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依稀记得。
那个时候，他初次来的凌霄界，与主神做了最后的交易。
“主神，快把任务信息整理规划一下，这次我速战速决。”
【做完这次任务，真要离开了？】
“嗯，不想再待下去了。”
【轮回空间尊重你的选择，按照约定，等你修复完这个世界的故事线后，轮回空间可以与你解除契约。】
【任务已生成，参考内容如下——】
【任务名称：女帝崛起】
【任务介绍：姜璃是凌霄界北荒疆域的公主，在这以武为尊的世界里，她没有任何武学天赋，所以她将代替更为有天赋的姐姐，作为和平的筹码嫁给神州疆域的域主
任务要求如下——
1、以反派身份自住把控副本世界的故事发展轨迹，并修正随时偏离的故事线，不惜一切手段促使任务目标姜璃成为女帝，最终完成对副本世界的编写
】
【任务奖励：随任务评级而定】
【失败惩罚：永远留下】
楚言看到这样的任务内容时，心情很是平静。
他当时想的特别多，只想专心完成轮回任务，摆脱轮回。
别人不太清楚。
但对于楚言来说，轮回空间从来都是负担。
轮回空间里，楚言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完成任务，从最初掠夺其他世界的本原，到后来修改偏离了世界线，稳固世界核心，让世界不至于崩坏毁灭。
而在这个过程，他往往都需要扮演恶人的角色，去激励那群女孩的成长。
其实，楚言也曾因为入戏太深的缘故，不想去伤害任务目标。
可最终他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至今为止，楚言始终都无法忘记，正因为他的心软，导致那个名为“瑶池仙界”的世界出现混了，最终破碎毁灭。
那是他第一次任务失败，也是唯一一次失败。
正因为他那次失败，那个世界在诸天之中除名，从此不复存在。
自那以后，楚言后来进行修复世界线任务的时候，始终都逼迫自己，让自己尽可能的冰冷无情，绝不因入戏太深而动情。
没办法，他必须要残忍，不然那些世界就没有未来。
就比方说最近的凌霄界。
在凌霄界之中，厉代大帝都是天外邪魔的傀儡。
天外邪魔早就已经扎根在这个凌霄界，无时无刻都在吸凌霄界的血。
如果姜璃要是不站出来，或者最终没人能跟上世界之巅，那等天外邪魔成长到一定地步，整个世界都会陷入黑暗。
可问题是，姜璃确实没有按照原定轨迹登上巅峰，要是继续放任天外邪魔不管，主神所掌控的世界将会慢慢地消亡。
也真因如此，才有了楚言存在的必要。
而楚言始终坚信，只有强烈的情绪波动，才能让一个人快速成长。
所以他扮演了反派，用最为粗暴的方式，去促使姜璃逆改天命。
最后说到底，他没有错，姜璃也没有错。
错的，是轮回空间的规则！
……
楚言隐瞒了轮回空间的真相，选择性地挑选了一些零散的事情，以在梦境发生过的形式将其告诉了林娇娇。
“少爷的梦好复杂啊！又是天外邪魔，又是大帝本源的……”
林娇娇小声嘟囔了一句。
想不清楚，她也就没再继续多想。
林娇娇脸上流露出一丝笑意，柔声说道：“但不管那些零散的梦是不是真的，少爷既然不想跟夫人接触，那咱们就一起跑路呗！”
“跑不掉的。”
楚言摇了摇头。
他太了解轮回空间了，深知轮回空间没那么容易摆脱。
“跑不掉么……那少爷有什么打算？”
“很简单，送她离开这个世界。”
楚言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少爷想要谋杀夫人？！”
林娇娇大惊失色。
“也不算是谋杀，只是让她以后没机会再跟我接触。”楚言说道。
“少爷是打算把夫人困在梦境中吗？还是别的什么方法？”林娇娇暗自思索，小声问道：“具体实行起来的话，少爷准备怎么做？”
从小跟在楚言身边，楚言要去做事情的时候，林娇娇往往第一时间想的是怎么去做，之后才会考虑对不对。
楚言眼中一沉，缓缓开口。
“武神战！”
……
从楚言的屋子离开，回到自己的房间后，姜璃就开始思考接下来的任务细节。
这很可能是她最后一次的任务。
无论结果如何，她都会拼尽全力。
“按照主神给出的故事轨迹，武神传承是楚言最重要的一次机缘，只要他能顺利获得这次机缘，我也就能放心地离开了。”
姜璃坐在窗边，思绪万千。
上清学院接下来举办的武神战并不是重点。
武神战之中，所巧合激发的武神传承才是重中之重。
所以等武神战开始的时候，姜璃首先要做的就是触发传承。
想到这里，姜璃在心中暗道。
“主神，出来聊聊。”
【轮回者，副本任务过程中，轮回空间不支持与任务无关的闲聊。】
主神的声音依旧冰冷。
姜璃却是不以为然地回应：“我想跟你聊聊楚言的事，要是我没猜错，楚言应该是轮回空间的老轮回者了吧？”
【……】
主神沉默不语，没有回应。
见主神毫无反应，姜璃又道：“他对于轮回空间应该很重要，不然我估计你也不会把他选为你的继承者。”
【……】
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的姜璃，更加确认了自己内心的猜想。
姜璃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继续不缓不慢地自顾开口：
“其实，我并不难看出你的目的。”
“你喜欢楚言，喜欢他这样的人才，想让他继承你的神位。”
“不过因为任务失败，楚言不能违反轮回空间规则的缘故，最后不得不放弃S级轮回者的身份，重新变回一个普通人。”
“可即便任务失败，你也依旧打算培养楚言。”
“但问题是楚言那时已经离开轮回空间，脱离了你的掌控。”
“最后你没办法，所以你找到了我，想让我帮你把他培养起来，或者说，比培养他，我估计你更想要重新掌控他。”
“主神，我说的对吗？”
姜璃的声音略带玩味。
说完后，姜璃闭上嘴巴，静心等待着主神的回应。
主神沉默片刻后，给出了回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