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洞之心(六)

作者:双生的天鸟 更新时间:2022/8/29 16:37:37 字数:3184

……

这是自“你”还有你走后的第几年?

这是我沉沦在这片心海中的第几年?

我想,我应该早已记不清了。

……

失去了你,对于我来说,应该是彻底输掉了人生吧。

我总是这样想着,总是把你当做是我活下去的理由。我不知道这样的想法对你来说是不是有些沉重,也不知道我对你的爱到底算不算是扭曲。

但……无疑,我真的很想给你幸福。真的真的很想跟你一起牵着手,一起迈向明天。

我这样想着,这样坚定着自我……可很多时候,我们做出的选择似乎与我们的初衷背道而驰。

说什么……希望彼此幸福,却又被迫分开,这样的傻事不知道还要做多少次……我也不知道,我到底能不能等到你回心转意。也不知道,此时的你究竟还喜不喜欢我。

我真的不知道……抱歉。

也或许,我会一直反复思考这个问题,反复去想,你到底还喜不喜欢我,心里还有没有我。

在所有人眼里,我应该都是小丑一类的角色吧,虽然有时候,我自己也会下意识地扮演着这一角色。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认为,我不需要去在意别人的眼光,不需要去在意别人的想法。

只需要在意你就够了。

这样的想法一直在我脑海中环绕着……我想,如果这是所谓的成长,所谓的改变的话。那你的出现确实改变了我。

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我的初恋……甚至可能我这辈子唯一的恋爱对象是你,真的很好很好。

我这样想着,感谢着……却还是不免有些遗憾。

大概,将自己封在心海中是一件非常残酷的事,残酷到我不知道需要花多少年的时间才能走出这片心海。

我也不知道……在这里进行着赎罪的我还能不能等到你回来。

我什么都不知道……唯有信仰驱使着我……我把你当成我活下去的信仰。只是,很多时候我是一个情绪很容易失控的人……是一个很容易动摇,很容易痛苦的人。

我真的很想你……很想你很想你……这种思念正在让我逐渐变得失控。但,就连发泄情绪的力气都没有了。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咬着嘴唇,面对着眼前的心海,记录着对你的思念。

“……”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变成了一个喜欢煽情…喜欢掉眼泪的人呢?我不知道。但会心痛,会流泪也许是一件好事,因为自从“你”走了以后,整个世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如果连情感都被剥夺,如果连流泪的资格都失去……也许我真的会沦为行尸走肉,是一具不明爱为何物的尸体。

抱歉……我,我有点语无伦次……可我真的太想你了,这份思念真的让我无力承受,真的会压垮我,让我不敢去面对现实。

很多时候,我一个人坐在废墟的屋檐上,望着眼前的心海,会产生出,就这样跳下去,永远溺死在这里,现实中的我怎样都好……即使变成所谓的行尸走肉……即使失去灵魂,即使变成植物人,那都与我无关。

是的……如果我们不能在一起,如果……我是说……如果连你也不要我了。那,大概,这个世界对我来说真的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事物了吧……

亲情?友情……?又或者是未知的爱情?那种东西……似乎……似乎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不,其实,曾经,那也是我所重视的事物。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些曾经让我在意的东西逐渐变得沉重了起来。

正因为太过沉重,所以我才想着去逃避它们吧,所以……我将自己全部的感情寄托在了你的身上,这样说似乎显得我很傻。但……真的是这样。

所以……当你跟我说要分手的时候……那一刻,对我来说应该已经宣判了死刑吧。

即使还活着,即使躯壳还活着,但灵魂已经沉沦到了这片心海中。我不知道……我要在这里渡过多少年,也不知道……我究竟能喜欢你多少年。

但无疑,这里是最适合我悔过的地方。只是,无论我怎么忏悔,无论我怎么向海洋尽头的另一边诉说着痛苦,都不会有任何奇迹发生。

……

这里确实是我所创造的心灵牢笼……在这里,我确实是世界的主宰。但……正因为内心的悲伤太过沉重,或者说……正因为我也许是一个一心渴求死亡的人。

所以……所以……

我才创造出来了这样一个没有出口的世界。

大概……在这里,我真的可能会待上千万年。在这样一个没有死亡,没有病痛,甚至没有饥饿的世界……也或许死亡反而是最好的解脱。

孤独和痛苦迟早会将我吞没,而唯一肯陪着我的“你”也早已在许多年以前随风消散了。而无论我怎么努力……无论我怎么去尝试,我都无法再次将“你”创造出来。

我想,这是因为……灵魂只有在遭受剧烈痛苦的时候,才会分裂出第二个灵魂……才会创造出用于安慰自己的产物。

鼠妈应该就是这样诞生的……我想,你应该也是。你们的出现固然可以缓解我的痛苦,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安抚我的情绪。

可,如若把你们当成心灵的寄托……那,一旦你们消失,对我来说,残酷的现实也或许真的可以将我彻底击垮,让我有一种再也站不起来的错觉。

不,那不是错觉,而是事实吧。

……

云雀一直渴望着天空,从未想过停下。

但……如果双翼被剥夺……如果梦想就此沉沦。那,即使本应为天空而生的它应该也会停下脚步,就此踌躇,不知该去向何方吧。

我想,如果……在此之前,我的心一直属于所谓的天空,属于所谓的自由。我一直渴望着有朝一日能找到真的属于自己的舞台,实现自己的梦想。那,从我们分手的那一刻起,我应该就彻底失去了这些想法。更准确点说……应该,没有什么所谓的梦想了吧。

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只想牵着你的手,共度余生。毕竟……我好不容易才认清了现实,好不容易才放弃了那些异想天开的想法。

可,从始至终,我唯一没有放弃的事就是你……我从未放弃过想要跟你在一起这件事。因为我深爱着你。

记录到这里的时候,似乎灵魂的力量也随着言语的无力而变得虚弱了起来。也许,前面所说的那些话,也都是我自己在胡言乱语吧,也许看起来会很乱,让人摸不着头脑。但,这就是我此时真实的想法。

身体有点沉……在这个世界,空洞的灵魂是不会得到救赎的。所以……毋庸置疑的是,我一定会在这里继续沉沦下去,得不到救赎的灵魂将永远被囚禁在心海中央的孤岛上。这里既是监牢……同时也会成为我的埋葬地。

但……如果,抛开我那些可笑的私欲,抛开我那强烈的想要与你在一起的愿望。我想……我应该不会萌生出想要离开这里的想法吧。毕竟,就像我对你说过的那样……我亏欠你的东西太多太多了,我确实需要赎罪。

不管你会不会知道,不管你有没有看到……是我对不起你,让你觉得我是一个烂人。所以……这样就好。只要我能扼制住对你的思念……我就能永远待在这里。

会痛苦,会流泪,会发疯……想要挣脱这个牢笼,想要回到现实与你见面。可……冷静的时候,我会忍不住对自己说:“这样就好。”

“离开了我……你应该会更幸福吧,会遇到一个更爱你的人。”

我对自己这样说着,却还是任由眼泪滑落……真奇怪,似乎,从我被囚禁在心灵世界的那一天至今,已经过去了无数个年头。

岁月漫长到我早已忘记了时间,许多记忆都开始变得斑驳了起来……但,我唯独没有忘记你的长相,没有忘记你的声音,更没有忘记我们在一起的那些记忆。

而且……我还记得,今天的时间是10月31号,是我们正式分手的那一天。

这些记忆会刺痛我,痛苦的时候真的会觉得无法呼吸……可如果没有这些记忆。也或许,我早就迷失在心海中了吧。

这个监牢……真的很厉害,也或许,我之所以能一直坚持着,一直维持着自己的理性,完全是因为我是这个世界的创造者。正因为我熟悉它的一切,所以,我才会一直咬牙坚持。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从这里走出去……这也并不意味着……我能找到所谓的出口。

“……好累……”

是啊……真的好累,生命在这里变成了永恒的存在,可内心的煎熬与谴责却并不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褪去。

想要维持理性,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去想那些往事……不管多么久远,只要我还记得那些往事,那些在一起时所流露出来的笑容,我就会觉得幸福。

即使这样的幸福具有欺骗性……

即使这样的幸福已经变成了所谓的谎言,但这依然是我维持理性的动力源泉。

还要在这里待多久呢?

到底怎样做,才能遇到所谓的救赎呢?

这些问题我根本无法回答出来……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告诉自己,要做好在这里待上永恒的准备。

要做好,真正意义上的挑战时间,真正意义上的挑战孤独……

“那,应该是一件很残酷的事吧。也或许,趁现在崩溃会比较好,至少现在崩溃了,以后的日子就不会变得那么痛苦。”

我对自己这样说着,却又自顾自地否定着……不管要在这里待多少年,我都需要坚持下去……因为……

我还是想见你,即使我说了那么多想要祝福你幸福的话,可我就是一个自私的人。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

所以,即使真的与时间为敌,即使真正去挑战永恒,即使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我也要去做。

这算是给自己打气么?也许……是吧。

就这样,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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