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斗重新确认了一下自己没有听错。
少女确实说了，自己是天眷者。
也就是说……
“你做了这些，全都是为了让我成为天眷者？”
“没错。”
“拜托，我根本不需要这种东西，能让我安静去地球呆着我就很满意了。”
“先听我说完，东方哥哥，我们把一切从头说起。”
齐馨月淡然道。
同时也做好了反手撤退的准备。
东方斗的个性她还是了解不少的，大喊着谁听你废话啊然后冲上来确实是这家伙会做的事。
比起好人坏人都会听取缘由然后无差别拯救的圣人。这家伙更偏向于无差别揍趴自己认为是错的那方然后扬长而去让对方自己反省的类型。
除了古小雨这个例外，这家伙在古家婚礼那次乱来意外的没有无差别先揍趴古小雨。
而这次，东方斗也意外的没有急着动手。
齐馨月也顺着刚才的话继续接道：“如果要以东方哥哥你能理解的程度，就从世界的定义开始讲起吧。”
“开头就是这么大范围吗……”
“东方哥哥你是怎么定义这个世界的。”
“不就是让我们生活的地方吗？”
“所以说你不觉得奇怪吗？”
齐馨月开口点出了一个东方斗早就有想到却从未深入思考的问题。
“直到目前为止，发生了好几起震撼世界的事件。甚至有几起事件任其发展下去，会发展成世界毁灭的模样。
但是，它们为什么总是发生在东方哥哥你的周围？简直就像你站在世界的中心一样。”
“大约因为我是轻小说男主吧。”
东方斗半开玩笑回答道。
而少女丝毫没有理会他的玩笑，继续接道：“世界对我们这种级别的人来说很脆弱，东方玍曾经说过，给他一个支点他可以撬动一颗行星。同样的，找到正确的方法，我们也可以轻松毁灭世界。
那么，和每次事件结局的领导者差不多级别的东方哥哥你，为什么每次都能安然解决事件呢？你身上层出不穷的奇怪力量又为什么偏偏在你身上？”
“……”
为什么一定得自己去被打的半死不活拯救世界？
东方斗不止一次思考过这个问题。
因此，也早就有了回答齐馨月的答案。
在心里将答案再次确认一遍，东方斗开口道：
“胡言乱语，不能理解。”
“喔？”
“齐馨月你想说的无非是有什么阴谋笼罩在我身上吧，那种事情我根本无所谓。
阴谋诡计之类的，在来临前你永远也说不准，比起那些，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不管结局如何，我都是确认了自己有能力插手才会插手的。
我在世界的中心？也许吧，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我这次也会用暴力让你收手。”
“阎王给你植入的三观把你毒害太深了东方哥哥。”
“我才没有被那个老女人那套教育影响，只是……她确实有说的对的地方。”
“就直就像是染上毒者称自己没事一样，东方哥哥你完全被茶毒了。”
“满嘴歪理。”
“你才是。”
齐馨月毫不客气道，然后伸出了右手。
“那我们不妨把问题再简单化一点吧，东方哥哥。
答案非常简单。”
少女仿佛要省时间似的简洁说道。
“我需要你，东方哥哥。
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你能成为天眷者。
这个世界比你想象的还要烂。万界大比就算没有我和你的干扰，也注定是场血流成河的比赛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更别提修真者这样掌握了强大力量的存在，他们每个人都是有着改变世界力量的存在。
这份力量……需要管辖，不然只会造成和我们一样的悲剧。”
“管辖？”
东方斗注意到了这个词，皱起了眉头：“你这句话的意思，莫非是……”
“没错。”齐馨月伸出的手越发靠近了东方斗，其本人笑道：“东方哥哥你毫无疑问不是什么坏人，就算有了强大的力量也不会改变。
你可以成为指针，衡量世界善恶的标准。
只要有了天眷者的力量，这些小事就都能轻松做到。在此期间，东方哥哥你也可以用这份力量谋求一点好处，我们还会是朋友，以后也不会再失去朋友。
甚至……连东方哥哥你的病也说不定能治好！”
掌控一切……
听起来很美好的提案。
东方斗没有拒绝的理由。
说到底，他逃到地球的原因就是因为名声彻底臭了。
可如果有了天眷者的力量，只需要一挥手，名声就能恢复。
不止如此，他还能做到很多事，只要得到这几乎白送上来的免费力量，这个世界都不会有惨剧发生。
每个人都能得到幸福，自己则是能得到最大幸福的世界。
善有善报恶恶有恶报。
多么美好的乌托邦。
如果拒绝无异于直接否定了这个乌托邦。
无异于亲手毁掉了所有人都唾手可得的幸福。
战争会因为自己的拒绝继续，孩子会遭遇各种不幸，失去父母，离家出走，自杀，大人会股票崩盘，赌博，吸毒……数不胜数。
这些在今天之后，如果还在发生，一切都可以怪罪给东方斗，因为是他自己拒绝了改变这一切的力量。
“来吧。”
齐馨月伸出了手，想要和东方斗相握。
“接受这份力量吧，东方哥哥，从此以后你将会成为世界的仲裁者，万物的天平。
名为绝对力量的剑鞘，拔起圣剑的亚瑟王。这份伟力会让你站到你应该站的高度。
不会再有痛苦的世界就在你的面前了，就算治不好你那个病，你也可以创造一个不再会痛苦的世界。
来吧，登上祭坛，成为真正主宰万物的【天之庭】吧！”
……
沉默了一会，东方斗低头思考结束。
抬起了头，笔直的盯着齐馨月的眼神，给出回答。
“不要。”
【少女】的手，被留在了虚空之中。
不再会痛苦的世界。
凌驾于一切的伟力。
听起来真的很美好。
可东方斗回绝了这份力量，继续接着话道：“我是不是让你误会了什么？为什么我要为了别人的幸福去当什么【天之庭】啊？不管是哪次事件我都只是莫名其妙卷入进去，然后对幕后黑手不爽才会想去揍他一拳。
为了别人的幸福？我才没有那么伟大的理想，只要能与朋友喝茶聊天打游戏我就很满足了，才不需要去改变世界什么的。”
“……”
“而且按照你说的，齐馨月，你说的话里有个问题。按照个人喜好操控的世界才不是什么乌托邦，只是反乌托邦罢了，就算操控者是个道德高尚的人也一样。
我在名为地球的地方学到过一个常识，封建就是封建，无论统治者多么美好都是极端的统治，这样的世界是绝对悲哀的。
幸福的奴隶也只是统治者的奴隶。”
东方斗冷声道：
“在囚牢里得到幸福就够了？那你为什么不把世界装到一个瓶子里？
你这样和旧天庭的玉帝也没有区别吧。无非一个善，一个恶罢了。”
“蠢透了的说法，明明东方哥哥你都见到过那么多不平等的事了，却在这说平等论。
这个世界注定不平等，与其分裂多个统治者引起争端，不如集于一人之身。”
“也许吧，但知道是错误的还去做那才是真正的错误。就像明知吸毒是错的还去吸毒者，明知杀人是错的还会动手者，就像……”
东方斗说着，顿了顿，一字一句咬牙道：“就像当初我把青姐杀了一样……”
“呵。”
明明是这样的话题，少女却意外的笑了出来。
“就算如此，结果也不会改变的哦，东方哥哥。”
“你是说我会改变注意吗？”
“没错，你现在能闲庭散步一样高谈阔论是因为失去还没降临到你的身上。等到切实失去后，等到切实需要这份力量时，你就会接受它了。差别无非就是失去前和失去后，死者的数量而已。”
“……”
“如此一来，我就不能理解了，东方哥哥。”少女微笑道：“明明所有人都能迎来好结局的选项就在面前，你为什么非要选择有人死的结局呢？”
“看来我说的还是不够明白啊。”
毫不犹豫的作出了回答，东方斗秒回道：“我早就习惯了被人冠上了莫须有的罪名。
死掉的人算我头上？凭啥啊？我又不是上条当麻那种轻小说男主心怀天下。
如果有人死了，我就会把动手的人揍到生活不能自理。
如果是我周围的人死了，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动手的人。
没错我就是双标，我不是什么圣人，也没兴趣救人，我只是单纯按照我的世界观行动的，自私的人。”
为了自己的小小幸福而行动，做着自我满足事情的利己者。
这就是东方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