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辞静静地听着邓丽君的《甜蜜蜜》。
确实是很老的歌了，但是让人奇怪的是失忆了的自己居然记得这首歌。
之前也是，手机的用法自己也记得，所以忘记的只有有关人的那部分吗？庸俗的套路。
“你不喜欢吗？”少女冷不伶仃地说道，语气有些小心翼翼的。
“嗯？怎么会。”见她紧张兮兮的样子，司念辞又补充道：“这样简单纯粹的歌挺好的。”
夏青志放下心来，“呼，抱歉。见你面无表情的样子，我还以为你不喜欢呢。”
“我不讨厌这样的歌，”司念辞想了想，“怎么说，虽然不是当下流行的歌曲，但是也曾经风靡一个时代，听到这样的歌会有很特别的感触。。。”
“对的对的！”夏青志激动地说道。
“就是那种怀旧的感觉，没有什么浮夸的技巧，歌词也简简单单的，可听着就好像把你带回那个时代了一样！”
司念辞停下了对北幕大三角的研究，抬起头来看见的是双手撑在柜台前，神情激昂，眼里好像闪着星星的少女。
“抱歉！”自知失态的夏青志红着脸坐回位子上，“因为感觉挺少遇到和我一样喜好的人所以有些激动。”
“没必要抱歉，在意喜爱之物是人之常情。”
“那就好。。。”
场面又归于安静，只剩下邓女士甜美的歌声。
司念辞默不作声地收起书本，思考起怎么引出话题。
这样的歌他确实喜欢，但应该没到热爱的地步，少女一副找着知音的感觉说实话让他有些头疼。
“同学之间没有和你聊得拢的么？”
“他们只听热门。”夏青志撇起嘴，“挺讨厌的，什么火就听什么，怎么说呢，也不是说那些歌不好听，只是。。。嗯。。。我也说不明白。”
“感觉并不是因为喜欢那些歌，只是因为那是流行的歌所以去听？”
“没错！”
少女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一脸赞同。
“啊，都这个时间了啊！”夏青志突然瞟见了墙上时钟的指针。
“抱歉我得先走了！我午饭还没有吃，待会儿还要去上课。”她拿起奶茶，匆忙地挥挥手，一溜烟跑出了店。
“慢走。”
本来有其它想说的，但是就这样不用想法子照顾老板的回头客也挺好，司念辞又翻开了那本世界未解之谜，看了起来。
。。。
直到晚上八点多快要下班的时候，店里总共就来了三个客人，可以说客源稀少了，其中有个打扮超前的女学生还缠着他聊了好久，可惜那人并不讨司念辞喜欢，也不像夏青志是熟客需要照顾，到最后也没把微信给她。
八点钟二十是学生晚自习下课的时间了，现在校门口应该全是等学生的家长了，边上还停着一堆车。
司念辞合上没有看完的推理小说，揉揉太阳穴，眼睛的疲劳缓解不少，但还有些酸涩，他又走到店门口，望了一会儿远处，妮妮默默跟在他身后。
街道口能看到好多放学的学生和接孩子的家长，可巷子深处却没有一个人，看来今晚上也没有什么客人了。
说出来有点对不起老板，但是司念辞对现状很满意，不需要多辛苦，懒懒散散的也行，还能看看书。
大腿处传来一阵压力，司念辞向下看去，妮妮伸着舌头，扒拉着他的腿。
“乖乖乖。”司念辞蹲下身子，后者顺势酒吧两只前腿放在了他的大腿上，狗嘴直取人脸。
“别，别，别。”司念辞左闪右闪，终是不敌妮妮的倔强，脸庞沾上口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他就因为重心不稳倒在地上。
“妮妮！”
严厉地呵斥终究是让柴犬停下了撒娇的动作，乖乖从主人身上下来了。
司念辞从地上爬起来，后背沾上了不少灰尘，裤子上还有好几个梅花印，怎么拍也拍不干净。他无奈地看向妮妮，后者逃避着他的视线，想了想终究是气不过，双手抓住柴犬的腮帮子捏了又捏，过足手瘾才松开妮妮。
转过身准备回店里的时候看到了背着书包的夏青志。
少女举着手机正对着自己，脸上带着傻乎乎的笑，对上视线才慌忙地收起手机。
“那个，”夏青志眼神飘忽，“狗狗很可爱，所以在拍照。”
“。。。”
“先进店里吧。”
司念辞走到吧台，抽出一个杯子，“想喝什么。”
“中午的就行了。”
司念辞对着机器忙活起来，夏青志逗了逗妮妮，心里却想着怎么聊上天才好。
“司哥晚上多晚下班啊。”
“九点，怎么了。”
司哥，倒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叫，有点怪。
“这么晚啊，回家不麻烦么。”
“也还好吧，正好晚上跟妮妮散散步，走回家也就小半个钟头。”
“这样啊。”夏青志点点头。
气氛又冷清下来。
“司哥是大学生来兼职的么？”
“。。。不是。你们为什么都喜欢这么问。”
“唉？很多人都这么问么？可能是因为司哥看起来比较斯文吧哈哈。”
夏青志看着对方的脸，心情莫名激动，那张脸自见面以来就没有什么情绪的表达，现在却是有些苦恼，遥不可及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不少，有点可爱了。
“给。”司念辞把奶昔递给少女，后者用双手接过，乖巧道了声谢。
“之前刘叔还说要关上一两个月的店，没想到最后还是招到人来了，我还挺吃惊的。”
“这里条件挺好的。”
夏青志摸摸妮妮的脑袋，“因为这里条件说真的挺差的。。。”说到一半她后知后觉闭上嘴，心虚地看向司念辞，见他并没有什么波动，才小声继续道：“刘叔的奶茶店算是学校附近卖的最差的奶茶店了，说真的地段差，奶茶口味一般，除了我喜欢来这里，其他人都是另外的奶茶店排队的人多了才会来这里买。。。”
“的确。”司念辞翻开了那本没看完的侦探小说。
“不过我还挺喜欢人少的，”他目光聚焦在书上，左手摸了摸下巴，“工资低点也没什么，不能太忙了才好。”
少女赞同的点头。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一人默默的看书，一人吃着奶昔。
“不早了，我回家了。”夏青志把书包背起来，司念辞点点头，回了句“一路小心。”
接下来直到下班都没有再来客人。
到九点，司念辞把《人与自然》合上，收拾起来，洗机器、准备明天的东西，弄了十多分钟，这才牵着妮妮回家。
老板说九点下班，这算不算加班？
路上，他有的没的想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