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村庄了?”安洁丽娜看着眼前几乎可以被称为断壁残痕的地方问。
“是的。”莱特回答道。
被人类统治的这些时间,士兵们大肆的掠夺了这里的所有资源。能毁坏的地方就毁,能搬走的东西一个不留。
“这里,曾有过屠杀啊。”安洁丽娜问道。
“是的。”莱特回答道:“也正因为如此,这里的大量难民都涌向了艾米拉周边的几个城市。”
“是吗?”安洁丽娜听完,开始向四周转悠,只见这里的田地荒废。所有的魔人几乎都躲在一些断壁残垣后面勉强来挡一些风。
“怎么?为什么这些人没有安排住处?”安洁丽娜质问了一句。莱特在一旁默默的听着并不回答。
她反应过来了,这是应该自己处理的事情。
“把她们召到城里面去。用城里面剩余的住处安排他们。”安洁丽娜吩咐下去。
“这?”莱特犹豫了一下。
“听不见吗?快去。”
“是。”莱特这次是坚定的回答道。
“对了,不仅仅是这些已经控制住的地方,那些没控制的十二个村庄也要召集他们进城。”安洁丽娜说。
“是。”
……一个月后。
安洁丽娜开始在那座城中推广使用新式的织布机,并给每家每户派发布,让他们自己做棉被衣服,招安了附近的一伙反抗军并将附近所有的土地全部归收国家但是承诺来年会给大家分发土地。
……
“嚯,嚯。”艾尔一边看着呈给灼的汇报,一边发出惊叹。汇报是先给艾尔的,但是灼吩咐她有那里的汇报一定要第一时间拿给自己。
“这就是你的新政?”艾尔惊叹的问。
“嗯。”灼脱下自己的大衣,说到。
“暂时还没出什么成绩。乱来倒是一气。”艾尔摇着头说到。
“是吗?你这么认为就好了。”灼听见艾尔这么说倒是安心了一些,暂时倒是不担心那些领主们的捣乱了。
“话说,快结婚了啊。”灼看着外面已经快开始悬挂的装饰,虽然简谱,但却漂亮又不失风度。没有往昔那些贵族们的奢华,倒是在这战乱的年代中透出了点点温馨。
“是啊。”提起这个话题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开始变的沉重了起来。艾尔也暂时放下了手中的活抬头看向外面的装饰。
原来自己马上要出嫁了啊。
原来自己马上就要结婚了啊。
两个不同的人之间突然间划过一丝相同的惆怅。
两个人不自觉的都向对方身上看去,目光在一瞬间触碰却又急忙缩了回来。
咳咳。
“我去外面转一转。”灼说。
“嗯。”艾尔只是浅浅的答应了一声,再次俯身动笔。
门无声的关了。
艾尔拿笔的手却始终在纸上坐不下批注。
再过五天,这里就要成了洞房了啊。艾尔看着这个自己熟悉的房间。
不自觉的她站了起来。轻轻的在这个房间中走起来,脚步很轻,轻到自己都感觉不到自己在走动。
真熟悉啊!
艾尔发出一声感慨,坐在了床上。
但是,为什么感觉又那么陌生呢?艾尔望着这里,心中不自觉的泛起了五味杂瓶。
走到窗边。正好看见灼外出的身影。
不自觉,思绪被拉到最开始的地方……
这个男人,是自己最大的敌人,他年纪轻轻便率领人类的军队大破魔军。无数的城池被他攻下,就连魔王的强大的魔法在他面前也不过是螳臂当车。当他轻松就将王座上的自己击败的时候,耻辱,不甘,痛苦。无数的声音在自己的内心冲撞。自己本以为这一切都将完结。但,似乎是造化弄人,这个人击败自己并非是为了杀死自己,竟然是为了夺取自己的王位。后来,他带自己去了吉尔维斯娜那片森林,说是要寻找什么沉睡的军队。或许是天意,倒是真让他找到了一些军队。回来后杀了那些个领主一个措手不及,发动了政变,夺取了兵权,随后。攻下多耶城算是在那些领主面前正式的立了个威。到现在,为了某些政治原因,而要……娶自己。
思绪慢慢的沉淀了下去。又将艾尔拉回了现实。
“自己是什么时候对他的事情那么清楚的?”艾尔自嘲的问了句。
“真是,睡一觉吧。或许明天,明天就能忘却这些,重新拾回自己的仇恨了吧。”艾尔说着,顺势,躺在了床上。
……
“啊,啊。”自己还真是差劲啊。”灼坐在一家酒店里,要了一桌酒菜,不自觉的嘲笑道。
一件自己总是看不起那些联姻的人。现在,自己也不是变成了个要依靠女人才能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的人了吗?
艾尔,艾尔。
隔着面具,灼低低的呼唤了几句。一种复杂的心情涌了上来。
魔王,死敌,俘虏,工具……妻……子
一时间各种关于艾尔的身份充斥着灼的大脑。
“啊,喝,喝。”灼一甩脑袋,大吼了几句。试图将这种复杂的情绪抛开,而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想到艾尔的时候灼总会感觉到一股莫名烦躁。这烦躁很奇怪,就像自己对艾尔复杂的感情一样奇怪。
酒,咕咚咕咚的给灼给灌下了自己的肚肠。
“呼。”
长长的出了一口酒气。但是一个问题还是横在了灼的脑海中。
自己对于艾尔倒是是怎么想的呢?
仅仅只是个俘虏吗?灼忽然被自己内心中一股奇妙的情绪所感染到,他恐惧的将内心关闭,不再面对这个自己不愿接受也不愿意面对的情绪。
不可能,不可能。灼抱着自己的脑袋,猛的叫到。
良久,灼渐渐的平息了下来。
“客观,您,没事吧。”店小二面对着为数不多且又发疯的顾客,小心翼翼的问。
“不,我,我没事。”灼有些吃力的说到。
隔着面具,小二也看不见灼的脸,只好任由灼说个什么,就是什么了。
怎么?难道自己醉了?今天才喝了多少酒?
酒量一向很好的灼有些不可置信自己才喝了多少就有些醉意的事情。
难道是自己想醉了?灼猛然间闪过这么一个念头。说来也怪,这个年头一闪过,灼猛的清醒了许多。往桌子上扔下几块银币,抓起一壶酒离开了。
一路上,灼晃晃荡荡的。明明意识异常的清醒,身体却像是醉了一样。
“喂,我说,你眼瞎啊。”忽然,被灼撞到的人猛的朝不道歉还自顾自的走了的灼骂道。
“喂,你谁啊?这么嚣张?”那人三两步走上前,猛的抓住了灼。
闲人是从来不缺的,哪怕是战乱年代。
被抓住的灼看了看抓住的自己的人,衣服散乱,站不是站,卧不是卧,就差把我是地痞流氓写在脸上。
“哼。”灼冷哼一声不屑于理睬,就欲离开。
“嘿?你谁啊?报上名来?”那人抓过灼就是一拳。
面具虽然质量好,但是被人隔着面面具砸了一拳却是整个脸都受了伤。
“你。”
接着酒劲,灼感觉到一股燥热和着一股愤怒直冲脑门。
“咋?你还有理啦。”那人说着,又是一拳,硬生生的打在了灼脸上。面具这下硬是被打散了。
灼举起了拳头,他看着眼前这个瘦小的人儿,自己的一拳下去必定能平息这股风波。
“嘿,咋要打我?”无赖见状,又是怒上心头,本就好事的他根本不怕。
又是一拳,这下直直的打在了灼的眼眶上,一时间,拳刚刚脸,灼的眼眶上就青了一大圈。
一拳,又一拳。不断的打在灼的脸上。而灼也就保持着挥拳的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周围看的人越来越多了。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上前。
渐渐的,灼感觉周围已经开始天旋地转了起来。
扑通一声,灼倒在了地上。
“呸。”无赖看见灼倒在了地上,心中不免有些后怕,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大刺刺的离开了。
冬风吹过,不自觉间,竟然飘起了几点雪花……
自己现在被打成了什么样子啊?反正是被揍的连面具也不用戴了吧……
啊啊啊啊,真是的,为什么会睡不着啊。艾尔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也总有些睡不着觉。
总感觉缺了点什么。睡不着的艾尔心中总是感觉缺点什么,可是真缺点什么,她又说不上来。
“下雪了啊。”起身看向窗外的艾尔忽然发现。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吧。艾尔心中忽然泛起了些许惆怅。
忽然,窗户被猛的吹开,飘进来一堆凌厉的树叶。
树叶慢慢的聚合,化作人形。
“灼?!?”看见躺在地上的灼艾尔禁不住叫了出来。
“啊,很狼狈吧。”灼自嘲的说到。
“谁?谁干的?”一种不自觉涌现的焦急与担忧涌上艾尔的心头,就像进攻多耶城时的一样。
“一个地痞流氓。”灼笑着说到。
“地痞流氓?”艾尔对于这个回答有些吃惊。但是现在不是争执这个时候,艾尔不会使用治愈系的魔法,而且这些伤也用不着使用魔法。
“快点,敷上。”艾尔拿出一些药对灼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