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西尔斯,贝拉米的好感度达到了80哦。”
西尔斯望着屋顶上那迎着月光的身影,耳边突然传来了阿丽丝的轻笑。
“我说什么来着,从床铺开始的关系能够建立的迅速而深刻。”她冲着屋顶努努嘴:“那她呢?”
“玛格丽塔60,维多利亚70,麦格女士75,还有一个深陷教会牢狱中的塞拉,她的好感度也是75。”
“……真是晦气。”她抓住梯子往上攀越,在到达屋顶线的时候探头道:“晚上好,我的主教小姐。”
玛格丽塔回过头,目光在淡金色的长发上滑过,那里正绑着一根黑色的发绳。
西尔斯跃上平台,发现她正提着两把带护手的花剑,与演武厅的练习用剑一模一样:“这是?”
银光划破夜空,玛格丽塔掷来一柄花剑,被西尔斯眼疾手快抓住剑柄。
“不勤加练习的话,光靠剑术课上的笨拙演出根本无法掌握剑术的精髓。”代行者背对着月亮,漂亮的五官没什么别的表情。
“在这儿?”西尔斯环顾四周,屋顶不是一个合适的练习场合,这里到处是华丽的装饰,一不留心就会栽一跤。
“嗯哼。”玛格丽塔轻巧的在周围的装饰兽首上跃动,有些挑衅意味的看向她:“在这上面移动,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好拙劣的激将法,但是我就吃这一套。”西尔斯哼笑一声,握紧手中的花剑摆在身前。
经过赐福的身体,柔韧度与敏捷性已经完美的超越了普通剑士。接受完赐福之后,西尔斯还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笨拙期,也的确需要这样那样的户外训练来帮助她重新准确的掌控身体。
两人架势摆好,像两个在月光下约定决斗的英勇战士。
“铛铛铛!”
玛格丽塔的速度很快,她的剑带动手臂在清冷的月光下像是一道匹练,快速的撞击在西尔斯的剑身上。西尔斯的手臂不断吃力,她以为自己会被很快击败,没想到竟然坚持下来了,只是无法还击只能被动防御。
经过数个回合的交锋,玛格丽塔的剑尖抓住了她的防守破绽,准确的搭在了西尔斯的脖颈上,冰凉的金属带来阵阵寒意。
她的剑法很简单,全都是剑术课上老师教授的,与西尔斯的区别之处就是,玛格丽塔掌握的更加娴熟。
也许是陪练的效果,也许是月光下修行的效果,西尔斯的头脑更加清明,那剑法的各种走势也重新从下午的混沌的脑袋里捡出来,一遍遍的在心地加深印象。
玛格丽塔的剑带着莫名的火气,这是她的手臂挨了几下剑身的抽打才感悟出来的。怎么,在安娜学院中,还有敢惹未来大主教生气的人?
“铛铛铛!”
金属交击声在屋顶奏出奇妙的交响曲,两道美丽的身影也在夜空下不断的腾转跃动。一个像天鹅,一个像弯月。
西尔斯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想法让她偷笑:幸亏祷告室离宿舍不近,否则她们得被学生投诉了。
“呼……”
总有精疲力竭的时候,两人在格挡开彼此绵软的攻势后,默契的退后两步,弯下腰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然后把剑丢在地上,肩并肩坐在平地上平复呼吸。
“我说……你也太过分了。”西尔斯没好气的撸起袖子,露出纤细嫩白的手臂,那上面留着几道长长的红痕,已经肿胀到鼓起了:“很难消肿诶,去浴室洗澡的话会被同学认为私下玩了什么涩涩的游戏。”
“……”玛格丽塔一时语噎,顿了顿才说道:“对不起,我该注意一点的。”
“你的剑术天赋真的很强,私下练过?”对于一直被她压着打,西尔斯有些愤愤。
“告诉你也没关系。我其中一条天赋叫做【神之代行者】,它能够帮我迅速的学习知识掌握技能。”
“这才是真正的神赐啊。”西尔斯咂舌。
“当然,代价也是存在的。”玛格丽塔轻轻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如云一样覆盖住了她眼底淡淡的忧愁。
“代价?那是什么?”
“等你真正成为了我的神女,那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她从鼻腔中发出一声浅浅轻叹,抬头仰望星空:“在此之前,就请你多多努力跟上我的脚步吧,我学东西可是很快的。”
竟然还有自恋狂的特征。
西尔斯皱了皱鼻头:“我的终生心愿可不只是做一个合格的神女。”
玛格丽塔侧头看向她:“那是什么?”
少女靠近她的耳朵,对着那一轮弯月般的耳廓低语:“我想尝尝……月亮的味道。”
洁白的耳朵迅速燃起大火,在西尔斯的目光中变成一片艳红的花瓣。玛格丽塔捂住耳朵蓦然看向她的眼睛,浅棕色的眸子似乎在揣测她的真心。
她说的是……哪个月亮?
除了月神,这周围还有哪个月亮?
西尔斯却没有再说得更清楚些,她站起身来指着天上:“看那是什么!”
一枚雪亮的羽箭从天空飞射过来,拖着柔和的尾光朝一年级的宿舍飞去了。
“……是女神的狩猎之箭。”玛格丽塔的声音十分空灵:“与金角鹿一样,都是女神的心爱之物。”
不远处传来了守夜人敲动铃铛的声音,她转过头来看着西尔斯:“你不去看看吗?狩猎之箭象征武力,进行神赐的很有可能是维多利亚。”
“如果是她我更不能去了。”西尔斯重新坐下来:“我的气味会让她的处境变得更坏。”
神赐的时候,空气中的神力好像更充足了,她摆出修行的姿态,吸收着空气中飘散的信仰之力。
“那是你的天赋吗——柑橘的气味。”
“哦?你也能闻到?”西尔斯故作讶异的挑挑眉,点头道:“没错……它的效用不少,你可千万不要因为它爱上我,这会让我觉得我的本身魅力不足需要通过天赋弥补的。”
是啊,这算是什么好事吗?对于能闻到这个气味的人来说,西尔斯不管走到哪里都像是某种动物会在道路上留下自己的痕迹一样明显。就像那个幽黑的浴室隔间一样,如果不是那柑橘的气味,她早就推门走出去了,不用坐在地上那么久,直到四肢冰冷。
想到这里,玛格丽塔鼻腔发痒,侧过身去小声的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