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依然是那两个女孩。
两个金色头发让人联想到爱丽丝的女孩，头发随着她们的身体摇晃，很是可爱。
就是话语很扎心。
“你看，那个人盯着头发看。”
“果然会被摇晃的东西勾引，感觉到了那个人内心的污秽。”
雪莉很纳闷，她摸了摸自己平平无奇的胸板，意识到这两个女孩口中的那个人就是自己。
她有种百口莫辩的感觉。
说到底，自己哪里污秽了。
带着难言的心情，雪莉走入室内。
简单陈设的屋子似乎是两个女孩的卧室，她们似乎睡的是地铺，在房间的角落，有叠好的被褥。
雪莉找了个位置坐下，说明了来意。
“母亲让我来看着你们两个，防止你们乱跑。”
这么说着，雪莉回忆起母亲的话，这两个女孩是福利院未能送出的孩子。
似乎就是之前青年说的累赘，她们未能被人领养的原因。
雪莉母亲也如实告诉了雪莉。
这两个女孩是性格迥异的双胞胎，一般来领养的人迫于经济能力，只想领走一个。
可双胞胎姐妹却死也不愿意分开，那种想法颇为任性，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愿意领养这两只。
再者，这两个女孩身边，老是出现失去血液的野生动物干尸。
大家觉得她们是不详的双子，就越发冷落了。
而现在，外祖母去了天上，双胞胎就更是无依无靠，又不被注意和重视。
比如此刻，因为参加葬礼的来客很多，雪莉母亲便让雪莉来房间看着两个女孩。
因为雪莉母亲怕应付来客忙碌起来，所有人都忘记两个女孩，甚至于饭也没人为她们做。
总之，葬礼的喧闹和算计都离这两个女孩太过遥远，她们本身也被大人勒令不要接近正厅。
房间里，雪莉回忆结束，就看到望着自己的两双大眼睛。
“那个，我脸上有什么吗。”
双子那种让人想起列文虎克的注视，让雪莉有些不知作何反应。
她清了清嗓子，才问起两个女孩的名字。
头发要凌乱一些的女孩回答着。
“永远幸，我的名字。”
另一个女孩似乎要害羞一些，她躲在永远幸身后，声音也很小。
“永远葵。”
以永远姓氏为开头的名字并不多见，雪莉也没在意那个，她只觉得回答自己名字的两个女孩。
要乖巧可爱得多，将才要脱自己衣服吊风扇的言语，一定是自己幻听了。
这么想着，雪莉就看到永远幸拉着永远葵的手，警惕不已。
永远幸还对着永远葵嘟嘟哝哝。
“妹妹，她知道我们的名字了。”
“要。。。要被吃掉了。”
言语让雪莉有些生气，她维持着温和的神情。
“我又不是什么野兽。”
永远幸总是出声的一方，她的声音清脆又悦耳。
“对自己的种族没有认知吗。”
“你是想打架吗。”
房间里，永远葵看着像小孩子一样和永远幸嘀嘀咕咕的陌生女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想看，你们快打吧。”
明显，这是个不嫌事大的性子。
而雪莉当然不会去打架，她带着苦恼向两人介绍了自己名字。
就说明了来意。
自己是来照顾她们的。
永远幸理解能力很强，她点点头。
“是来陪我们玩的。”
她的妹妹总能接住话茬。
“雪莉姐姐，想玩幸姐姐吗，你真糟糕啊。”
雪莉眼神都变成失去高光的灰白色。
“糟糕的是你吧。”
很难想象这妮子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长大。
不过，话题也终于回归了正轨。
集中到了照顾，也就是陪玩上面。
双子姐妹十分有精力，她们拉着雪莉走出门外。
她们对路途非常熟悉，蹦哒着在木色的地板落下足音。
道路的尽头是一个教堂。
似乎是福利院用来举行教育孩子的地方，永远幸跑在前面，她抬手推开教堂的门扉。
雪莉跟着进门，就能看到两边棕色的椅子，椅子的前方是个高台。
高台上有张桌子，桌子上有燃着的烛火。
永远幸跑上高台，她站在台子上模仿着什么。
“雪莉姐姐，感谢你的到来，现在你可以说出你的罪孽，忏悔会让你的心灵澄净。”
“我这辈子连鸡都没有杀过。”
“是吗，真无聊。”
“不要觉得无聊啊，你到底想听什么。”
雪莉觉得自己能跟上这个女孩的思路，已经很了不起了。
她看着身边，永远葵明显要安静许多。
永远葵拉了拉雪莉的衣袖，将其带到高台上。
这时，雪莉才注意到高台上的桌子。
除了蜡烛以外，还放着盘子和餐具。
摆得很整齐，永远葵用桌子上的刀叉摆成个三角形，脸上洋溢出阳光的笑容。
“雪莉姐姐你看，是三角胖次喔。”
雪莉用手摸着额头，她真的想知道，这女孩是谁教的。
教堂里，雪莉和两姐妹简单聊了两句。
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双子姐妹倒是能对很多简单的事情产生兴趣，甚至乐此不疲。
比如，永远幸抓着角落里抓来的蜘蛛，是个不结网的蜘蛛。
雪莉记得叫白额高脚蛛来着，她看着永远幸把白额高脚蛛举到自己面前。
还一脸无邪。
“雪莉姐姐，我抓到了螃蟹。”
“这是蜘蛛。”
“居然抓错了么。”
“一开始就错了。”
嘀嘀咕咕的永远幸把蜘蛛放回墙上，又跑到雪莉身边。
她跳了一下着把屁股放上座椅，又把腿放在半空摇曳。
“雪莉姐姐，你身上好香，待在你身边，空气也觉得好闻”
“性骚扰啊，你。”
“我是在夸你，雪莉你可以多高兴一点。”
“连姐姐也不加了。”
永远幸点点头，没再说话。她的目光游移，就注意到自己的妹妹跑了过来。
雪莉看着接近的永远葵，那张脸蛋和永远幸一模一样，要不是这两人性格有一定区别。
自己还真难分辨谁是谁。
而且永远葵手里是什么，为什么那只白额高脚蛛又被抓了。
永远葵将白额高脚蛛举到雪莉面前。
“白额高脚蛛看，是雪莉姐姐。”
“是我是我。”
雪莉棒读着，永远葵却很有精神。
她把高脚蛛放到地上，手指着雪莉。
“高脚蛛，对那个人使用吐丝攻击，你可以像对待蟑螂一样对待她。”
“为什么对我这么大恶意。”
“葵也想问，为什么幸黏着你。”
“她说我身上有香味。”
这么解释着，永远葵露出不相信的表情，她跳上座椅，把雪莉夹在中间。
之后，又动了动鼻子。
“臭臭的味道，很好闻。”
雪莉不行了，她用手捂住脸。
“再待下去，我可能萌生再见了，世界的想法。”
结果，得到了两边女孩的安慰。
“不要这么沮丧。”
“雪莉姐姐想想开心的事，比如遇见了我们。”
开心不起来的雪莉失神地望着天花板，教堂的门没有关，从教堂外吹进的风带来葬礼上的喧哗。
那边太过热闹，大概已经忘记这边还有两个未有人领养的女孩。
发现这件事，雪莉问了出来。
“如果没有人收养你们，你们会变成什么样。”
永远幸露出乐观的表情。
“会去天上陪婆婆。”
“婆婆？”
“今**礼上祭奠的人，让我们叫她婆婆。”
雪莉没想到，外祖母还有这样的往事。
她转头看着永远葵。
这家伙一脸“看我干嘛”的凶恶表情。
“雪莉，我饿了。”
她这样说，还摸了摸肚子。
雪莉看了看时间，已经1点过了，饭点也过去了。
便问起永远葵。
“想吃什么。”
“蛋糕。”
“那个不是正餐吧。”
“喔。”
嘴角张成o型，永远葵遗憾地点点头。
她转而说起其他话题。
“雪莉姐姐的血型是。”
“上次体检出来，好像是o型血。”
“那上上次了。”
“上上次当然也是o型，不要说废话啊。”
永远葵理解地点点头，永远幸倒是接住话茬。
“不管怎么样，有血就行。”
“等等，你们在说什么。”
雪莉有点懵，她刚才还在说吃饭的事，怎么转眼就讨论起自己的血型。
一阵风吹过，教堂的门扉被风关闭，高台上，蜡烛也被风吹灭。
不知怎的，雪莉打了个寒颤。现在明明是初夏，她却觉得阴凉的感觉蔓延到指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