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指轻轻挑动自己的下巴,想象着是爱人的挑逗。
用手拂过锁骨,像是所爱之人的热吻。
用爱人的衣物将自己的每一寸肌肤包围着,仿佛用自己的汗液或是唾液将他浸湿了一般,想象着是彼此的欢愉。
从门口、从沙发、从洗手间,最后……
在幻想中沉浸,在快乐中沉沦,就此反复来过。
瓶梦应该在这么做了吧。南青泉想着,换上自己的便衣——一条黑白色的裙子。
在精心挑选过的裙子的衬托下,妙不可言的身材更是被展示的一览无余,配合着略显俏皮的精致脸蛋,想必对于大部分的男生来说,都是一个会让他们随时沦陷的精灵女孩。
(可惜这个对他不管用)
南青泉思索着,有点头疼地离开店门,向着学校方向慢悠悠地走去——时间还不算太晚,晚一点她更有把握将猎物抓住。
不管什么时候,上一条命的时候也是,周围明明有好多女孩子的,漂亮的、可爱的、知性的……却像是看着木偶一样看着她们——也包括自己。
【如果……】
那时候男孩看着自己,眼睛里不像现在这样无光,像是太阳一样耀眼。
【我拘泥于这些的表面……我大概,活不到现在了吧,哈哈哈】
笑得……让人心酸。
【活着就好,有想要继续一起生活的人,有对彼此负责的担当与信任,那便足够了】
明明是自己说的话,却做了截然不同的事。
【你们好好的就好了,我不一样】
从哪一个时刻起,男孩的眼中失去了名为希望的存在,与他对视时,总是感到揪心。
【发现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总会有些孤单……不过没关系】
他那样安慰着自己。
【现在只有你和我了,说白了,就自己一个人……挺好】
不论怎么样,与家人决裂也好,与其他情敌联手也好……只要你。
“只要你让我陪在你身边。”
那是刚刚开始的想法。
现在,南青泉有着更明确和远大的目标。
“我要你和我一直在一起,上学也好,打工也好,谈恋爱也好,结婚也好,生孩子也是……”她步伐加快,“我要让你和我的身体……不,不止身体,还有精神,一直相融,让彼此无法分割,不论什么原因都不能让我们分开。我们共享心情,共享肉身的痛苦与欢愉,贡献彼此的一切,一直到死亡来临。”
“不对……”
南青泉在快到达校门口的时候放慢了脚步,双手情不自禁地捂在脸上,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我怎么……能这么想……”
眼睛的瞳孔放大,疯狂的红晕攀上脸颊,口中不断呼出渴望的气息。
“死亡……怎么能让我们结束与彼此的相融呢?”
————————
尴尬了……我手里拿着就餐后的饭盒,站在校门口。
“那个……大叔……我是……”
“走开,这里是私立校,没有校方允许不对外开放,想找人自己打电话叫出来。”
我看向保安室里的电话,想起来这里好像有着在校老师的电话来着。
“自己没手机吗?”保安大叔的眼睛里似乎满是不屑,“电话自己打!别说自己是住宿生那种鬼话,新学期学校已经没有住宿生了,走开!”
嗯?
【没有住宿生了】
那我算什么?
这是开学之后突然改变的,还是一开始我就被安排了。
【有大问题了】
如果一开始就不存在住宿生这类学生,那我应该昨天就要发现了吧,出了什么岔子……哦。
我想起来了。
昨天开学第一天好像学校内一个人都没有,后面我去教室的时候才碰到了两个女孩。似乎是开学第一天晚自习还没开,校内又没人,索性第一天保安和那些清洁的大叔阿姨们都没有上班。
难怪那两个人敢在教室里玩那么开,这么说我反倒坏了人家好事了?
毕竟要是有什么条件限制的话,难得这开学没人亲密一下,结果给人打搅了……
我摸着鼻子离开校门口,站在一旁的店门口,心里竟然莫名地有些愧疚和些许舒坦?
【这应该是常人会有的感觉吧……应该】
幸灾乐祸或许不道德,但有时是真的会带来别样的体会。
这么一想,今晚要睡大街的抵触感也少了不少,不过在这之前……
【要先问问无良的校长】
输入号码,按下拨号键。
————————
“校长,不接电话吗?”
“不用。”
一辆小型的办公房车内,助手看着亮起的屏幕,听着来电人员,皱起了眉头,而校长轻轻合上手里的文件夹,笑了起来。
“我们的任务只到早上递给他那一章名片为止,剩下的,交给董事长他们去处理吧。”
“那个小子知道您卖了他,应该会很记仇吧。”
“记仇?”校长笑起来,“或许吧,如果后面他能骑在我头上,说不定会给我脖子来两下刀子。”
校长看着助手不解的样子,轻飘飘地丢给他手里地文件夹。
“不信?自己看看吧,这是董事长交给我的,大意是要我做幕后的援手,防止些意外情况发生。”
助手翻看着文件夹中的纸业,以及一些资料,脸上渐渐变得丰富起来,准确地说,三分无语、三分惊吓、三分好奇还有最后一分怀疑人生。
“我们这是……过家家吗?”
“也不算啦~毕竟按董事长的说法,是帮助他家庭完满。”
“可是,您另外一边……”
“对的。”校长的眼睛眯了起来,“还好当初与那小子签了一份协定,按董事长给我的来看,那小子应该不会爽约,这倒恰好给了一个机会。”
“您这被发现了,恐怕两边都不讨好……毕竟那俩家的关系,不是一般的糟啊……”
“富贵险中求嘛,现在——”
他轻轻关掉来电的铃声。
“咱们把这个小鬼和他周围的小伙伴们看好了,后面都不是问题。”
————————
无人应答。
【故意的,还是早就知道的,坑了我】
我简单总结了一下,面无表情。
如果一开始这就是一出戏剧,那么作为演员,为了我的酬劳——信中提到的我的过去,我应该配合。
但是,我不演没有剧本的戏。
还是那句话,将自己的命运随意交托在别人手里,是一件很愚蠢的事,
我现在甚至可以怀疑了,或者说确定一点。
我有没有真正地入学。具体点,即我现在是否真的拥有了时零这所学校的学籍。
恐怕没有吧。
我想起来和事佬那天的态度,如果我本身就不该呆在学校里,那么无所谓我对她们的影响也就说的通了。
毕竟一个非本校就读的青年大半夜潜入学生教室这样的事件就足以盖过很多事了,更不必说和事佬背后还有着校董撑腰,这所学校里发生过什么,恐怕不是我说的算,尤其在我还是一个“外人”的情况下。
当然,也不排除其他可能,目前所想的都是一己之见,没有确凿证据,可是目前我想到这些,感觉莫名说得通,心里还是有些犹豫。
【该死的,大意了】
现在想直接回去怕也有大麻烦了,我还没有钱,本来正常生活也是个问题。
来的时候和李婆闹过了,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
“你!现在滚出去!敢回来看我怎么弄死你!”
想起李婆,即使现在情感再怎么淡漠,也还是忍不住苦笑了两下。
“那么……现在只能慢慢熬过去了。”
看一下这是否真的是一场戏剧表演,如果是的话,就先假装不知——虽然可能会被发现,等过了这几十天,看一下能不能拿到咖啡厅的工资,可以的话就请个假先回去和李婆认个错,再回来看看能不能继续上班。
我知道咖啡厅与校长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不然他也不会推荐我去哪里,不过按目前的信息和体验来看,那里可能是一块舞台边缘的地方,介于台上与台下之间,是我可以接受留下的模糊地带。
店长应该是个好人,虽然可能后面也有点特殊情况,不过相比于这莫名其妙的学校,大概会好许多。
那里的人……我想着目前接触过的那两个女孩。
心里倒是意外地感到了兴趣,或许可以接受,试着做个朋友吧。
我想起粉毛那活泼的样子,以及她飘舞的发丝,心里突然有点……
打寒颤。
怎么回事,突然凉了一下感觉,果然一直站着吹风有些受凉了,得赶紧找个地方先应付过今晚了……
“你好呀~”
一只手突然拍在了我的肩上。
晚风,突然停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