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
那我开始录音了。
“好。”
嗯……首先,你真的是拉克吗?
“我的记忆是这样告诉我的,我的名字是拉克,而你是程先生。虽说外貌成长了,可您每天都能见到沉睡中的我,应当对我成年人的相貌更熟悉。”
拉克不应当知晓我的陪伴,他从未苏醒过。
“我也不明白,没有任何声音、图像的记忆,但近几个月疗养院中的事,印刻在我的头脑中,连从未见过的陌生人之间的耳语都被牢记。不是‘看’,是在‘感知’。”
奇妙的答复。你有几个月的“感知”记忆,那么自手术失败后的十年间,你都是失去意识的状态吗?
“我想先纠正一点,我不认为手术要用失败来形容,我已经醒来了。”
……你失去了十年的青春。
“死人可没有青春,别再满脸愧疚地垂头了。回归正题,我的身体处于沉睡,可大脑的活动没有停滞。”
可你的脑电波从未产生波动。
“太过微小了,我猜想。我也不能解释得很清楚,一切都充斥着虚幻感,像是……一场梦境。”
像是在做梦?
“不……不对……很相似……更像是‘孵化’。如同生命起源于单个细胞,这是一场来自单个个体的‘孵化’。从一个,到两个;从两个,到四个;次次增多,直到成熟的一刻,我想起了我的名字是拉克,我是个人类。”
不对,脑电波的停滞仍然无法解释。
“我有说过,我是用大脑在思考的吗?”
……你身边的红色烟雾是什么?
“我,都是我的一部分。”
一部分,是伙伴的意思?
“不,类比的话,应该是手脚,或是大脑,‘我’的存在包含它们在内。”
醒来后为什么从窗户跳出去?
“这是本能。一个人如果醒来时感觉脚底湿漉漉的,一定会坐起来查看情况的。我做的是类似的事,只是想见见自己身体的样子。”
先问到这里了。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我不知道。”
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