血液在浑身上下到处流动。
她肆无忌惮的杀人,毫无怜悯可言,在她身上再也看不到曾经圣殿骑士的影子,不知道为什么,杀戮,反而带给了她尤其特别的快感。虽然她知道这很有问题,但是已经停不下来了。
所以,在那场战斗中,她因为愤怒与偏执而吃了大亏。
在被刺客偷袭的情况下,迎面对上一队圣教军,其中还有三名圣殿骑士和两名牧师,这便是艾莉尔之所以落入回廊的原因。她本自己会死,一切就这样结束了,陷入回廊之中的艾莉尔从未想过自己能活下去。
但她出乎意料的活下来了,连她自己也不相信这一事实。
先不提回廊对于时间的改变,即使是回廊里一只最低等级的魔兽,都可以要了艾莉尔重伤后的性命,更不要说在回廊中遍布强大的魔兽,残酷至极的食物链规定了像是艾莉尔这样的人类只能作为食粮,最低等级的食草动物。但是,一路上却一只魔兽都没有遇到,不,应该说一个生物都没有遇到,曾经又一次远远望见的一只魔兽,体型如山一般的庞大,不过当遇见了艾莉尔,仿佛惧怕什么东西而夹着尾巴逃走了。
惧怕艾莉尔?当然不可能,即使是恶魔的血统,对于像是回廊这种聚集了各种神话与传说的生命禁区,恶魔般的存在反而不足为奇了。
那么,是为什么呢?
这一点,她大致有了答案。
艾莉尔看了看旁边某只白色的精灵。
她突然的降临,将自己唤醒,否则自己大概会被时间吞没吧?不知从何处而来,不知为什么徘徊于此,艾莉尔曾经一度认为虹是归属与回廊的生物,不过相处的时间渐长,她似乎并不属于回廊,她身上没有任何属于回廊的印记,与其说是回廊的奴隶更不如说是被回廊宠爱着的孩子,甚至于溺爱。
真让人捉弄不透……
同时艾莉尔也发现了,虹身边时间的乱流,仿佛以她为中心扩散开,形成一个区域,如同界限一般,从回廊中分离出来,魔兽们之所以不敢接近,正是因为这种时光的宠幸,对于它们来讲,这种沉重的感觉,与回廊中的威严毫无区别,不可冒犯,只能本能般的远离躲避。
不过只要提起这个孩子的话……
脸上永远是一副冷漠的表情呢……
无法预测,毫无破绽,完全不知所想,只是静静看着,安静极了,赤红的眸子里冰冷毫无感情,又不含任何杂质,如同塞尔维洛山顶峰傲然孤立雪莲,在刺骨之寒中纯洁无暇。
原先艾莉尔认为虹是个哑巴,所以沉默,不过后来知道了她其实是可以说话的,她聪明极了,明明刚刚见面时根本没有解除过任何外界的语言,却在短短几天内就掌握的人类之间的通用语与种族之间的通用语,并发出了声音。虽然只有一次,但在那一刻,不知为何,艾莉尔总觉得自己心脏曾经停止过,一种令人恐惧的黑暗爬满的世界,幻觉中,她仿佛来到了一片虚无之地,到处都是混沌,身边狂暴的魔素几乎要将她撕碎。
从那以后那孩子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沟通也大多是手语、图形、文字以及肢体语言等等,除非碰到什么紧急的情况或者无法不用声音表达的东西,她会使用一种类似心灵沟通的能力。
虽然这只白色的精灵带给艾莉尔太多的惊讶,但是归根结底,艾莉尔始终不过是将其当做道具而已。
对于艾莉尔来说,即使是签订过血契,她也不会寄托些什么,签订血契依旧可以背叛,区别只不过是以死的代价解脱束缚,至于为什么会签订血契,艾莉尔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她很少动用恶魔的力量,即使她堕落成这幅样子,也保持着曾经身为骑士的习惯……十分的讨厌恶魔,她时常可以听见来自于深渊的召唤,这让她感到发疯。
但对于某只精灵坦然接受了身为奴仆的事实,反倒是艾莉尔感到奇怪了。
就好像得到什么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艾莉尔在刚开始的一段时间时刻观察着虹,虹虽然偷偷跑掉了几次,可每当艾莉尔找到她时,总是浑身伤痕累累的样子,捧着一些奇怪的东西,为自己疗伤……虹好像不知道背叛的意思,她很冷漠,也很单纯,仿佛从未见过人世,不懂人类那些的复杂至极的感情。
这样的孩子,最合适当工具使唤了……
想到这里,艾莉尔的嘴角悄悄翘起。
今日也一样,艾莉尔依旧任性的在虹身上为所欲为,虐待她,先要看一看她除了冷漠之外的表情,想要知道她什么时候再也忍受不了而逃跑,可是她太单纯了,单纯到连自己是在虐待她都不知道,反而是艾莉尔感到了无聊与失望。
这样虐待的日子明明已经过去了一年半,虹所做的,永远是默默的跟在自己身后,没有任何的沟通,也没有任何的索求,只是为了跟着艾莉尔而跟着她,注视着自己的样子依旧冷漠的如同坚冰。
时间到了。
艾莉尔看到虹慢慢恢复了过来,诅咒这种东西对她好像没有什么作用,否则依照艾莉尔所推测的,诅咒的效果应该不止如此,长久以来,不停的在虹身上进行试验,艾莉尔已经了解虹身上诅咒恢复的周期。
不,应该不仅仅是诅咒,即使是肉体上的伤害,以很快的自愈了,这便是把虹当做试验品的原因,虹的身体恢复能力十分的惊人。
有点让人好奇呢……
“又恢复了么……你的身体,很特别?”
虹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真是一个冷淡的孩子呢……
“算了,不想回答就算了……”
“……”
话说,这个孩子真的有笑过吗?自从第一天开始,艾莉尔就没见过虹除了冷漠以外其他的表情,整天一幅面瘫的样子,什么都不感兴趣,明明是个笑起来个十分可爱的孩子,拿到奴隶市场也可以卖一个好价钱,但现在的虹只是让她感到无聊。
嗯?她在看什么?
艾莉尔低下头,看到了自己怀里的断剑,而此时的虹也正在盯着它。
对这把剑……感兴趣么?
不过是一把生锈断刃的残次品罢了……不过……
“很好奇?”
虹点了点头,这是让艾莉尔没想到的,这个孩子对自己身上的剑来了兴趣。
这可是曾经母亲送给我最差劲的礼物呢……
也是她人生中为数不多的珍宝之一。
艾莉尔想道。
这把剑……见证了艾莉尔的新生,在血池之中沐浴,杀戮与疯狂之中带来的新生……自己悲惨命运的开端。
只有这把剑,值得自己依靠。
“它很美,血一样的鲜红……那本来就是血……浴血,才有新生……”
没错,没错……她带来新生,名为艾莉尔的新生,它将贯彻一个人的复仇,强迫任何在她前行之路上试图阻止的人粉身碎骨,只有浴血,只有复仇,才能停止,不想去伤害,不意味着自己不会被伤害,想要去伤害,不才是正常的想法吗?
大家希望她死,只要她死了,大家就放心了,大家就高兴了,仿佛拯救了世界一样。
可是,拯救这样的世界,本应死去的她感到不开心。
所以她不想去死。
为什么偏偏我死掉大家就开心了?
我不开心,我不开心也不想让别人开心。
自私吗?无私吗?有什么分别吗?虽然艾莉尔是这样想的,但是……
“它是新生的孩子,很美丽,新生……不,错了,自欺欺人罢了,即使新生,也没有名字……”
她,依旧叫做艾莉尔……永生永世……
新生……感觉有点可笑呢……
“彼岸花……”
嗯?虹有说什么吗?彼岸花?
彼岸花啊……
咦?是个很不错的名字呢!彼岸花,彼岸花……
赤红的彼岸花。
对于艾莉尔手中的折损的断剑来说,虽然配不上这样好听的名字,但是,总比没有强。
“彼岸花么?真的是很好的名字……”
彼岸花……
嗯……的确是恶魔的温柔呢……
触及则伤的回忆。
对了,说起名字,还不知道面前这个小家伙的名字,明明都已经过去一年半了,结果双方都没有自觉么?还真是忽略这一点了……
“说起名字我突然想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艾莉尔看见了虹明显的疑惑与犹豫,虹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名字,并不像作假的样子。想来也是,虹身上明明有着那么沉重的来自回廊的宠爱,可以想象这个孩子究竟在回廊里徘徊了有多久,记忆这类东西早就消失殆尽,会记得反而是一件奇怪的事吧?那么,既然没有名字的话……
“就叫做……虹……”
这是艾莉尔能想到,最适合不过的名字了。
彩虹很美,因为它的虚幻,白发的女孩正如彩虹一般,美丽而不真实,即使是幻影,也让人感觉心满意足。
艾莉尔正好醉心于这种满足之中。
她看了看虹,似乎也没有反对的意思,不由得眯起的眼睛,感到略微的舒心。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艾莉尔已经习惯了身边多出一个人,静静的跟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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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想说些什么,可是一看到夕的脸,整个人都被吓得什么都不敢说了。
夕是谁?当然是我们的艾莉尔小天使咯!至于为什么叫做夕,也是因为曾经的无奈之举。虽然知道艾莉尔自称为夕,不过是为了躲避些什么,至少艾莉尔这个大名无论在哪里都是如雷贯耳,世界各地通缉的头号通缉犯,奖金报酬之类的后面的零足以让人产生密集恐惧症。
当初取名的时候,误解我的意思也就算了,不过……
为什么现在天天拿我当实验品啊喂!而且为什么还变本加厉了啊喂!
现在实验的东西已经不仅仅是诅咒了,任何只要是能造成杀伤性的咒术都会在我身上实验几次,感觉没什么效果的话就会连着捅上几剑,看看实验的咒术是否能叠加,严谨到时刻会拿个小本记录我每时每刻的生理状态……这完全是变态了好吧!而且艾莉尔似乎发现我特别的体质了,除了实验,有时还会仔细的研究我一番,这让我整天整夜无法安心的休息,害怕哪一天醒来突然发现被夕砍掉一条胳膊或者一条腿,试试看我还能不能再长出来。
而且更糟糕的则是艾莉尔看起来好像……很满足?
不可能!我家的艾莉尔小天使绝对不可能是个抖S!
我现在终于发现这个“不死鸟”的天赋有多么糟糕了,我可不是抖M,怎么可能受得了?何况我受了伤还可以很快恢复,简直就是叫被人尽情的伤害我啊……诶?等下,这么一想我好像是天生的最合适的施虐对象啊……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继续下去我真的就要疯掉了。
所以我想到了一个主意,只要带着艾莉尔离开回廊,就会结束在回廊的剧情,自然就可以与这样的生活说再见。
然而……现在好像和之前的剧情有些不一样啊……
我记得原书中的内容艾莉尔是被回廊困住足足有四年的时间,期间被许多回廊里的魔物围困,再加上一身的伤实力不济,陷入困境。当然,拥有主角光环的艾莉尔当然不会领便当,自然而然获得了一件黑匣,然后在回廊的外层里大杀特杀,精通了灾厄魔术与武器附魔,实力大增。
黑匣·雾,“哭嚎者”,便是这件黑匣的名称,同时也是少有的碎片黑匣。
其实说是一件神器并不准确,更恰当一些,这件黑匣虽然属于黑匣之一,但确实是一只活着的恶魔,它存在于混沌时代,是真真正正喜好玩弄内心的、最初代的恶魔。传说“星界巡视者”龙王之一·肯莱德曾经与之一战,结果是差点被其操控内心而堕落,最终选择两败俱伤的方式结束一切,“哭嚎者”被打散,化为无数的碎片落入维尔耶缇斯,人们以为来自于内心的恐惧终于可以消失,却不知道反而帮助了这只恶魔将自己的教义扩散到世界各处。如果想获得力量,自身必先堕落,无数的黑匣·雾分散在维尔耶缇斯各处,诱惑人心,在给予强大力量、权利的同时,激发人们心底的负面情绪,并化作食粮,将宿主慢慢吞噬殆尽。
但是,被这件黑匣看中的不仅仅只是为了捕食,更多是出于恶魔诱惑人堕落的古怪兴趣。
乐趣对于恶魔这种生物来说是极为重要的。
可以说,主角虽然前期很强,可是黑化的程度越来越深,很大部分都是因为这件黑匣所带来的负面情绪,它最喜欢内心拥有仇恨与黑暗的人类,并将其逐渐引导向自我毁灭的方向。原书中“哭嚎者”便是附在艾莉尔的断剑上,不停潜入艾莉尔的内心,诱惑她堕落,最后艾莉尔也真的堕落下去了。
所以,这件东西,艾莉尔绝对不能碰。
不过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现在的剧情出现了很大的问题。
原书中艾莉尔被魔物围困走投无路时遇到了“哭嚎者”,最后也是依靠“哭嚎者”成功逃出了回廊,不过……现在不要说能不能找到“哭嚎者”,就连那一群围困艾莉尔的魔物都没有出现啊!这真的没有问题吗?这有很大的问题吧!
不是说好回廊遍布魔物的吗!作者你又骗我!
(诶……真是……)
我只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难不成……真的要在这里等上四年吧?
我绝对会死的吧?绝对的吧?绝对的啊!……
果然,还是要找到“哭嚎者”才行,但艾莉尔肯定会深受其害……那……实在不行,实在不行就,就让“哭嚎者”附在我身上好了,反正估计对我也应该没什么影响吧?至少精灵的幻觉体质恶魔想要入侵也是很困难的,应该的吧?
说实话我心里也没底,而剧情也不能这样一味地拖沓下去。
但是,应该去哪里找呢?
哎……没有一点头绪呢……
要是它能自己出现就好了……呵,不可能啦,要是这么简单就出现的话,那不是遍地都是黑匣了么?怎么说“哭嚎者”都是较上位的黑匣,即使其中的一个碎片也是会自主选择合适的宿主的吧?果然还是要靠缘分么……
可惜这种缘分只有主角有,自己还是别想了,更可况我也不认为“哭嚎者”会选择自己,无论怎么比,都是艾莉尔更加合适吧?
这还真是个麻烦呢……
我这么想着,无意间看了看前面,突然一个黑影向我与艾莉尔迎面撞来。
黑影?
嗯?
那个……黑影的样子我要是没猜错的话……就是“哭嚎者”吧?
哈,怎么可能嘛……
怎么可能这么巧呢……啊哈哈……
……
那就是啊喂!为什么它真的自己找过来了啊喂!
这剧情不对啊魂淡!这种倒贴过来的既视感是什么鬼啊!身为神器高冷的姿态呢!高冷的姿态呢!把我对神器的想象还给我啊!
我竟然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吐槽……
艾莉尔比我先看到了迎面撞来的黑影,早就摆出的戒备的神色,抬起彼岸花以示警告,但黑影没有任何停止的意思。事发突然,当我从中回过神来时,就已经看到艾莉尔紧握着断剑,在空气中划过几道肉眼可见的裂痕,封锁了黑影任何可能的路线,然后将其笔直的贯穿。
诶?不是说好的神器吗?怎么神器和神器主人打起来,诶?诶诶诶诶诶诶诶诶?
当然,黑雾是无形的,不会造成任何的伤害,艾莉尔好像有些惊讶,并不是因为她没有刺中,而是因为此时的黑雾完全就没有想要战斗的意思。
现在谁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啊!事情发展太快,我已经不能理解了。
然而,更加让我无法理解的发生在后面。
黑影突然散开,分裂成几团雾气,穿过艾莉尔攻击的缝隙,丝毫没有抵抗的意思便来到了艾莉尔的身后。艾莉尔飞快回过头,表情上略有些震惊,似乎明白了它真实的目的,再次挥动起手里的断剑,可惜太晚了,黑雾迎面像我扑过来,事情发生的太快让我无从闪躲。
一种刺骨的寒冷逐渐侵蚀着我的肉体。
唔?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
你不是艾莉尔的神器吗?!为什么要主动来找我啊!
仿佛被什么恶臭的东西扼住喉咙,痛苦、挣扎、无法呼吸……一种冰冷随着我浑身的血液流经全身,最终汇聚于心脏,野蛮的在里面大肆侵占破坏,发自灵魂的痛苦占据了我的一切,就像是被人强迫将蚀骨的毒药灌进肚子,在煎熬中慢慢等死的感觉,这令我无法再去思考任何东西,脑海里变得一片空白。
我仿佛听见了什么声音。
很奇怪。
在我记忆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逐渐苏醒。
那也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听见了来自深渊的召唤……
“爱我……”
“快……”
“爱上这份恶毒……”
“然后吾……”
“送与你欲望……”
“爱上我吧……”
爱你妹啊!这个展开很不对劲啊!!!
而且……
果然是个很难听的大叔的声音啊(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