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作者:最后的人类 更新时间:2009/6/14 17:23:52 字数:0

……

佑理,其实我还记得的呦,因为你的事情,我无论过了多久都不会忘记的。

那个时候,也像今天一样是个天气格——外清爽的气候,我们午休的时候坐在树下吃便当,你就曾经问过我,如果你没有接受我的告白的话,我会怎么办。

其实那个时候,我真的没有去考虑那么多,那一天我是豁出去的,什么后路都没有想,现在想想的话,真的很不可思议啊。明明失败的话,我和你可能朋友都做不成,但我竟然什么都不怕,仿佛有绝对的自信可以让你接受似的,真的很不可思议。

如果你拒绝的话,我一定会再一次向你告白的,即使彼此都长大了,我也决不放弃,直到你接受我为止,我很讨人厌吧。

但是那天在树下,我这么说了以后,你则是以温柔的口气回应我一句“真的谢谢你”。

我真的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不会讨厌我,那时我觉得好高兴,像被一种难以言语的感觉充诉着全身。我真的很喜欢你,自从那之后,我们之间对于彼此都更加了了解,我知道的,你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孩,你开朗,美丽,高贵,你的存在只能使我自己作为一个影子活下去而已,即使我知道,我还是想就算多一刻也要呆在你身边,就算世界毁灭我也要和你一直在一起。我的内心从早到晚都是你,羡慕着你,憧憬着你,更是爱着你。

然而,在那与你在一起的时间里,我不知不觉已经步入高三了,而那个时候,我的头脑里想的还是你,想要…………………杀、了、你………………………………………………………………………………

“啊——。”

廪一猛地坐起了身子,头发都被汗给浸湿了,心跳还一直在加速着,大大地喘着粗气。说得也是,做了那样的梦,换做是别人也会被吓醒的。

廪一在脑海里回想着刚才着看到的画面,那是在一个很美丽的树下,一对男女在欢乐地谈笑着,原本是那么的温馨,为什么到最后会浮现出那个,血……血泊,到底?即使一直思考着,还是什么都没有想出来,记忆也渐渐变得模糊了。

“刚才那是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对自己所做的梦感到畏惧,他的直觉告诉他一定要阻止某件即将要发生的事情才行,但不充分的线索使他无法再继续思考下去,直有乖乖地放弃。

廪一一手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的头,一手撑着桌子,慢慢的站了起来,凌乱的脚步在地板上踩踏出不规则的声音,终于走到门坎边上,但是刚要继续往前走,整个人就像脱力般摊坐下来。

“用不上力气,混蛋。”

不管在哪里,都看不到宫美的影子,同时也听不到宫美的声音,可以断定宫美并不在这片区域。今天一天就显得很奇怪了,凭宫美的性格应该不会半途丢下工作而跑去哪里的,但今天她可以说是一整天都不在工作地点,而在外面不知道在做着什么。

廪一凭借着他那一点力气也用不上身体,终于爬到了大门前,眼看着就要接近了,但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呼吸的气味掺杂着自己肺里的血腥味,感到十分的恶心。但廪一还是想要赶快找到宫美,把一些事情告诉她,否则就晚了。

“啊,桑崎。”

廪一模模糊糊地看见了小林站在他的面前,现在这个没有存在感的男生来这里有什么用,廪一在心里不断地抱怨着。

“不好,身体不舒服吧,为什么会在这里,看你整个下午都没有来上课,还以为你被绑架了呢?”

这个存在感低落的人竟然还会想出这么不平常的想法,还真的有点佩服他了,只是现在的廪一连对他吐糟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好用无奈的眼神盯着他。

“你要出去是吧,我来扶你吧。”

“啊,谢谢。”

刚出了校门,廪一的眼睛就不停地在寻找着宫美的身影,但哪里都无法找到,孤独的感觉令廪一感到很失望。对他而言,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家人是十分重要的,这也是为什么廪一要让才刚认识不久的斋腾和宫美住在自己家里的原因,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就像是发情期的狗。

“廪一、廪一……”

从远处发出了女孩的声音,这个声音很清脆,是最近每天都可以听到的宫美的声音。廪一朝街道的远处望去,没有半个人的身影,只有一片昏黄,那就是在校内了,宫美正朝这边跑过来。一上来就开始询问廪一的身体如何了,露出一幅担心到快要哭的表情。

廪一虽然全身没有力气,总的来说就是身体糟透。但一看到宫美,就意识到不能再让宫美担心了,自己马上把在一旁撑着自己的小林推开,即使已经快要摔到了,不过勉强还可以用单脚支撑住身体的重量,用上全身的力气,只对在面前的宫美说道:

“已经没事了……”

但这点宫美早就看穿了,她知道廪一并不想让自己知道身体的情况,就装作相信的样子,打算不把廪一的心意揭穿。

“我们回家吧。”

“啊,嗯。”

一边看着他们二人远去,一边只能在远原地一头雾水的小林,跟本想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呆呆地望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觉范围内。

……

一回到家,始终忍耐着的廪一如同全身瘫痪的病人一下子朝棕色的沙发椅倒下去,一动不动。宫美也知道他已经是极限了,还是不愿意拆穿他,刚一进门就直接跑向厨房,倒了一杯开水给廪一,自己也坐在沙发椅上,两人面面相视。虽然只过了几秒钟的沉默,但对两人来说就像是几小时一样。

终于,廪一先开口说话了。

“你也知道的吧。”

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宫美满头脑的疑问。

“……”

“那个旧校舍发生的事情。”

无话可说的宫美只应了一句:“嗯。”

“十年前那里曾经发生了一件凶杀案,警方的调查在报告里并没有讲明原因,只说了犯人是一个学生。”

宫美继续说道。

“当时校长把这件事委托给师傅的时候,也只是说了这样的话而已,所以我们对于十年前的真相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觉得背后有什么阴谋一样的东西。”

“我大概已经知道了事情的一半了,十年前的发生的凶杀案。”

“咦?你怎么会知道的。”

对于宫美充满疑问的问题,廪一也不怎么相信自己竟然知道了这些事情,但事实就是事实,即使不想知道也必须知道,这就是身为当事人的痛苦。也许正如斋藤所说的,阴阳师是一件很痛苦的职业。

“我自从那天晚上上接触了那只恶灵后,之后的好几次只要一睡着就会梦到一些并不是我自己亲身经历过的梦境,刚开始我也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但渐渐的我把那些梦组合起来后,就会发现了一个十分可悲的故事,我假想那些故事是不是十年前的事件背后的真相。”

“廪一……”

宫美的声音突然变的十分的严肃,沉重压抑的气氛顿时从上往下压下来,廪一的眼睛也一时间离不开宫美的视线,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住一样,持续了几秒钟。宫美的嘴唇开始慢慢地移动。

“你说的是真的吗?”

那如同没有包含任何感情在里边的语言,和刚才的宫美相比较,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使廪一额头上的汗从额骨低落到了手上。

“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吞吞吐吐的廪一把目光移到地板上,又被宫美给揪了回来。

“以前,我曾听师傅说过,灵里强大的人如果被某种灵界的生物触碰到的话,会在梦里重现灵的过去,简单的说是预知梦。”

“预知梦?”

“恩,预知梦里会从某种程度的力量把不久的未来展现给你看,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说不定是阴阳师的天才。”

“我是……天才。”

从小到大,廪一从没有被夸过一次,更不用说被称呼为天才。自己当阴阳师只不过是想要和姐姐死后的精神沟通而已,他不认为人死后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一定会有和另一个世界的生物沟通的方法的。一直坚信这一点的廪一从各种角度去思考,终于发现阴阳师是超越人界与灵界的存在,况且在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被称为天才,或许愿望可以真的实现也说不定。

“难怪我会知道那些事情。”

“廪一,请你告诉我,你梦见了什么?”

“……”

“或许你的梦里的事情可以净化那只地缚灵。”

“净化,真的可以净化吗?”

廪一开始热血沸腾,全身充满了干劲,今天一整天的疲劳感也正在慢慢地消失。

“恩。”

“好吧,其实是这样子的…………”

廪一把至今为止所有的梦境都告诉了宫美,连同那些悲惨的故事,渐渐地,廪一的眼神感到了空洞,仿佛在向故事里那对男女哀悼。

“真是不可思议。”

宫美还是第一次听到了别人的预知梦里的故事,眼睛炯炯有神,散发出了令人振奋的光彩。然而廪一则是眼睛下垂,一点反应都没有,自己的身体也已经接近极限了,积累了今天一整天的疲劳,即使是身体状况再好的人都会晕倒的。

“没想到所有的一切都如此的明了,只是还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引发了事件,不过有了这些线索只要去询问一下别人就可以了。呐,廪一,明天早……廪一,廪一……”

宫美将目光转向廪一,才发现廪一整个人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不管怎么叫唤他都没有作答。她将手轻轻地朝对方的额头伸过去,把整个手覆盖住廪一的额头。

“好烫。”

那天晚上,廪一发了高烧,宫美整个晚上都在照顾着他,好不容易到了清晨,再次将盖在额头上的布换里一遍后,看见了廪一的眼角里有些许泪水。

“到底,他正在经历着什么样残酷的现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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