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1元旦快乐已经错过了,这里先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ps.2拖了太久了,虽然也有我自己晚上回去不想码字的原因,在这里抱歉一声。
ps.3我想问候一下我们校领导的祖祖辈辈,寒假时间连改五次,放假时间越改越往后,前前后后来了五次,然后今天又拖着我们会考,考完了还有概率要呆几天,这种操作没有三十年脑血栓干不出来吧??!!
“其实,我只是不想看见弟弟妹妹们望着我挨饿的样子,仅此而已……”
薇薇安偏开了头,暖色的街灯趁机冲破了光与影的分割线,照亮了她的半边脸颊。
我所看见的究竟是少女的面颊,还是柔和的暖玉?
我不清楚,或许它们二者本就没有太多区别吧。
“弟弟妹妹……们?你的家人很多吗?”
盖拉塔有些吃惊,但他仍然抓住了薇薇安话中的不同寻常之处。
哼哼,优秀的信息筛查能力是裁决使的基本素养,看来盖拉塔还没有退化到无可救药的程度嘛。
我有些得意地想到,虽然回过头来我也不知道我在得意个什么。
“嗯,确实很多,我们都住在教会的救济院。”
薇薇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住在教会的救济院么?那就是说这个少女和她的弟弟妹妹们应该由教会抚养才对。
教会的家伙固然行事冷酷而呆板,但是绝不会在这种地方扣扣索索。
“那为什么……”
“因为,院长爷爷病倒了,他每天晚上都咳得很厉害,每天早上我都可以在枕边看见新的血迹。”
盖拉塔被打断了,不过薇薇安并没有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她只是低下头继续说道:“以前只有院长爷爷愿意照顾大家,大家……大家都不忍心看见院长爷爷一天一天病重,所以我们一起把大部分救济金……呜呜……”
所以,是指救济金被用来治病了么?
而且从薇薇安的话来看,院长的作为似乎十分正面?
但是,商店老板那里却说院长是马瑞很亲近的朋友……
真是奇怪,撒谎应该对两人都没有好处才对。
从目前已知的信息来看,商店老板与这个事件并没有直接联系,而薇薇安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而已。
我没有从她的身上感受到任何魔力,而那副瘦弱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可能拥有什么力量,即使是作为人天堂的编外人员都太说不过去了。
那么,是那位院长骗过了其他人吗?嗯……这个可能性不能否定啊。
“后来,呜,弟弟妹妹们都饿着肚子,我作为长姐必须得想想办法,所以,所以就代表救济院去借了点钱,但是……”
随着谈话的深入,薇薇安即使是低着头,她的哽咽声也暴露了她内心的痛苦。
“但是债务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我还不上后就只能按催债人说的做了,不论是偷窃也好,跟踪也好,不然,呜呜……不然所有人都会被卖掉的!”
薇薇安的情绪忽然变得异常激烈,她猛地昂起了头,双手用力撑在了大腿上,惹得亮晶晶的眼泪由于大幅度的动作撒了出来,如同豆子般滚的到处都是。
盖拉塔想要扶住她那看着摇摇欲坠的身子,不过被薇薇安拒绝了。
“抱歉,我实在是忍不住眼泪了,呜,作为救济院的长姐却哭得不成样子,我还真是没用,弟弟妹妹们一定会失望吧……”
薇薇安像是河豚一样迅速泄了气,在身体瘫软在椅子上的同时,还沮丧地把头又低了下去。
她坐在这样宽大的椅子上,单薄的身子看起来甚至更纤弱了一点,这副模样总让人觉得她快陷进椅背里了。
是个命运悲惨的少女啊。
可是任务优先,我们实在是不能……
算了,就当在调查的同时顺带帮帮她吧。
“盖拉塔,告诉她,我们也许可以治好院长。”
我戳了戳某人的后背,并在他惊讶的目光中如是说道。
……
我们三人停在了一扇大门处,大门的周围打扫得很干净,看得出来是有人特意清理过的。
“前面就是救济院了,我去开门。”
薇薇安小跑几步,然后手忙脚乱地掏出来了钥匙。
她推开大门,然后急促地喊到:“玛丽!玛丽!你在吗?”
“薇薇安姐姐,玛丽她现在不在前院里,她正在带新来的妹妹认识大家呢,那孩子刚来……嗯?等等,这些泪痕怎么回事?薇薇安姐姐刚刚哭过吗?”
一个小男孩走了出来,他的肤色有些苍白,脸上还有三颗雀斑,头发呈现出不健康的黄色,衣物也很简单。
他一开始还只是语气平淡地述说着什么,可一走近薇薇安后立刻皱着眉头加快了语速,似乎十分担心薇薇安。
“啊,这事说来话长,待会我和你解释,凯特你先带着两位去看看院长爷爷吧,我去看看玛丽那边的情况!”
“这两位……?”
小男孩似乎看起来有些疑惑。
“他们是来给院长爷爷治病的人!”
小男孩打量了我们一阵后,又颇有些无奈地看了看跑没影的薇薇安,然后才肯放开步子走到我们身边。
奇怪,总觉得莫名听见了兄长遇见妹妹胡搅蛮缠的叹息声。
“我的名字是凯特,凯特·达米安,两位善心的先生小姐,不论能否治好院长爷爷,愿我主护佑你们安康。”
小男孩用的是教会的祝福礼,双手合十的样子配上一丝不苟的面部表情,看起来十分端庄。
年龄虽然是太幼小了点,但未来想必会是一个虔诚的神职人员吧。
不过,想起以前和老师一起外出遇见的神职人员,每一个都像是木头一样难以沟通,亦或者像是石头一样不懂变通……所以,老实说我一点都不想和神职人员打交道。
啊,算了,不管怎么样,我这个外人也不能对别人的信仰和未来说三道四。
“你好,小凯特,我的名字是盖拉塔,这位看起来不怎么亲近人的女士是洛娅。”
盖拉塔笑道,这样子我们便算作互相介绍过了。
不过……
盖拉塔还真是敢说啊,真不怕今晚被我用风魔法扭断脖子吗?
而盖拉塔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恶意,后背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好的,那么……我这就带着两位去见院长爷爷。”
不过凯特肯定是没有看见我俩的动作,他只是清了清嗓子,便领着我们朝院内走去了。
“这里是大厅,大家平时都在这里和前院玩闹,楼下是厨房和储物室,楼上是大家住的地方,院长爷爷也在那里……嗯,别看我们现在处境艰难,其实救济院还是蛮大的,据说是一位心怀博爱的主教大人主持修建的。”
凯特一边走上了楼梯,一边和我们介绍着救济院的信息,咬字清晰而且思路顺畅。
我也不由得随着他的话语打量起来了这个地方。
墙壁虽然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却并不斑驳。
器物虽然大部分都略有损坏,都是都只是边边角角的小问题。
角落里还有一架上了年头的钢琴,但琴键并没有被关上,似乎还时有人弹奏。
看来至少在一开始,这里确实颇受关注,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坐上了冷板凳,这诺大的救济院甚至只有一个负责的神职人员——也就是那位院长。
嘛,毕竟钢琴和那些器物可不便宜啊。
“就是这里了。”
小男孩敲了敲门,在一声几乎快要让人听不见的“进来”后,他才对着我们点了点头,示意我们可以进去了。
推开门,房间内只有简单的家具,面容憔悴的老人正躺在被窝里,支离破碎的肺部让他的呼吸声异常沙哑,像是藏了一千台鼓风机在嗓子里。
“咳,是凯特吗?你,咳咳……哦,这两位,咳咳咳咳……”
“院长爷爷,这两位是薇薇安姐姐带来的医生。”
啊,看来是被凯特误会了,我们其实并不是医生来着,就算是伪装的身份也和医生八竿子打不着边儿。
这让我有点难堪,甚至莫名有点欺骗小孩子的负罪感。
“这样啊……可是这个月的救济金,咳咳,我不能……”
“好了,您先别说话了。”
凯特叹了口气,原本一丝不苟的表情终于有了些变化。
他走上前去,将老人的被子拉了上来,这个温柔的动作直到老人痛苦到颤抖的肩膀已经看不见了才停下。
这小孩,还蛮会照顾人嘛。
“薇薇安姐姐会担心您的。”
末了,凯特又补了一句,面上的表情又变回了一丝不苟。
“抱歉,现在还要你们照顾我这个老头子,我主一定会责备我的无能吧。”
老人喝了口水,似乎是舒服了点,说话也顺畅不少。
“我主,博爱世人。”
老人似乎对于自己带来的负担很愧疚,但是面对凯特用教会的《全书》内容应答,老人明显愣了一下。
《全书》一书乃是教会的经典,里面的话语对于信徒而言都是无上的真理与格言——虽然我觉得里面的东西都毫无意义就是了。
老人明白凯特的意思,更知道这句话的分量,所以他也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了。
“好吧,那你先出去吧,我这幅老骨头实在是不堪入目了。”
老人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可奈何地说到。
而凯特留下一句标准的告辞后,便先行离开了,现在房间里只剩下我,盖拉塔,老人了。
“医生,感谢你们愿意帮助我这个老头,愿我主护佑你们。”
老人又喝了口水,对着我们露出了诚挚的表情,不过他那满头皱纹黏在一起,让我看着打心底的不舒服。
“呼——这没什么,还是先告诉我,您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染病的吧。”
我如是说到。
这个提问在诊断中时常出现,是一个非常正常的问题,不过放在这里当然不是毫无目的了。
我需要更多情报。
“大概,两个月前吧。”
两个月前么……和我们接到塔留斯有人天堂活动基本是同一时间。
这个问题他没必要骗我们,救济院的孩子们孩子们应该都知道院长什么时候倒下的。
“那么,病情呢?”
我继续问到,想要获得更详细的信息。
老人听见这话,拉开了被子强硬地坐了起来,期间他看上去十分痛苦,几次快要晕厥过去。
“喂,洛娅,他这样子没事吧?”
盖拉塔低声问到,而我也只是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老人并没有听见盖拉塔说了什么,他用枯瘦的手指解开上衣,被肋骨支撑起的皮囊便展示在了我面前。
老实说我不懂医学,只是记得一点从罪岛上的魔女前辈那学来的治愈魔药炼制知识。
但我看见他的身体全貌时,我也知道情况到底严重到了什么地步——简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吞食他的营养,而又吊着他的命一样。
全身上下看不见一点脂肪存在的可能性,部分地方骨头与骨头间的缝隙都清晰可见,所有的角质层和毛发都呈现出病态的生长模式。
一般人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活着吗?
原谅我,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幅画面实在是让我感到巨大的惊恐。
我见过死人,见过要死不活的人,却从没见过两只脚踏入死亡却还活着的人。
我不由自主地攥紧了藏在衣袍下的魔法卷轴。
“不要害怕,如你所见,我现在只是个老头子而已。”
老人看起来脸色很尴尬,似乎是因为面对年轻女性(?)展示身体的原因?
不过这个活人才有的表情倒是让我面色缓和了不少。
“我还有许多问题要问,这对您的病情很重要……呼——不过还是先穿上衣服吧。”
揉了揉面颊,我继续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