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在无人的树林。
在这里的是玉帝和王婉儿。
正常情况下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俩人，此刻并排走在一起。
“好的，在这里应该就没有什么人打扰了。”玉帝端坐在一块石头之上，双手抱胸道：“那么说吧，作为取悦朕的小丑，让朕听听你不惜得罪天庭来帮朕的理由。根据你的回答，朕可能即可给予你死刑也说不定。”
玉帝的话里包含的意思是认真的。
对方身上溢出了若有若无的杀气。
他真的不介意杀掉王婉儿。
如果换作以前的王婉儿，已经吓的不知道怎么回答，跪地求饶了吧。
可现在不同了。
即使要与天庭为敌也无妨。王婉儿反而是在接受挑战一样做出了回应。
“实话说，我不在乎你的目的是什么。只要能实现我的目标，让我扮演一个小丑也无妨。”
“？”
“我想救柳红红，我的那个笨蛋妹妹。你身上有达成这件事的东西吗？如果答案是【有】的话，就把协助你，怎么样？”
“呵呵，你哪来的自信和朕做交易，要力量没力量，要权势没权势，更没有过人的谋略与胆识，朕凭什么和你交易。靠你的威胁？朕现在就可以悄无声息的杀了你！”
“……”
就像玉帝说的那样，如果王婉儿去通知东方斗，这个怪物就会现在杀了她。所以这种交涉是不行的。
她一定得用合适的做法。
光是考虑正确是一种自私。
如果没有力量撑腰就这么做，只会激怒这个怪物。
王婉儿知道自己无能为力。
她依靠小聪明干掉了天庭的士兵。
可如果是真正的力量对决，少女和天兵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头铁行动会立即丧命。这就是现实。
所以这不是她必须做的。
她把手伸进口袋，捏紧了摸到的东西。当然，那并不是隐藏的秘密武器。而且就算真的有，王婉儿也不认为能够伤害到面前的这个怪物。
那只是一张非常普通的手帕。
在和自己哭诉以后的柳红红，为了感谢自己借给她的手帕，而重新买了送给王婉儿当礼物。
是王婉儿第一次收到亲人的礼物。
很普通。
但有时，这种无关紧要的东西也可以赋予力量。
有些人，光走正道是救不了的。
那些纯粹的正义啊，道理啊什么的就滚一边去吧。
因此，面对玉帝已经影响到了自己这边的杀意，王婉儿依旧强忍住了跪下求饶的冲动。
正面看着玉帝的双眼给出了答案。
“我会帮你。手上有一枚能遗弃的棋子也不坏吧？”
“哈哈哈。”
这似乎让玉帝有点吃惊。
他捧腹大笑起来：“诶嘿嘿嘿嘿！！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与朕都清楚那是假话，可你却面不改色地说了出来！嗯，嗯。朕现在明白了。你计划登上火车，然后在火车冲下悬崖前在某个地方跳车！是这样吗，曾经的小丑反派，无知又愚昧的人类啊！”
“……”
“但朕喜欢。击败朕的那几个人也是一路货色。他们和你之间没有真正的区别。毕竟人类本身就是最低贱的东西。所以从这方面来讲，你过关了。不择手段的想要从朕身上捞取好处的人，朕见多了。为此不择手段乃至弃世界安危于不顾的，你也不是第一个，你有与朕同行的资格！”
“那么，回答我的问题吧玉帝，你真的有办法把柳红红，把那孩子带回来吗？如果能做到，让我当弃子也没有关系。”
“当然有，你这蠢货。”
玉帝的脸上挂着笑容，凑到了少女的面前：“朕就喜欢你这种纯粹而又极端的人，愚蠢且便于操纵，放心吧，朕会信守承诺，把你的妹妹带回来，她也确实可以被带回来，生命的终点并非魂飞魄散，那名女孩还有救。
不过，姑且让朕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帮柳红红，她是让你流落到这一处境的【凶手】吧？朕想不到你帮她到这种地步的理由。”
确实如此。
柳红红实际上和王婉儿相处了几个月？这真的是值得她得罪天庭，站在世界对立面也要守护的关系吗？
她想了想，然后那个曾是反派的少女吐出了一个回答。
“……所谓帮助，就像引力一样。”
“嗯？”
“这种东西会聚集在某些地方，而在别的地方又不存在。是真的一点也没有。而且什么叫【这个地步】啊？要到哪个地步才合适？所谓的正义世界，难道应该首先帮助那些脱颖而出、嘴上功夫了得、无论做什么都会获得关注、无论发什么帖都一大堆人点赞的家伙吗？
……见鬼去吧。这些人一开始就不需要帮助。”
就算柳红红没有在那个洞穴，在自己面前哭泣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王婉儿为什么要关心她和柳红红之间到底有没有那么牢固的联系呢？
这只是没有任何人可以依赖，所以就放弃了一切的柳红红的看法。
那并不是不伸出援助之手的理由。
如果不伸出手来强行抓住对方的手，有些人是不会得救的。
王婉儿曾在某个利益至上的宗门里游荡，一度认为这就是世界所囊括的范围。
她曾真的认为如果自己能爬到那个小天地的顶端，就会获得幸福。所以她才能得出这样的见解。
她并没有获得那股名为帮助的引力。
完全是因为东方斗那次洪荒遗迹之旅的强大影响，她才脱离了那条道路。
人无法追求从未想象过的幸福。
曾经有过新闻，被困在密室的人，他们从来没有注意到门就藏在那么近的地方，就饿死在密室里了。
向他们展示所有的选项不好吗？帮他们打开隐藏的门，让他们知道自己可以离开不好吗？
“那好吧。”玉帝笑了。那道似乎在嘲弄整个世界的笑声，同时也包含着孩童一般的无垢光芒。
“很有趣，朕对你有兴趣了，接下来就好好的作为小丑取悦朕吧，朕也会把你当成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只要我能控制你，其他什么都不重要。那我们走吧？朕乃真正的万界之主，天与地的共同君主。在朕达成目的前，由你来对抗朕的敌人或许也会很有趣。”
在离开之前，王婉儿最后望了一眼身后的树林，对着被自己放倒的天兵低声说了句抱歉。
当然，现在这样做不会抹去她的所作所为。
她无法消除对躺在地上的天兵造成的伤害，而且在玉帝这样危险的谈判伙伴面前表现出软弱，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嘭！！
一道沉闷的声音响了起来。
王婉儿用尽全力打了自己的脸一拳。然后心怀拯救柳红红这一目标的她，在玉帝的指导下，开始了地狱之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