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总是在想事情的时候以为自己拥有了某些觉悟,但是很快自己就会发现,那些自己所拥有的觉悟是无法长久的作用于自身的,因为那些觉悟根本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强大,它或许表面上看起来,很无敌,很站得住脚,很有作用,但实则只能让自己记起来的时候一时宽慰,仿佛当时的自己无所不能,但其实根本就是不堪一击,在自己某个常驻的欲望再次被激活之时,它就会溜之大吉,溜的无影无踪,躲起来,羞愧的不敢见人,仿佛是个没脸的蠢蛋一样可悲。”
“而那个让自己以为的无敌的觉悟成为没脸蠢蛋的人,就是自己,是自己招来了它,而自己自然能够轻而易举推走它。”
吴泽抬起眸子低头向下看去,是一望无际的白色。
“我明白了,我并不是真正的一直都需要某种自己以为自己一直都需要的事物,列如人性、智慧、逻辑、观念、哪怕是食物、生命、尊严、羞耻心、渴望得到的爱、金钱、财宝、力量、统治世界这些。”
“所有东西,所有感受都只是一时的,我想要的那个东西……”
吴泽闭上眼睛,皱起眉表情看起来有些痛苦,似乎在使劲思索一件很很难想到的东西。
“只能用完美心来命名了,名字对每个人而言所代表的意思都或多或少有些许区别,但这个意思一定是对于每个人而言都如出一辙那般。”
“这个完美心,一定是稳定的,不会因为些许干扰就乱了阵脚,抉择上要让自己快意,随意而且顺心,不能让自己感到痛苦,纠结,黑暗,无知,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让自己后悔。”
“这样啊,可是无法感到黑暗无知又是否是一种残缺了呢?这个问题之前是不是想过,可恶又绕回去了。”
“啊……”吴泽仰着头撒泼似的喊着,但实则感到自己似乎隐隐摸到了一些那东西的门道。
吴泽看着上方无尽的白色,略微沉眸,嘴角带着些许微笑说道:“是一些勇气,是一些超越死亡的勇气,还是不对,是无关死亡的勇气,还是不对,是不顾未来的勇气?还是不对,是无畏?不对?到底是什么?”
吴泽自言自语的问来问去,挠挠挠头。
吴泽左手捂住半边左脸,感觉自己在这里做的事情有些让自己无语,但是就是觉得这件事情很重要,而且快要明白了,但是最后一点东西,怎么也搞不明白,不过若是能搞明白,对于自己而言,绝对是质的飞跃。
“到底是什么啊?无论是什么,对于自己而言,都很难长久。”吴泽眼光看向那颗自己幻化出来的玄黑色心脏。
“无尽的变化、自由的创造、无限的空间、永恒的时间……”
“本就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所以自己想要的,啧,无论是自己想要的,还是自己不想要的,都在不停的变化,这是生命的本质,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有的只有时间,在某一刻,或者说任何一刻的永恒,毫无意义,一切都毫无意义……”吴泽抱住自己的头,抓起头发,感觉什么就要想出来了。
“一切又都是没完没了的意义。”
“那么有什么好畏惧的呢?”
“生命充满爱,仅此而已,那时畏惧也会变成一种喜爱,但是这样会被说成一种病态的吧,充满爱也不好?真是奇怪的人类啊。”吴泽说完这句话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感觉自己快不像个人了。
吴泽忽然又笑了笑,觉得很可笑。
“想不通,根本想不通,但是自己好像暂时性的,能感觉到那个东西一点点,就是自己想要的那东西,自己是在往它的方向去思考,不管怎样,还是能感觉到一点它的存在,能从它身上获得一点突破自我枷锁的力量。”
“对,我自己指定有点什么毛病,自己只是想要修正自己的这些毛病。”吴泽左拳砸在右拳上,忽然又把左手放下巴上摩梭,眼神飘忽的说。
“性格方面能算毛病吗?自己说自己有毛病才是真的有毛病吧?可是正常人谁会在这里一直不停的自言自语啊?我是有事情没有想通啊,自己怎么还能质疑起自己来了?”
吴泽往前一摊手。
“我去~”
“自己有什么枷锁?是羞耻心,嫉恨心这些东西,就是贪嗔痴呗,这些东西有什么不好的?不好的不就在于自己用起来的时候反伤很严重,自己很难受吗?可是把这些都给弃除了,又会觉得,也是一种残缺呢?”
吴泽双手一摊:“那不就是完美闭环了,不就是这个东西想不通吗?能想通那我不是神人了?谁能想通这个东西,有自己能遇得到吗?就算是世界上最伟大的贤者诉说他的心得,自己也很难不会嗤之以鼻,觉得你能想到的我早就想到了,一点用都没有,看了那么多老庄我都没想通,听你放屁。”
说完这些吴泽摇摇头,真觉得自己没救了,根本不可能想明白,但是这次思考也不完全没有收获,好歹对于此处识海有了初步的了解,而且有了一定的使用能力,比如自己可以依靠意念在此处任意创造任何东西。而且对于这种东西的思考,以前虽然也有想过,但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深入,总的来说对于这处思想有了更深的思索。
不能说比没有更强吧,但是比没有多了有吧。
好像是废话来着。
但好歹有了。
坐在王座上的吴泽无所事事的观察了一下四周,然后冲着那颗玄黑色心脏一抓,心脏就瞬间飞来吴泽的手上,吴泽感受不到任何触觉,重力,无论是自己的手臂还是心脏还是自己的这整具虚幻的身体,都比空气还要空气。
吴泽把这颗黑的七彩斑斓的不规则心脏扔到一边,心脏在空中瞬间爆散成点点光芒消逝于此处空间,吴泽一摊手往外一甩,在他眼前四周顿时白光点点闪耀,无数璀璨间变化出一副巨大而美丽的宛若图画的乡村土地。
一条平整的黄土小路不断向前蔓延,小路两旁长出一排树木,有开满白花的栀子花树,有柳树,有开满桃花的桃树,还有开满樱花的樱树,有梨树、流苏树、紫薇树、枫树、各种树,而在那小路的尽头,还有一座大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