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知道了。”
古芸回应着，将手中的六颗宝石扔在了地上。
就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一般。
六颗宝石砸在地上碎裂的同时，倾泻而出的七彩光芒吞没了女孩。
那是最闪耀的七色光芒。
带来毁灭的光芒。
自光芒中走出的是一名看起来二十来岁的成熟少女。
对方有着如同长大般古芸的外貌与足以羡煞旁人，前凸后翘的完美身材。
几近贴身的黑色胶衣更是凹显了这份完美的身材。
到此为止，还在人类的范畴。
但实在很难将现在的古芸定义为人类。
如今的少女有着手指长的尖锐指甲，原本乌黑的秀发变成了黑中带着白色的挑染。
脸上布满了七彩的刻痕，明明是相当绚丽的光芒，却处处充满着不祥。
是可以直观形容的感觉。
就像纯粹的恶意、偏见堆积物。
当然，东方斗要做的不会变。
断轩染上紫气，东方斗砍向了古芸。
如今的古芸很强，东方斗自然不敢留手，而且东方斗也相信，这种程度的直接攻击，应该打不到古芸。
事实也是如此。
断轩劈了个空。
明明修为更弱的古芸，却以开了紫气的东方斗都勉强才能捕捉的速度，躲闪了过去。
然后反手一脚。
“咳——”
被踢中肚子，东方斗整个人身体弯成〈形，感觉肺内的空气都要被挤压干净，整个人倒飞出去。
但还是在跌出了擂台前稳住了身形。
严阵以待看向古芸。
只是刚才的交锋，东方斗确认了一件事。
用了那六颗宝石古芸没法使用灵力。
那六颗宝石的作用，更多的是让她变成了一个人形超级赛亚人，还不会飞，也不会放波。
同时也付出了不能使用法术的代价。
不然刚才的还击，古芸能有更好的选择。
针对对方不能用法术思考弱点突破的办法……
几乎在东方斗思考的时间，古芸也没闲着。
她面对东方斗打开了鉴定面板。
大部分能力基本都在自己预估范围内。
唯一令古芸比较在意的就是一个叫“战斗预兆”的能力。
按照系统面板上的显示，这还是东方斗独有的天赋带来的能力。
具体表现在于，能在不论任何情况下，都把战场上对自己的优势最大化。
换言之，就是战斗的天才。
别人在战斗中思考会要了命。
但东方斗不会，他几乎可以靠直觉做出战场上最有利的选择。
因此，明明不怎么练剑，他也能在正式对战中凭剑术和轩一对打。
明明只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却也能在战斗中展现出千年老怪都没有的战斗经验。
紫气？断轩？天道之力？
这些说到底只是力量。
掌控力量的，是东方斗本人！
没有东方斗那“战斗预兆”的天赋，这些力量根本发挥不出真正的水准。
东方斗简直就是天生的战士。
斗天斗地斗神魔。
要想赢得话，就得以绝对的暴力碾过去！
打定主意。
古芸深吸一口气，手中出现了一把双刀。
武器并不是关键，那种东西根本无所谓，倒不如说握着武器能给古芸带来安心。
提速，再提速。
古芸瞬息而至，袭向了东方斗。
下一秒，扑了个空。
东方斗速度变快了？
这个可能很快被古芸否决了。
很快，古芸也搞明白了东方斗在耍什么手段。
一个，两个……数十个“东方斗”同时出现在了擂台之上。
没错，这就是东方斗的计划。
分身。
不同于古家那个作弊的分身法术，东方斗这个是相当劣质的分身。
几乎就是拍一巴掌就没了。
平时的话，只要修真者放一个大范围攻击的法术就能破除。
但古芸如今显然无法释放法术。
将军了……才怪。
古芸毫不犹豫的，在确认了周围敌人数量后，一拳击打在地上。
一瞬间，在场所有分身失去了立足点。
在半空悬浮的瞬间，伴随着古芸的虚影一闪而过。
很快的，分身尽数被击破。
同时，东方斗本人则又被命中，勉强靠断轩挡下攻击，整个人向后退了数步。
“不会再让你用奇怪的手段了！”
乘胜追击。
古芸的追杀紧随而至。
又是一拳，轰杀向东方斗。
不过，这一次东方斗没有继续被打飞。
伴随着漆黑的臂甲出现，紫气缠绕上东方斗的断轩与出现在另一只手上的天虹交叉成十字挡住了这一拳。
古芸的速度，也跟上了。
双剑挥舞，斩碎了古芸拉起的双刀。
东方斗一边反打攻击向古芸，一边开口了。
“古芸，我有话就直说了！在我到目前为止所认识的人里头，妳是最任性的那个！”
“为什么！”
在被东方斗反手压制的同时，古芸几乎是挤出的这句话。
到底是在问东方斗为什么这么说？还是在问自己为什么反而会被压制了？
这点无从而知。
但东方斗并不会停下。
他会说出自己想的，陈述自己的看法给他人。
所以…东方斗接话了。
“不是古小雨、阎王、齐馨月、一二，轩一……在我认识的所有人里面，你绝对是最随心所欲的家伙。”
“你到底要说什么！”
“但这份【任性】就是你最强的力量啊！”
东方斗接道，手上依旧没停下压制的攻击。
就这么一边持续压制，一边解释道：“抛开暴力，用行动无声改变周围的一切。
就算不在乎，不追求什么救赎，依然只因为自己想做这个理由就挺身面对整个世界，将善意宣扬到许多地方。
甚至连涂山魅都被彻底改变了！贯彻最大最强『任性』的你，不就是最该了解这点的人吗？”
“这个世界上很多问题可是不能靠言语解决的啊！！！”
“但要因为无法理解就推开人家绝对是错的。正因为无法理解，才要走近对方。”
“够了，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怎么想的！说到底，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这种话你没听过吗！”
“是的，但是即便如此我也很佩服你。”东方斗接道：“我也好，古小雨也好，东方玍也好，齐馨月也好，这是我们这些在三千世界出生长大的人都做不到！这是只属于你的强大啊，古芸！
在每个人都只会讲漂亮话，到头来却无法放弃战斗的世界里，只有妳真的放下武器！
比任何人都来得高洁、坚强、优秀！这样……太悲哀了吧。比任何人都值得尊敬的你，谁都没办法模仿的你，不可以干脆地抛弃它！”
“啊————”
没错。
就是这样。
很难受吧。很痛苦吧。不去看什么现实应该会比较轻松才对。
然而，东方斗相信，自地球长大的古芸远比无法放弃战斗的东方斗这种人更加【强大】。
这不是没有实体的梦话，因为她实际上就是在这种世界里，空手走向持刀戒备者的【强者】。
善并不弱小，总有人将自己的软弱归咎于善良，那只是那些人自己软弱罢了。
但古芸并不弱小。
她是当之无愧的强者。
站在人面前，就能给人群带来必胜般努力向上志气的强者。
说到底，一开始，只有古芸自己觉得自己弱小帮不上忙。
但从未有人如此想。
仅限此刻，胜负分出。
连古芸自己都开始因为东方斗的一番话开始动摇。
而战斗中开始动摇，往往意味着胜负已分。
“结束了！”
东方斗正准备挥出最后一剑，打碎少女手上的武器，彻底压制对方。
可东方斗连剑都没挥下去，身上的漆黑臂铠忽然消失。
自己的力量变弱了。
同时，少女的胸前，伸出了一双女性的手，打飞了天虹，空手接白刃拦住了断轩。
清晰的，不带感情的机械音响起。
“叮————根据本系统分析，宿主古芸已无法执行任务。
现在，由本系统代为执行。
夺舍程序启动，抹杀开始。”
机械的声音宣告了死刑。
东方斗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身上的漆黑又忽然冒出，化作长剑，刺穿了胸口。
“什……”
要说来历不明的力量。
说起来，天道的阴本身也不是东方斗的力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