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东方斗醒了。
说他刚才睡着了或许有点奇怪。
他站得直直的。
虽然人会不会站着昏迷这点有待商榷，不过既然已经醒了，便当成是那样吧。
所在之处不是充满着位置放映着黑白电影的影院，而是某个由无数枝条缠绕堆积而成的平台。
“涂山……”
一想起这个名字，东方斗的意识便迅速回到现实。
他惊讶地环顾周围，看见了几张熟悉的面孔。
靠在一朵云上的阎王、自己老爹、古家家主、妖王还有天帝与一名熟悉的，疑似剑灵的少女。
自己的身边则站着自己最熟悉，也最为重要的那个人。
是能够生死交融的对象……古小雨。
“阿斗！”
少女一如既往开心的扑了过来。
东方斗被对方一个熊抱差点从高处的平台上落下。
幸好稍微有所准备的自己还是站稳了。
明明刚才还喊出“这是巅峰之间战斗”的少女这会反而跟个普通的少女一样，依偎在东方斗怀里撒娇着。
“好久不见了阿斗，我为了把你救回来老辛苦了，我真的好怕再也见不到你啊呜呜呜……”
“小雨……这样的人设真的很不适合你。”
“是吗？我还想改变一下自己的形象来着，嘻嘻。”
古小雨如关公变脸般改变了神色嬉笑道。
古小雨还是那个古小雨，没有任何变化。
东方斗则是半分无奈，半分宠溺的看着她。
他也没有什么变化。
东方斗还是那个东方斗。
一样的……感受不到开心的情绪。
哪怕东方斗明白，现在这种团圆的气氛应该笑才对。
可做不到的事就是做不到。
但总得说些缓和气氛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其他人看向这边的气氛，有点奇怪。
所以，结合不久前古小雨差点把自己扑倒的事，东方斗合理的试着转移话题。
“小雨，你是不是又变胖了。”
古小雨：“……”
众人：“……”
啪！
一手拍在东方斗肩上。
古小雨一脸无奈叹气道：“唉，太久没见了，我都快忘记阿斗你这点了。”
“？”
“以前严肃的气氛就算了，这会好不容易我营造出的团圆气氛全被阿斗你一句话搅黄了啊啊啊啊啊啊。”
“额……抱歉。”
“抱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作为代价今晚我要在上你在下。”
“你根本就是为了开这句黄腔才说什么团圆气氛的吧！之前说我不会说话什么都是借口吧！”
东方斗一如既往吐槽着。
而面对东方斗大爷拆穿的少女，尴尬的愣了一秒，然后右手一拍脑门，吐舌眨眼卖萌着。
“诶嘿！”
“诶嘿你个头啊。”
古小雨离东方斗很近。
这同样也意味着，东方斗大爷轻松的抱起了少女的腰，达成了怀中抱妹杀。
就这样，东方斗解决了真正的反派boss古小雨，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
“你们打算胡闹到什么时候？”
古家家主的话打断了二人。
同样也毁掉了因为东方斗到来而变得欢快的气氛。
其看向自己的女儿，双手抱胸道：“你不打算和他说吗？你不说的话我可要代替你说了。”
“好啦，我会说的。”
古小雨看着急不可耐的自己老爹，不满的看了对方一眼。
随后重新看向了满脸疑惑的东方斗大爷。
“那个，阿斗，有件事要和你说一下。”
“？”
“简单来说，咱要被追杀啦，而且还是三千世界，千兆亿人为敌的那种。”
“一开口就是重量级，小雨你都干啥了啊，你不会真的把埋在世界各地的爆炸物引爆了吧？”
众人：“？”
古小雨：“咳咳，别说出来啊阿斗，这可是我的底牌之一。”
“所以你干啥了？”
“不，与其说是我干啥了，倒不如说问题出在阿斗你身上。”
“？”
“简单来说，事情是这样的。”
古小雨说着，将之前发生的事，包括阎王她们的布局，针对东方斗的阴谋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其中自然也包括了阎王的教导也是阴谋的一部分这块……古小雨还没有好心到给敌人留一份情面的程度。
而听到这些的事件中央。
这场事件真正也是唯一的受害人。
东方斗大爷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反应。
这样的反应反而让古小雨诧异。
老实说，不论东方斗是破口大骂，还是指责那群大罗金仙们，他都有这个权利。
世俗的道理也是站在他这边的。
阎王交给他的三观也是正常的，他不论怎么生气那都是理所当然的。
但东方斗没有生气。
也没有指责自己的老爹，没有指责让自己人生一团乱的阎王。
他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哦，这样啊。”
“什么叫【这样啊】，你也稍微生气一下吧阿斗。
那群家伙可是差点杀了你的，你会真正意义上比魂飞魄散还惨的，不留痕迹的消失。
连一切都会被一个素不相识的家伙夺走。”
“额，怎么说呢，其实我大概，早就有和小雨你说的差不多的猜测了。
有心理预期的话，实际发生倒也没那么意外。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东方斗淡定的答道。
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其实多多少少也有察觉到一些。
从青家灭门事件开始就发现了。
和他一样的还有齐馨月。
不同的是，齐馨月选择了查明真想，而他选择了守护好现在。
“不过还真是让我意外……我竟然关系到世界毁灭什么的。”
“对啊，很过分吧阿斗，竟然把这样的重担全扔在你身上，这些家伙太糟糕了，我们一起回地球吧。在那……”
“牺牲我不就行了？”
打断了古小雨的话。
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出了令在场除阎王以外所有人诧异的话。
少女在短暂的诧异后，牙关紧咬，抓住东方斗的衣领愠怒道：“你在说什么？我可不记得阿斗你是那种会牺牲自己救世的烂好人。”
“逃到地球就真的安全吗？”
“？”
面对东方斗的这句话，少女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了东方斗的意思。
东方斗则是继续说了下去，验证了她的猜想。
“我在洪荒遗迹真正正面对付过那些你说的入侵者。
它们有着控制时空的能力。
躲在地球并不安全，只要入侵到三千世界，它们迟早撕裂空间找到并入侵地球。
到时候，我也好，小雨你也好，我们都跑不掉。
既然对我来说都是死，牺牲我救下大家包括你不是更好吗？”
没错。
这是个简单易懂的事实。
所有人都感情用事，困在了古小雨制造的电车难题中。
但了解古小雨想法的东方斗不会困在这个电车难题中。
他抛出了古小雨所回避的问题。
这不是无解的电车难题。
这是答案只有一个的对错判断题。
而且答案显然易见。
所有人一起死，或者只死一个人。
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而这点，从小教导东方斗大爷的阎王也看出来了。
所以她才会有那样的提案。
并非对古小雨有利的提案，而是对她们有利的提案。
东方斗，在这次的事上，是站在她们这边的。
不论是道理还是伦理，古小雨都已经输了。
她已经没法阻止了。
…………
无法反驳。
无处反驳。
越是被逼入绝境，人越会绽放出极彩的光辉。
这样的事情去接受它真的好吗？
这样老实认命就好吗？
当作已经了结的事物，将其抛之脑后真的好吗？
这种。
这种不讲理的事！！
“别他妈逗我笑了！”
古小雨生气了。
这是东方斗第一次看到少女生气。
少女就这样抓住了东方斗的衣领，怒火中烧道：“你把自己当什么了？英雄？圣人？
我才不在乎。
听好了东方斗！如果你死了，我会立刻，现在，抢在入侵者之前把三千世界毁掉再自杀。
你的死亡毫无意义。
现在重新选择，是活下来，然后和我一起想办法击退那群自世界之外来的入侵者，还是在这听她们放的狗屁就这样死掉。”
“……我明白了。”
没有给出答复。
东方斗只是这样应了一句。
但这对少女来说就足够了。
毁灭世界的魔女背对着东方斗，将其护在了身后，看向大罗金仙们。
像个真正的恶人一样。
在此作出了宣告。
“开战吧，混蛋们！”
为了一个人，古小雨将会颠覆整个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