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雨人和立花爱立刻就上街配合警方开始了巡逻任务。本来在大都市里杨雨人的感知能力会受到极大的干扰,但这一次0强拿出了一批新式装备。
其中一个就是转接头盔,能够把他人的精神力快速转换,从而支援杨雨人的探测。配合他的自然是立花爱,他们各自带上自己的头盔,特殊的导线把彼此连接起来,通过这个设备,立花爱那庞大的精神力就能为杨雨人所用。
“立花,头疼的话要立刻告诉我哦。”杨雨人提醒道。
“雨人昏倒之前我都不会头晕的。”立花爱认真回答。
“虽然你说的是事实……但这样还是很伤我自尊的。”杨雨人尴尬地回道。
借助立花爱的精神力,鬼魂雷达的半径扩增至8公里,并且有立花爱维持鬼魂的实体化后,杨雨人就能专心处理收集到的信息,脑袋也不至于发热疼痛。但是对于偌大的城市来说,半径8公里的范围还是不够,廉诚的要求是确保闹市区的安全,哪怕是巡逻任务,这样的范围还是难以满足条件。
“立花,能再多输送一点吗?”杨雨人问道。
立花爱摇了摇头道:“再加大下去我本人的意识就很难维持了,不过还有一个方法。”
杨雨人已经想到了,回答道:“可以试一试,但还是那句话,有什么异样一定要立刻告诉我。”
他们所想到的就是大蛇的力量,古龙的精神力相比他们来说那真是难以估量的。但风险依然存在,杨雨人不敢太托大,只是稍微解开了一点手心上的封印。
只是这一点,大蛇的精神力就涌出了相当一部分,随着封印的逐步解开,范围半径突破了十五公里。
“雨人,差不多了。”立花爱说道。她的眼中已经有黄色的光芒浮现了,杨雨人赶忙打住了继续解开封印的动作,维持在了现在的水平。
有这样范围的感知力,随着巡逻车的脚步,每三个小时,差不多就能把主城区比较重要的商业区扫一遍。他们的任务就是一直保持这样的巡逻,提防大型爆炸袭击的发生。
而真正的主力军,则是廉诚亲自带队的侦查组。不只是0强各大行动队的精英,公安方面的王牌刑警们也被抽调过来配合。这种跨部门的行动一般都很难处理关心,很多刑警都是业界的老前辈,很难去配合普遍比较年轻的0强探员。但这一次不同,廉诚首次公布了自己斗木獬的身份,那金色的肩章就是不容置疑的权威。
德古拉事件中的柴警官这一次也在侦查组里,他是大型公共安全事件的专家,对炸弹的了解颇深,廉诚这次也是首先寻求他的意见。
此时,刑侦技术人员正在收集现场的线索和残留物,爆炸中心一眼就能看出是在研究室的中心,爆炸瞬间的高温把全金属的实验台融成了一团,周围的研究设备也被高度破坏,也就只有几把材质特殊的冷兵器得以幸免。
柴警官跟上次见面没有太大变化,正在端详一把幸存的短刀,那是钛合金打造,外面是钨合金涂层,是装备处仿照立花爱【晓】打造的。因为钨合金的一体成型技术不是很成熟,所以只采取了涂层而主体部分还是钛,
“能看出什么端倪吗?”廉诚靠过去询问道。
柴警官敲了敲刀声,声音沉闷,丝毫不像金属的感觉。
“这声音表明涂层与内芯之间有了较大的空隙,也就是说内部的钛合金曾经溶解,而耐高温的钨合金涂层维持住了整体造型,温度降低后内芯重新凝固,所以从表面看起来这把刀像没有受损一样。”柴警官分析道。
“那能看出爆炸物是什么吗?”
“爆炸的温度极高,有点类似铝热燃烧弹,但现场并没有发现异常的氧化铝。其次,单一的铝热燃烧弹并不具备爆炸的效果,而且这种燃烧弹启动是需要时间的,在场的都是武器研发的高材生,没可能这么长时间反应不过来……”
“结果,我想听结果。”
“很遗憾,单从现在的情报我没法确定。不过也许你该考虑的是另一个问题,炸弹是怎么带进0强的?”
廉诚不假思索道:“最大的可能是有内鬼,在主机的全力监控下,没有任何人可以把炸弹送进来。”
“空间能力呢?我记得不是有个叫魔术师的……”柴警官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赶忙打住。魔术师的情报可是0强的内部资料,他这一说不是暴露公安局在0强有线人了吗?
“我知道你们有人……所有地区都是全监控覆盖,就算是有类似魔术师的人能通过空间能力溜进来,也会被主机立刻发现。”廉诚回答。
“监控是谁在管理。”
“主机AI在管,除了国家级别的主机,没有任何人可以黑进C市主机的系统。”
“那么,剩下的可能就只有一个了。”柴警官说道。
廉诚知道柴警官说的是那个箱子,那是唯一从外界带进来的东西。但是那口箱子又是绝对不可能出问题的。箱子里的东西经过了公安局与0强的两次检查,更加不可能携带任何爆炸物……
这一次的事件,居然从一开始就陷入了困境,他们连爆炸物是什么这样基本的问题都无从入手。更不知道炸弹是如何带入的。
除非如廉诚所说,有内鬼在。
看到廉诚沉默不语,柴警官提议先按内鬼的方向查下去,但廉诚却否决了。
“那种级别的罪犯是不会用那么弱智的方法的,这是一种自尊般的感觉。”
“但是,这么多号精英,总不能待命吧?”
“先地毯式调查最近几天所有进入C市的人,重点调查北方来的。”廉诚回应道。
柴警官有点无语:“你知道那是多大的工作量吗?”
“但十分有效不是吗?也许就这么抓住了犯人也说不准。”
“话是这么说……”
“我可是带着肩章来的,谁不想混了敢不去呢?不爽就不爽,我立刻就下令。柴警官麻烦你配合我们这边的技术人员,在看看有什么遗漏的线索可以发现炸弹的信息。”廉诚再次强调了自己的立场。
当日下午,除了在暗中调查圣堂与失乐园的陆烨,甄重外,侦查组所有的人员都干起了基层干警的事——地毯式调查,虽然是怨声载道,但金星肩章象征的是绝对的权力,也只好照做。
虽然廉诚本人也觉得圣堂和失乐园应该不会敢那么高调,但出于保险还是让陆烨甄重去稍微瞄一眼。而他则是回到了自己的家,这一次他最大的优势就是不再孤军作战,有一个绝对靠谱的盟友会全力支援他。
“看来是遇到麻烦了?”一开门就听见女孩的嘲讽。
摆弄着一堆电子仪器的洛黛尔正在帮他处理这些天的监控录像,他本来是希望洛黛尔能从电脑都看不出信息的监控里找到什么隐藏的线索,但现在看来是没什么成效。
重获能力后,她遵照约定没有逃跑,而是留在C市帮助廉诚抓捕爆炸狂。为了保密,她跟罗马时一样对自己的发色和脸部做了细微的调整。
“麻烦是有,不过有一件事还是要问问你。”廉诚做到她旁边,从内包里取出离渐飞的信件。
“情书?”
“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口述啊……其实是另外一起案件牵扯进来的,我本来是想先放一放的,但现在我隐约觉得其中或许有联系。”廉诚一边说,一边把信件里附带的照片拿了出来。
洛黛尔在看见照片的瞬间就脸色大变,几乎是抢一般夺过照片,凑到眼前仔细辨别着细节。
那是白辉最后偷拍到的,那个神秘势力女人的照片,因为匆忙拍摄对焦效果并不好,但那女人的身形和那把双管猎枪却很清晰。
“如果我的记忆没出错的话,这把枪上的徽章……应该是你们哈布斯家族的家徽吧。”
枪柄上的金色图案是一个破损的盾牌,盾牌被火焰所环绕,似乎被火焰洗礼一般。
烈焰之盾,正是与洛黛尔所在的,古老高贵的哈布斯家族的象征!
廉诚为了保险,又问道:“你在确认一下,毕竟有可能是被仿造的,用来栽赃你们家族。”
但洛黛尔却呆呆地摇了摇头,她摸着那女人模糊的脸庞,颤抖着说:“家徽可以造假,但姐姐她的每一个身影我都不可能忘记……”
廉诚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他抓着洛黛尔裸露的肩膀问:“你说什么!?姐姐?你说的是那个早就死掉的弥赛亚公主?”
洛黛尔任凭廉诚抓着自己不停晃动,她死死的抓着那张照片,漂亮的眼睛里,眼泪一颗颗滴下,顺着照片滚落。
她还记得小时候,自己跟在姐姐的身后,抓着她红裙子的裙角,穿梭在偌大的宫廷里。小小的洛黛尔那时候很害怕这迷宫一般的宫殿,但姐姐总是会挡在她前面,不让任何不怀好意的贵族靠近她半步。
美丽,大方,高雅,过人的天赋……这些在洛黛尔之前曾经属于另一个公主。在完美的弥赛亚公主面前,小公主洛黛尔更像是哈布斯家族的吉祥物,只需要在姐姐的庇护下默默卖萌就可以。儿时可以在家族的庇护下慢慢成长,成年后按照惯例,又会有圣堂骑士成为她的丈夫。一辈子都能不问世事……
但如同晴天霹雳,被视为天之娇女的弥赛亚公主忽然暴毙,世界都在为哈布斯家族感到悲伤与遗憾。也正是因为她的离去,洛黛尔才接过了家族的责任,成为了另一个,美丽,大方,高雅,天赋过人的完美公主。
洛黛尔从来都只是在模仿姐姐的人生,如果说能帮最爱的姐姐走过她计划中的人生,那也算是某种悼念吧。
可她内心的心结却始终未解,外人不知道但她确实明白,弥赛亚绝对不是暴毙那么简单。
她清楚地记得姐姐与父亲的争执,甚至还有圣堂骑士的身影穿梭在宫殿之中。她至今都没有忘记那天夜里,在房外传来的厮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