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
听到东方斗大爷的话，齐馨月率先明白了过来，低头看了看自己不敢置信道：“也就是说，我是幻象？”
“准确的来说，是根据我的记忆形成的虚拟人格。”东方斗大爷摊手道：“嘛，我在和一个虚影废话啥啊……总之，赶紧把我从幻境里放出来，妖孽。”
“你在说什么，阿斗？”青玄衣一边说着，一边将愣神的齐馨月护在了身后，皱眉道：“什么幻境？我们是你的朋友啊？你是不是中邪了？”
“……下次变个好点的环境，别变死人出来了。”东方斗冷声道。
随后断轩自动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他的手上。
东方斗毫不留情的对着眼前的两位妹子挥砍而去。
纵使，即将被剑砍中之时，青玄衣眼中依旧是信任自己会停手的目光。
就这么一瞬间，两道倩影自中间平滑的裂成两半，尸体分倒下来，内脏洒落一地。
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周围的景象依旧没有任何变化，月光被云层遮掩，细雨依旧落下。
东方斗大爷则是拖着断轩，走到了东方家的广场。
老树之上，『古小雨』 依旧被倒挂在上面。
东方斗抬头看向对方。
“喂，师父，这幻境要怎么破啊？给点线索呗。”
“幻境？”少女闻言，不敢置信的看向东方斗大爷，以及对方剑上的血液呢喃道：“不会吧，我骗你的你竟然真的信了啊，你竟然真的把那两人杀了……青玄衣就算了，齐馨月可是天帝之女啊。”
“你想说你骗我？”东方斗疑惑道：“耍谁呢？那种谎有什么意思。”
“好玩啊。”少女嬉笑道：“这就是我的乐趣，有什么问题吗？我可是古家的二小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难道你还能把我杀了吗？你敢吗？”
“……原来如此，老女人被你驱逐出幻境了啊。”东方斗叹气道。
然后举起了断轩。
“怎么，你敢对我动手？”
“我当然不会对你动手。”东方斗大爷说着，拿起断轩对准自己。
“虽然不知道你什么情况，但是从我体内出来，那就说明我对你有用，虽然不知道是作为共生体还是宿主，但要是我死了的话你会很麻烦的吧。”
“你可以尽管试试。”
“那我来了，三二一……”
“等等！”
眼看东方斗大爷差点动手，少女惊呼出声。
随后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如镜子般破碎，从场景，到树木，包括眼前倒吊在树上的少女。
此起彼伏的玻璃碎裂声响彻周围。
宛若世界末日般的景象。
面对这景象东方斗面上的表情古井无波。
伴随着碎裂的结束，周围变得一片漆黑。
放眼望去，只看的见比硅晶圆更缺乏高低差的平面，连丝毫起伏都没有的陆地，一直延伸到地平线彼方。
尽管确切来说，地平线这个词并不准确。因为天空与陆地似乎融为了一体，无法区别。
就像盘古还未开天辟地的混沌一般。
漆黑长发。
阴沉的目光与邪魅的笑容。
唯有一名与东方斗长相一模一样的男人，在这一片黑暗的世界里异常抢眼。
对方看着东方斗大爷，就像东方斗看着他，但绝不会有照镜子的感觉。
因为东方斗不会像对方那样笑得那么邪魅。
能笑就很不错了。
“真是令人意外，竟然如此果断就刺下去了，你就不怕我丝毫不在乎吗？”眼前的『东方斗』颇为无奈道。
“又没事，断轩捅一下又死不了人……比起那个，你丫又是什么妖魔鬼怪？心魔？”
“就你那天然的性格怎么可能会有心魔。我确切的来说，只是你的人格加上力量的仿制品。”
“仿制品？”
“yes！”眼前的『东方斗』点头道：“我本体只是一股力量，力量本身没有好坏，也没有意识，只是选择了能将它最大程度发挥的人，也就是你。
并非是东方斗获得了力量，而是东方斗吸引了力量。”
“也就是说那奇怪的紫气，还有龙爪，不可名状之物都是你咯？”
“no！”对方出乎意料的做出了否定，接道：“龙爪和不可名状之物确实是力量的体现，但是紫气和咱倒没有什么关系。
倒不如说它干碍了我们发挥。
正因为那紫气，作为你的力量，我们到目前也为之也就显现两次。
只有当你极度虚弱甚至濒死的时候，紫气力量下降咱才能展现力量。”
“所以，那紫气限制了你的发挥，所以你诞生了人格反击？”
“no。”『东方斗』再次做出了否定的回答，摇了摇头接道：“力量本身没有意识，更没有好坏。
没有意识何来可能诞生人格反击。
虽然有了人格后，得知自己没能被你发挥有点失望，但作为被使用的力量我并没有什么不满。
我会诞生是因为……你以濒死的状态进入了我与阎王的战场，随后阎王对你发起了攻击。
为了活下来你自然全力反击了，但是身体坚持不住，于是催生了我进行托管你的身体对付阎王。
截止目前这段对话为止，阎王现在应该正在被我和另一力量化身围攻中。”
“那个混蛋老女人……之后再找那丫算账……话又说回来，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干嘛把我困进幻境里？”东方斗疑惑道。
而听到了他的这个问题，原本如同机器人一般回答问题的『东方斗』露出了邪魅的笑容与慵懒的语气。
“原因不是显而易见吗？因为我看不下去了啊。”
“诶？”
“我就是你啊。准确来说是能正常感受快乐的东方斗生成的人格。”
『东方斗』说着，凑向了自己，笑得越发开心：“如果我和你一样，我不会有任何感想，就像一面镜子，我会做好我该做的然后消失。
但是我看到了什么？一个因为朋友死亡就放弃了从小到大生存准则的伪善者。
你为了朋友这么拼命压根不是因为他们是你的朋友，只是你他妈的害怕痛苦。
但凡你是真心的……不管是不是为了朋友我他妈都会立马原地消失滚蛋。
结果只是和一个小孩一样怕痛？这是什么十八世纪的笑话。
就因为这样可笑的理由，所有人都在理所当然的利用着你，好好数数你帮了多少人吧，再看看你得到了什么？
你拯救了三千世界起马三次，结果他妈的那群人屁的感谢都没有，你得到的只有更糟糕的名声与更肮脏的辱骂。
听着兄弟，好好感谢我吧，我会用你的身体去恢复那些本应毁掉一切的危机，然后摆烂不去解决。
等一切都结束后，所有人都会在废墟里颂唱你的功绩，渴求你的救赎，你会成为新的世界唯一的神，介时你想继续摆烂还是恢复一切都随便你。
在此之前，你大可以好好在这我为你制造的完美的幻境里呆着。
还是说，你打算继续为了外头那些坑比对付我这个赢不了的对手呢？”
“额……”
东方斗闻言略微愣了一下。
然后叹了口气。
“是吗？结果是这样的理由啊，还以为你要说啥呢。”
“诶？”
看着对方一脸无所谓的态度，刚刚慷慨激昂的『东方斗』也有点不适应了。
感觉就像是一拳打在了屎上，既没有伤到对方，还恶心了自己。
“不过也能理解。”东方斗无视了震惊中的『东方斗』，握住了断轩，“毕竟能笑出来的我，大概率不会和小雨有任何交集吧。”
“什么……等等，不是，情况不应该这样，我明明应该有着你的人格，等等，为什么，会偏差这么多？古小雨……等一下，稍等一下，那个利用你不会笑接近你的女人才是关键吗……不，不对，这不符合逻辑。”
越发慌乱的胡言乱语着，看着抬剑的东方斗。『东方斗』不自觉的向后退去走着。
从诞生开始就未有过的，名为恐惧的心情涌上了他的心头。
“小雨她三句没一句正经，身上也没什么好的品德，但我还是从她身上学到了一个道理。”
东方斗说着，握住断轩，摆出挥棒球棒的姿势，看着越退越远，超出攻击范围的『东方斗』。
“很简单的道理。
去他妈的善恶二元论，我只要做我现在想做和要做的事。
谁管你怎么想，你凭啥代表我，连小雨都忽视掉就足以说明我俩根本不一样。
就算是要摆烂也要由我自己来决定，明白了吗？冒牌的二货！”
话音落下，东方斗挥动了断轩。
明明此刻与另一个自己距离那么远。
明明在幻境里，『东方斗』应该是无敌的。
但这一剑，无视了空间，时间，与一切。
甚至超过了剑的本质。
『东方斗』在这一剑之下，惨叫一声，如同被棒球棒重击了，倒飞出去，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所以明天再摆吧。”
东方斗走向倒在地上的对方，笑道：“我现在决定狠狠的揍你这在我面前跳脸的嚣张混蛋一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