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位于北冥镇正中偏北的位置,修建的是相当的气派,很好辨认,城里最高的建筑便是这城主府,哪怕是在城外,一眼也能看到这栋气派的建筑群。
夜鞅下了马车,也没多少什么,只是在先前坐的位置留下些银两。
他不知道坐到城主府的价格是多少,因为马车师傅们没一个告诉过他价格的,从来都是“夜大夫,我哪好意思收您钱啊”这样类似的话,久而久之夜鞅坐马车便没问过价格方面的问题,看着给就行了。
还不能当面给,要悄悄的在座位上放一些,不然他们不收。
“夜大夫,这……”旁边的乘客见到夜鞅的举动后想要说些什么,但夜鞅马上示意她噤声,不然被发现了又要掰扯好半天。
下车后,夜鞅和马车师傅挥手告别,随后对着城主府门前的侍卫说道:“去通知一下城主大人,就说我有事找他。”
其中一个侍卫二话不说,马上就跑去通知,另一个侍卫则笑着对夜鞅说道:“我前些天还听到城主大人念叨您呢,没想到夜大夫居然先来找城主大人了。”
夜鞅讪笑着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
侍卫回来的很快,他本就有凝台期修为,城主府虽大,去报个信也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
夜鞅就一直在门口等待,侍卫回来后,他也就走了进去。
他并不是第一次来城主府,所以并不需要侍卫带路,一路上他见到了很多侍女侍卫,无一不和他打着招呼 虽然明知道有些人不是真心实意,但夜鞅还是一一回应。
他的速度并不是很快,凝台期的修士一来一回都需要十几分钟,夜鞅的只是单纯的走过去,需要的时间就是这个时间的一倍。
好在夜鞅经常有锻炼,走这么点路还不是很累。
议事厅位于城主府内偏西一些的位置,北冥城主曲向南就在那里等着夜鞅的到来,当夜鞅走过去的时候,曲向南正在议事厅来回踱步,见到夜鞅后立刻就迎了过去。
“夜医生,这大晚上的你怎么来了?快坐,有什么事慢慢说。”曲向南做个一个请坐的手势,夜鞅也没有客气,坐在了椅子上。
坐下第一句话便是:“我不在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
曲向南刚刚拿起茶壶的手一抖,不过却被夜鞅眼疾手快的扶住,没让茶水撒下。
“夜大夫,这……”
“曲城主,您心乱了。”夜鞅将茶壶拿在自己手里,给他倒了杯茶。
“哈哈哈,夜大夫,您说笑了,这几天公务繁忙,有些心神不宁罢了。”曲向南讪笑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夜鞅的眼神变得有些微妙,茶水很烫,是刚烧开没多久的水,刚放进去的茶叶,直接入口先不说烫嘴,至少口感不会好,曲向南却直接喝了一口,即便是元婴期修士,喝惯了上好的温度适中的茶水,冒然喝一口这样的茶水,也会不习惯才对。
所以啊,不是因为公务才心神不宁,而是因为我突然来访的原因吧。
这几天发生了些不寻常的事情,而且和我有关。
联想到几天前那股来者不善的神识扫描,夜鞅的心逐渐沉了下去。
夜鞅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说道:“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城主大人连我这个当事人都要隐瞒,是不是不太好啊。”
事关重大,如果不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等出了事他不好下判断。
比如说要是对方是来追杀任千雪的,自己是把任千雪丢出去,还是出手保下她,这都是个问题。
对方的身份,任千雪的身份,一切的一切他都不知道,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
既然不知道,那就问清楚。
曲向南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脑门,说道:“哦哦,是这样的夜大夫,城北的王二麻子最近不知道染上了什么怪病,好多大夫都看过了,可是没有什么头绪,我这不是怕这病传染吗,要不夜大夫你改天去看看?”
夜鞅的脸色沉了下来,他很清楚曲向南是在混淆视听,而且居然能让他用有人生病这种借口来干扰,想必这件事情还不小啊。
夜鞅又一次敲了敲桌子,语气加重了几分:“那件事,我猜牵扯到我和我新收的徒弟,而且牵扯的很深,对吧?”
夜鞅很明确的直击问题的本质,这件事到底是不是把任千雪也牵扯进去了,或者说任千雪就是事情的主要因素,这件事他必须问清楚。
见曲向南面露难色,夜鞅就知道他猜对了。
毕竟他不怎么得罪人,曾经的仇家基本上已经死绝了,能够牵扯到他的事情估计也就只有任千雪一个,事情不小,很可能无法善了。
所以夜鞅决定,再透露一些消息,逼曲向南开口。
“她的伤好了一半,我有把握三个月之内让她痊愈,但在这之前,我想知道她是谁?”
曲向南支支吾吾了半天,见夜鞅的脸色越来越差,无奈的深深的叹了口气:“哎,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住您啊夜大夫。”
“来找你之前只是猜测,见到你之后我才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城主大人似乎并不怎么会骗人。”夜鞅脸色稍微好了一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就被烫的舌头都麻了。
瞧瞧,自己都忘了茶还是烫的,不过为了不失态,他还是强忍着咽了下去。
曲向南没有注意夜鞅的微表情,反问道:“夜大夫知道圣魔教吗?”
“最强的魔修宗门,怎么可能没听说过。”当这个名字从曲向南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夜鞅嘴角就一阵抽搐。
还真就救了个魔修呗,难怪她不让自己祛除体内的魔气,合着应该被祛除的是剑气才对。
自己也是救人救傻了,这么明显的东西都看不出来。
嘶……也不能这么说,只能说自己太久没接触过魔修,都不知道魔修长啥样了。
也不对啊,魔修不都是一群歪瓜裂枣吗?是自己审美出了问题还是咋地,这也不像是个歪瓜裂枣啊。
夜鞅,产生了自我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