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间已成一片火海,劫火柱贯穿宇宙,从神都亚诺尔隆德之上降下,直达凡间的最深处。
黑暗吞没凡尘,光之王陨落火中直至永远暗淡无光,死之王在巨人墓地迎来终结,支撑生命与热概念的魔女被自己的咒术诅咒,化为恶魔的温床在悔恨中逝去。
神国与星辰从苍穹中落下,时间已不复存在。
为了阻止必然会迎来的结局,凡间的诸王们一个又一个的向火焰献上了自己的生命。
世界铺满燃烧后的灰烬,再无王者现身之际,焦黑的地面摇晃着沉入汹涌奔腾的深海。
触目所及只有滔天巨浪,世界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大沉默和永劫的黑暗。
世界就这样毁灭了之后,黑暗从世界的最下层爬出,吞食荼毒这世界剩下的一切的骸骨。
.........
...然而总有一天,黑暗之中一定会有一簇小小的火团燃起。
........
在远古时期,世界还未分化,一切处于海洋之中。
四处都是深沉的黑暗,汹涌的波涛以及海水化作的海妖。
但是有一天,燃起了第一团火。
所有的差异因此而生,冷与热,光与暗,生与死。
然后,有几只在黑暗中诞生的物种,受到火的引诱,并在火的周围找到了某样东西。
海妖伊德雅
太阳克图格亚
天父和他麾下的诸神们
黑龙尼德霍格
翠森之神
以及一群来自海底深渊的小黑精(人性)。
.........
这几只从黑暗中诞生的物种纷纷开创了自己的时代...
属于海妖的最漫长的深海时代不知持续了多少个世纪后。
克图格亚在数以千亿计的火球簇拥下,仿佛活生生的太阳一般不断变形的巨大身影从海中飞升,并且定格在了天空。
深海时代迎来了终结,恐怖的热量击垮了深海时代,同时...也击垮了这个世界。
灼热的熔岩球体四分五裂,太阳克图格亚也被小黑精化作的人类·羿从天空击坠,他的时代是最短的。
天父和他麾下的诸神以及翠森之神承担了修复世界的重任。
诸神将四散的熔岩聚合冷却,天父将聚合起来的物质重新构造,而翠森之神赋予了那片并非球形的平面大地以生机。
第一日,来自其他世界的法则与灵魂被放进了这个平面世界不同的空间不同的时间里,他们构成了这个时代的基本。
第二日,并非黑精化作的人类们被赋予了灵魂,灵魂所及,万物明晰。
第三日,大地被植入一剂无法挽回的剧毒。
第四日,大地上逐渐有了其他非人生物的诞生,但在数量上却远远不及人类。
第五日,太阳的尸体被高悬在了空中,并设定了轨迹。
第六日,无法杀死的海洋再次出现在了这个世界,并占据了大部分地域。
第七日,在火旁边寻到了某物的诸神们纷纷消失无踪,只有偶尔在尘世出现的神迹不断证明着他们的存在.....
一片燃烧焦黑的大地上。
天空一片灰白,血气弥漫,一阵又一阵厮杀声划破天空。
“我特么的是活在梦里吧。”
侵染血迹的地面上,躺着一名衣着华贵的骑士,而这骑士趁着没人注意到他,还把一旁的一具尸体拖到了自己的身上压着。
“草,好可怕这些人!”
用力捏紧自己手上的火焰剑(剑身成曲面波浪状,形状似火焰而得名)压在身下,用携带的盾盖在脸上以保护没有装甲覆盖的脸颊。
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多年了,但这是安纳金第一次上战场。
他微微睁开眼睛,透过盾牌与地面的缝隙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远方,全身穿戴赤红板甲的高大铁塔一般的男人拿着一柄斧枪横扫,无数和自己衣服配色相近的士兵被打的溃不成军。
六七名身强力壮人均一米八左右的士兵顶着盾牌和双刃剑冲了上去,被对方一记势大力沉的横砍连盾带人一起击飞,全部当场暴毙。
对方将他们全部砍飞后,站在原地哈哈大笑。
有来自东国的武士以居合姿态飞奔冲向其背后就欲偷袭,那赤红的骑士转过身来在其拔刀砍来之时招架住了刀刃,并且把刀刃压向地面的同时,用斧枪的尾部狠狠敲击了那武士的头盔。
头盔当场碎开,那武士还在晕头,斧刃却旋转了一圈砍了下来。
斧枪是非常实用的一种武器,可刺杀也可劈砍,威力强大,当然也可以用尾部来敲击敌人的头,来达到出其不意的地步。
相对,人体就非常脆弱,在高速旋转以保持力量的双手武器面前,人的颅骨就像西瓜一样容易打开。
安纳金目睹了武士从头到尾被劈成两半的画面,直接就被震撼住了,他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
毕竟穿越十余年,虽然信息受限,但对这个世界也大致有着了解,这是他第一次看人被砍成两半。
在最初的震惊数秒过后,他再次坚定了苟命到最后的决心。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旁边倒下了一个同样衣着华贵的骑士,他是从攻城车上掉下来的,所以扬起了尘土。
但尘土很快散去,那人先是半蹲站起身,然后就看到了安纳金。
在彼此对视了两秒后,那人果断躺下。
从盔甲外袍的配色看来,这是个队友。
安纳金此时慌得一匹,己方的中坚力量和自己躺在一起装死,这是一件很生草的事情。
对方手上还拿着一柄看上去就哈人的德式双手剑,而且就身形看来,这位也是重量级。
安纳金想起那六七名士兵的下场,便开始悄摸摸扒开尸体缓缓蠕动了起来。
达本尼·云·艾略特看到那个之前在这里装死骑士向着战场边缘像蛆一样蠕动蠕动。
一边感叹着对方的不谨慎,一边把那具被扒开的尸体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自豪的装死模样,看的攻城车上那来自东方诸国的道无生将军头皮发麻,拳头都摁了,差点就一个跳劈把他真宰了。
安纳金一边在战场上弯腰奔跑,一边偶尔被不知道是什么人从背后砍一刀。
过程总体来说很顺利,但就在他以为自己的伪装天衣无缝,并且即将逃出战场之际。
赤红色的骑士却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而且是正面冲来。
“焯!”
斧枪被举至腰间,枪头上那根长长的尖刺戳在安纳金的板甲上,当场就刺了进去。
霍顿顶着安纳金一直冲锋,一路上撞开许多士兵,安纳金用带着皮革手套的手死死捏住那根尖刺用力往外推,想让那尖刺离开自己的腹部。
下一刻,对方仿佛听到了他内心的请求一般收回了尖刺,明明杀人凶器已经远离了自己的身体,安纳金却仿佛听到了死神在敲钟一般,脸色都一瞬间不好了起来。
果不其然,敲头裂颅,砍断左臂,大风车砍进腹部,枪尾敲击腹部。
安纳金几乎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被连的低下了身子,并看到对方又一个大风车转了起来。
下一瞬,斧枪斧刃另一头的锤子猛然锤在了安纳金脸上,这一锤来的势大力沉,当场就把安纳金的尸体锤得飞出三四米远。
............
当安纳金再次醒来发现全身行动受限,嘴里一阵苦涩,胸口也被什么东西挤压着让人难以呼吸。
还有裤子里,腋窝里,好像是有沙石不小心漏进去一样的感觉让人难受。
安娜金用了好几个小时才从这堆破烂里把自己刨了出来,周围一片漆黑,她用手支撑着地面坐起身来。
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刚走了两步便平地摔倒,身体对布料以及地面的违和触感也让她多有不适。
她摇了摇昏沉的头,有砂粒从脸上脱落,她再次站起身扶着墙向着视线尽头的光源走去。
走出门,扶着墙,她看到了自己扶墙的手。
“好细....嗯?”
猛然低头,她首次打量起了自己的装扮,
“卧槽!”
哥特式的深色长裙和纤细修长的手臂让她心头一震,她一度认为自己是又穿越了。
“.....还好口音没变...不,好像更糟了...”
她跌跌撞撞的在这栋废弃的建筑寻找镜子,最终在一间阳光正好能够照亮整个室内的房间里里找到。
看着镜子中的那个会动的陶瓷人偶,她久久无言,然后...比了个胜利手势。
“草,还挺可爱..md现在不是干这个的时候啊!”
“说起来这个布料也很不错呢。”她把手从衣服中间的纽扣里塞了进去。
“这叫藏手礼,女仆小姐姐如果你有在天之灵的话,请不要联想到龌龊的事情。”
然后她又对着镜子做了各种各样奇怪的动作“真是可爱,不愧是爷。”
一甩头发,她模仿着不知道在什么动漫里见过的动作优雅的跨腰转身一步。
然后在回头的时候踩到了自己的裙子,当场摔倒,差点就碎了一地。
后脑勺一阵剧痛,一边的墙壁上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她摔倒的时候震了下来。
那是一张画框,画框里有一个身着哥特式幻想风格女仆服装的陶瓷人偶,她定睛仔细一看。
“这不就是我吗?”
但就在这时,她隐约听到了什么声音,若是前世,不对,若是前前世,她是断然听不出这是什么的。
更别说像现在这样伴随着闷雷声的杂乱声音,她捂住一只耳朵把另一只耳朵贴向地面,仔细听了起来。
经历过一次战场的洗礼,她已经能听出来这声音了,这声音源至少在几英里之外。
“也就是说,有大规模的骑兵在行军!!”
..........
天空之上的闷雷已经响了一个晚上,那浓墨一般的云越压越底了,似乎只要站在原地伸手轻轻一跃,就能摸着那云端一般。
云层之中,一条一条犹如银蛇游动的闪电飞快的划过,随即就传来如同叹息声一般的雷鸣
旷野之上。
钢铁军团的执行军团(执行军团:所有军团长组成的移动指挥部)成员达本尼把大剑扛在肩上,在数十骑精英骑士的簇拥下,急速奔驰而来。
路旁有一个约莫六七米高的土坡,达本尼猛然拍了**的战马一剑身,飞奔上山坡,就朝着远处望去。
一看这前方的地方,达本尼盔甲下的眉毛微微蹙起。
“怎么是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