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想逃离,手却被永远幸按住。
手指接触时,跃然指间的是冰冷的感触。
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事,要知道时节已是初夏,天气炎热起来。
在路上跑一段,就容易流出汗水。
雪莉呆呆地,她转过头,就看到永远葵骑上自己大腿。
其小脑袋往自己脖子靠近,吐息接触了雪莉的颈动脉,让她有种面对上位捕食者的感觉。
时间仿佛凝固。
教堂的门口却突兀传来敲门声,雪莉一听,是母亲的呼唤,忙应和了一声。
门扉便被母亲推开,门外的光照耀进来,永远葵用手遮了遮眼睛,没有继续下一步动作。
雪莉母亲看着三个挤成一团的女孩,好奇不已。
“你们挨那么近,不热吗。”
雪莉还没开口,一边的永远幸就抓着她的手,快速回话。
“不会的,阿姨,雪莉姐姐身体冰冰的,是我夏日的凉席。”
用欢快的语气说着话,永远幸张开手抱着雪莉。
力道之大,让雪莉自以为自己的腰要被其勒断。
另一边,永远葵嘴里说着狡猾,也张开手抱住雪莉。
三个女孩贴在一起,画面太美,雪莉母亲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你们关系已经这么要好了。”
雪莉想回话,嘴却被永远葵用手捂住,这妮子帮自己接住了话茬。
“人家第一次见雪莉姐姐就喜欢上了她,她也是一样,还说要领养我。”
领养可不是简单的话语,它意味着扶养两个女孩沉重的责任。
雪莉母亲用手捂住嘴巴。
她惊讶不已,雪莉怎么会做出那种不成熟的承诺。
惊讶之下,雪莉母亲问出话语。
“雪莉,你真的明白单身女人扶养两个女孩的后果吗,你的青春会消耗在她们身上。”
到了这话说出的时候,雪莉才挣脱永远葵的捂嘴。
她正要辩解自己没有那个意思。
一旁的永远幸就伸手再次捂住她的嘴。
“呜呜呜。”
雪莉只能发出这样的声音,她此时背对着母亲,但还是期望母亲能发现自己一直没发言的原因。
可让她无语的是,至始至终,母亲都没有怀疑什么。
只是感叹着“雪莉长大了,父母的责任就是支持孩子做喜欢的事。”
流着泪走了出去。
原地,又只余下三人,永远幸收回了手。
雪莉抱着脸痛哭。
“你们搞什么嘛,要是领养了你们,我会找不到男朋友的。谁会和带两娃的单身妈妈恋爱啊。”
永远葵横跨在雪莉腿上,没有下去的意思,她抱着雪莉,安慰地拍拍她的背。
“男人都是骨骼粗壮,身上有异味,汗毛浓厚的野兽。比起他们,甘甜可口的我不更好吗。”
“永远葵,你哪里学来的这些。”
“书上看的,书籍是人进步的阶梯。”
“你都爬了哪些阶梯。”
“橘子啊,橘子什么的。”
雪莉不想继续说话的,面前这女孩已经没救了。
她沮丧地转过头,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永远幸。
“永远幸,你也是一个意思吗。”
“我没听到你们将才在说啥。”
“我们将才在说。”
雪莉小心地拿出手指比划,却被永远幸打开她的手。
“好了,别说了,反正是无所谓的事。”
“对我来说有所谓。”
这样下去根本没法交流,雪莉把葵抱下自己大腿。
有一说一。再让她坐下去,腿会麻掉的。
教堂里,雪莉站起身。
“我们去吃饭吧。算算时间,葬礼的宴席也要开始了。”
邀请发出,却遭到永远幸的摇头。
“不去,不想被人用这是谁家的孩子看待。”
无奈,雪莉看向永远葵。
“你呢,你要一起去吗。”
“不。”
永远葵摇了摇脑袋。
“永远葵哪里也不去,雪莉姐姐也不准去。”
“这是什么道理。”
“你去了就没人陪我们玩了,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明白,智商低到让我担心的程度。”
“为什么我要被这么过分地说。”
雪莉擦擦眼睛,她真的有点想哭。
而且她刚迈出脚步,就被永远幸拉住。
不仅拉住,还被拽了过去。
其力气大到雪莉懵逼地发出疑问。
“为什么我反抗不了。”
“因为雪莉你缺乏锻炼。”
回答雪莉的永远幸看着她,下一秒,就拿起雪莉的手指。
白皙纤细的手指,在教堂里圣母玛利亚的注视下被永远幸咬住。
红色的液体从那里渗出,又被永远幸一点点吸吮。
半响,
永远幸舔干净雪莉手指上残存的红色,雪莉呆若木鸡地看着手指。
那里痒痒的,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真的要哭了。
“被吸血了,不是被蚊子,而是被女孩。”
这时,雪莉才第一次认真注视永远幸。
金色如阳光倾泄的头发,红宝石般的瞳孔,人偶般的精致脸庞,以及一脸回味的表情。
她说。
“这也是我第一次吸血,感觉,想要一直喝下去。”
“别别别,我会死掉的。”
抱着自己,雪莉害怕地缩了缩身体,另一只手就被永远葵抓住了。
雪莉发出“呜”的哀鸣,她想缩回手,但对方力气大好多。
红色液体又不要钱地往外流,永远葵干了和永远幸一样的事。
末了,她擦了擦嘴角。
“就像是大人们的抽烟,我有点上瘾了。”
“别对吸血上瘾啊。”
“顺带一提,我也是第一次。”
“没问你那个。”
雪莉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左右两只手都被咬过,却没什么伤痕,但有两道可爱得小牙印。
一直烙在手上。
现状让雪莉想逃跑,她转身迈开脚步,失血的眩晕感却涌上脑海,这使得她按住一边的椅子。
才使得她免于摔倒。
永远幸和永远葵倒是赶忙过去扶住她,言语里竟是关心。
“要是你倒下了,我们以后喝什么。”
“雪莉姐姐,要不你吸回来吧。”
雪莉表示“吸你个头”,她自认是个正常人,没想要咬开别人的血管咕噜噜。
可如今,她也明白,自己是跑不了了,脚迈一步都是虚浮又无力。
无力之下,雪莉索性坐回椅子上,她问起两个女孩。
“你们那个行为是怎么回事。”
“哪个行为,逮蜘蛛那个吗。”
永远幸仰着头,一脸天真。
永远葵倒是明白了雪莉的意思,她坐到雪莉身边,摇晃着腿。
“因为想喝。”
“诶。”
“因为血就在雪莉姐姐身上流淌。”
“大家不都有吗。”
“大家的能闻到一股臭味。”
雪莉正要细问,教堂外传来喧哗声,是乱糟糟的喧哗声。
一般来讲,肃穆的葬礼现场是不会有这种声音的。
感到奇怪,雪莉休息了一下,等身体能走动了,就带着两个女孩去了正厅。
正厅里,主家位置有两个男人在争吵。
“就为了遗产,鲨海自己的亲兄弟。”
“凭什么认为是我干的,证据。”
在两人争吵的中央,有一个被布匹包裹的躯体。
躯体干瘪得猎奇,仿佛被吸干了血液,仿佛不是人类做的。
莫名的不安开始在雪莉心底渐渐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