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店的位置确实偏僻的紧。
司念辞看着墙上的时钟从九点跳到十点还没有一个客人来，终于是放弃了守候，从口袋里掏出刘得义给他的手机，摆弄起来。
简单的app都有，联系人不多，只有几个，电话卡还插着，这么看不像是不用的手机，更像是不常用的二号手机。
点开相册，里边居然还有照片，大部分是风景照，还有一个小姑娘的照片，照片里她站在佛像前，比着剪刀手，笑容灿烂，身后是四散的人群，应该是旅游景点。
司念辞没再看下去了，直接退出了相册。
这时门口传来声音，司念辞看过去，一对男女走了进来，妮妮正围着二人转圈，他放下手机，站起身来，“欢迎光临，有什么需要的吗？”
疑似情侣的二人看向他，原本还在对着妮妮说笑的二人立刻没了声响，店内瞬间只能听见妮妮哈气的声音。
良久，男生先说话了，“一杯珍珠奶茶，你要什么？”
女生这才匆忙移开视线，“我也要一杯珍珠奶茶吧。”说完拉着男生坐到位子上，原本亲人的妮妮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也灰溜溜的小跑进柜台里。
司念辞安抚了下妮妮，不慌不忙地配制起奶茶，时不时飘向他的视线并不能对他的动作有一丝干扰，不一会儿两杯新鲜出炉的奶茶就被他送到客人桌上。
“请慢用。”
女生低头玩着手机，一言不发，男生则是面色古怪的看着他。
尽管客人一句谢谢也没有说，司念辞也没介意，走到柜台处像刚开始那样坐着玩起了手机。
本来是应该老实坐着等顾客还有没有吩咐的，但时不时瞟来的女生的视线对上了会很不妙，男生也频频回头看他，还是装作玩手机好了。
奶茶喝到一半，男生压抑着怒气的声音响起，“你上班就这样一直玩手机？”
司念辞些许错愕的抬起头，男生怒视着他。
“抱歉，”司念辞微微鞠了一躬，“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似乎被他良好的态度惊到了，男生一时说不出话来，他身后的女生拉了拉他的衣袖。
“我们出去吧。”语气带着些许哀求。
男生抿着嘴转过身去，拿起奶茶准备离开。
“请等一下。”平和的声音响起，两人转过身看向站在柜台的店员，他又微微鞠了一躬，姿势标准的像电视里的礼仪小姐。
“麻烦请结下帐。”
。。。
两人离开后，司念辞摸着下巴思考起来。
没客人的时间实在难熬，但是客人如果指责自己上班玩手机那也是不争的事实，怎样消磨上班的时间才好。
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去隔壁书店借书看好了。
上班时间玩手机确实给人怠惰的感觉，如果换做看书的话，说不定还会觉得他是好学、上进的人，尽管两者实质上说不定是一样的。
心中打定主意，司念辞就准备出发了，书店并不远，一会儿的功夫而已。
走到书店，随意拿起几本书籍，司念辞就走到柜台前结账。
“你是昨天的。”店长认出了他。
“您好，”司念辞微微屈身，“谢谢您的推荐，我现在已经在隔壁的奶茶店工作了，还请多多关照。”
“这些是你借去自己看？”
“没客人时打发时间的。”
店长眯着眼看了他好一会儿。
“你拿去吧，不用付钱了。”
“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今后借的书还很多，您还是收下吧。”
“那就办张卡吧，”店长把书塞进他的怀里，“一个月30块钱吧，这里的书随你看。”
司念辞没了拒绝的理由，掏了30块钱给书店老板，然后抱着一堆书回了奶茶店，还没进去，就听见了妮妮和人嬉闹的声音。
“狗狗乖，狗狗乖，哈哈，别舔我的手啦，好痒。”
一个穿着学生制服的女生背对着他蹲在地上，笑声清脆，她身前的妮妮看到自己后欢快地扑了过来。
女生察觉到有人来，右手扶住裙摆，站起身来，“老刘你什么时候拐回来的狗狗啊。。。”想必是以为来人是刘得义。
“抱歉你认错人了。”
不是预料中粗犷的声音，反而清冷中淡然，夏青志转身看过去，正好对上司念辞的双眸。
那双眼睛比深夜里的赛里木湖还要平静。
“我是店里新来的员工司念辞，”司念辞放下手里的一摞书，“客人您要点什么吗？”
“唉，我，我叫夏青志，我要那个，就是。。。”夏青志红着脸比划着各种手势，最后狠狠深呼吸了一下。
“一杯草莓奶昔，谢谢。”
“稍等。”
“好，好的。”少女看着司念辞走过身边，紧绷的身子才放松下来，见他忙活起来，犹豫着找了个座位坐下来。
“它叫妮妮，”那个淡然的声音又响起，“很乖的，你无聊可以和它玩玩，不咬人的。”
“。。。哦。”
“你喊刘老板喊老刘，看来你们很熟悉，常来这儿么。”
“是，是来了挺多次。”
“不用紧张，”那声音多了几分轻柔，让夏青志有种自己被襁褓包裹起来的错觉，“像平时那样就好，随意一点。”
“嗯。。。”
少女捂住自己的脸颊，那里好像要融化了一样，明明店里的空调吹的是冷风。
妮妮凑到她腿边，夏青志看着它可爱的样子，好歹是冷静了一些，还是专心玩狗好了。
“您的草莓奶昔。”
“啊，谢谢。”夏青志接过奶昔，躲避着和那双眼睛对视。
司念辞打开一本世界未解之谜，翻看起来，夏青志打开手机不知道干些什么，又收了回去。
“那个，”
司念辞看向少女。
“刘老板去哪儿了？”
“回家去了。”
想了想，司念辞又补充道：“听他说得忙挺久的，怎么，你找他有事吗？”
“。。。没有。就是有点，不习惯。”
司念辞疑惑地看向她。
“就是他喜欢在店里放一些老歌啊什么的，我，我还挺喜欢的。。。”少女慌乱的解释道，声音越来越低。
“哦。”没有一丝波动的回复。
夏青志的头压得更低了，感觉过了很久，直到她耳边响起电脑开机的声音。
“你喜欢听什么歌？”
“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