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启明不想睁眼。
爆炸的震荡波吹袭而过，他仰面倒地。他流了太多血，寒意从手脚指尖涌入，痛觉已渐渐麻木了，拥抱本能陷入昏睡的选项诱惑十足。
结束了吧？他想休息了。
“还不行。”他的喉咙无法出声，他的耳洞溢出鲜血，他却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还不行。”
尽管呼吸都很吃力，他勉强着长呼一口，当做是叹气了。
应启明睁开眼，乐叔叔正跪坐在右手旁，转动眼球刚好看清他的脸。
“喂，挺大个人了，别让眼泪滴到别人身上哎。”应启明说。
乐沐其实没流泪，只是两眼满是血丝，努力抬高眼皮，将眼眶里的水气平摊开：“你等着，我这就去找医生。”
“不……先别去……”乐沐搭手扶背，应启明坐起来，“他呢？”他指的是戴维·路斯。
“拦腰斩断，活不了。”
常理是如此。应启明翻动手腕，两人都盯住手中的淡淡粉末颗粒，颗粒挣扎般抖动，却离不开掌心：“‘斩丝’没有结束。”
乐沐变了脸色，他缓和的撤手，令应启明自行坐稳，大步走向他斩开的两部分人体。他细瞧了一番，下定结论：“没有呼吸，没有心跳，确实是死了。”
“那你在紧张什么？”
乐沐咬了下下唇：“确实是死了，死了有一会儿了，我斩断的是一具尸体。”
失血的寒意沁入肺腑，应启明看着两段尸体，再度调动“蛛足”。
横放的人体不过十几厘米，银灰烟雾攀上的用时超过一分钟，，比起之前的摆手造物衰弱了太多。
银灰烟雾进入，感知铠甲与人体的内部。
又过了一分多钟，应启明说道：“乐叔叔，我们与一具尸体战斗还不是最奇妙的。”
“嗯？”
他立起手指，之间的远端是上半身的一截，准确说是尸体的头部：“这里面的东西，具有一个人类该有的绝大多数器官，唯独缺少最重要的一个——大脑。”
它是没有大脑的尸体，那戴维·路斯在哪？
没有结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