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刻,三哥和青羽正在家中招待一位帝翔天等人意想不到的客人。
“啊,谢谢。”
夏儿接过青羽递过来的茶杯,有礼貌地点了点头。
“不必来招待我的,青羽你身体还不舒服吧?”
“咳…是有点…咳!”
戴着口罩的青羽咳了两声,前段时间的花粉症和惊吓消耗的体力还没有恢复过来,她目前仍然处于生病的状态中。
“但是,夏儿小姐是三哥带回来的客人,不好好招待可…咳!可不行呢…”
“不用了青羽,你回去休息吧。”
三哥有些强硬地拉住青羽的手,执意要她回到二楼的房间里。
“抱歉夏儿,我先让青羽上去休息,等会再谈那件事。”
这么对夏儿说道,三哥拉着一脸疲态的青羽走上二楼的楼道。
坐在空无一人的客厅里,夏儿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一边小口轻抿青羽递过来的茶。
“…好喝。”
忍不住感叹了一下,青羽亲手泡的茶水比夏儿在那些露天茶馆里泡得都要好喝,清爽的感觉涌上心头。好奇地看了一眼杯中,却发现只不过是普通茶店里卖的茶叶。
一样的茶叶,却能泡出这种味道,青羽的形象在夏儿的心中立刻变得贤淑起来。
“能每天都喝到这样的茶水,真令人羡慕。”
一想到帝翔天等人就和青羽居住在这个公会中,夏儿的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一丝嫉妒,不过嘴角却轻轻上扬。
摆放整齐的家具,散乱在茶几上的,如同小孩子信手的涂鸦纸,笼罩在茶水热气中的厨房,打扫干净的地面,无不让夏儿感受到这个公会平时的温馨。
能够居住在这样环境里的,一定是不错的好人吧。
“…诶?”
无意间看到的几张涂鸦画纸吸引了夏儿的注意力,后者忍不住从茶几上拿来几张放到面前仔细看起来。
第一张是一个带着眼罩,套着无指手套穿着黑色披风的男人,在他面前的是一只画的歪歪扭扭的龙。
——这是夏儿用尽所有想象力才勉强解释出来的画面,这幅画的线条完全就是惨不忍睹。
“大,大概能猜出来是谁画的呢。”
夏儿苦笑着翻到下一张。
第二张是一个带着眼罩,套着无指手套穿着黑色披风的男人,在他面前的是一只画的歪歪扭扭的黑色人影。
还是潇洒得让人完全看不懂的线条,夏儿直接翻到下一页。
第三张是一个带着眼罩,套着…
第四张,带着一个眼罩…
接下来的几张全是同一个带着同一个眼罩,同样模糊不清的黑衣男人…
“你到底是有多喜欢画这个啊!!”
夏儿忍不住吐糟了。
“嗯…?”
不过,看着这些涂鸦,夏儿却感受到了一丝违和感。
皱着眉头仔细看着这些线条扭曲的画,尽管在男人的对面尽是一些说不出名字的奇怪怪物或者阴影,不过这些画中的这个男人却从未改变过。
看着这个男人,夏儿心中的违和感越来越强烈。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男人…
“——久等了夏儿。”
“咿!”
出现在二楼楼梯口的三哥把陷入沉思的夏儿吓了一跳,对这些画的思绪也随之打断了。
“啊,在看符樱的画吗?”
看到夏儿手里的画,三哥轻笑道。
“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我自认为符樱画的画还不错哦。”
挑起一张夏儿手边的涂鸦,三哥面带微笑地看了一眼——
“都叫这个白痴不要再画这种蠢玩意了!!”
那张画纸在三哥的手中粉碎了。
“画画比不过小孩子还硬要和人家比,这个白痴…!”
“…”
帝翔天的那些画全被三哥扔进了垃圾桶,在茶几上还遗留下不少画纸。
“真是不好意思,这些才是符樱画的。”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三哥将剩下来的这些画拿给夏儿。
第一张画上用不输于帝翔天手法的线条画了个金发男人,旁边还用笔标明——“世界第一美男”。
“我绝对要杀了他们两个!!”
丁尘的画也被粉碎了。
“总,总之,再碰到这种画风的就不要看了是吧…”
夏儿从残余的画纸中挑出帝翔天和丁尘式画风的涂鸦,稍作整理后再次看起来。
“哇…画的真不错啊。”
这是夏儿由衷的感叹。
一位可爱的女仆服少女跃然于纸上,和写实画不一样,夏儿在其他地方见过这样的画。
——名为“漫画”的风格,用非写实的可爱画风吸引读者进行轻松愉快阅读的连环画。
“真是不简单,这么小就能画得这么好…”
夏儿一边赞叹,一边翻动着手上的画。也许是上色太麻烦了吧,这几张画都仅由黑白色的线条构成,不过各个细节也刻画得非常精细。
画中讲述了一个故事:
女主人公是某间豪宅里面的女仆,名字叫做“艾玛”,开头的几页讲述了她和豪宅主人,一位明清目秀的青年一起生活的轻松日常。
不过令夏儿奇怪的是,这位应该是男主人公的人物并没有画上脸部。
嘛,也许小女孩对男性刻画还在一些障碍吧。
就这么阅读了下去。
“艾玛,今晚可以来我的房间吗?”
“不,不行,少爷…我…”
“不,我已经忍受不了了,艾玛!”
“不,不行!至少不要在这里…!呀——!”
阅读还没有超过十秒钟,漫画的情节突然发展成了严重超出夏儿想象的程度。
没有脸部描写的男主一把脱掉自己的上衣,狠狠地扯掉艾玛的女仆裙,就在客厅里对艾玛——
“呀——!!”
夏儿发出了不亚于艾玛的惨叫声,将手里的那些画丢了出去,捂住红得发烫的脸在沙发上滚来滚去。
“…”
三哥无言地拿起那些夏儿看过的画,在那些纸的第一张,用无比正规的字体写着《女仆纯爱日志》。
画师——白焯。
“白焯——!!”
这是名为“同人志”的漫画,是有兴趣和漫画功底作者们自己创作出来的原创漫画,但是白焯画的这些画毫无疑问,是名为“成人同人志”的十八禁漫画,在行业里被老道的人称为“本子”。
一直以来对成人书籍的钻研,最终令白焯获得了近乎大师级的漫画绘画水准,这些本子就是他能力的证明。
“…!”
白焯画的本子有多激烈,从夏儿已经热得可以烤熟鸡蛋的脸上就可以看出来。
他会被三哥打得有多惨烈,可以从白焯那些已经变成灰烬的本子上看出来。
全部烧尽,一个不留。三哥沉默不语地将白焯画的这些本子抓在手里,灵力凝聚出的火焰将这些“污秽之物”烧成灰烬。
不,还不能全都烧掉。
想到这些剩余下来的画作还能当做证据,有正当理由送这个脑子没有救的白痴进骑士团的拘留所矫正几天,三哥手上的火焰减小了。
随便找了几张比较暴露的画,三哥正准备放到一边,突然发现其中的一张画极不对劲。
“今天早上,你是不是为了给我出气和他们打架了?”
名为“尘”的金发男一脸不爽地揪着同伴的衣领,满脸不爽地问道。
“切,和你没有关系,我也不是为了你去和他们打架的。”
不良少年打扮,耳朵上打着耳钉,将头发染成红色,尘的伙伴“天翔”恶狠狠地瞪了回去。
“你这家伙是不是欠揍!”
“那又怎样你这家伙!”
“笨,笨蛋,就算为了我,我也绝对不会对你…”
“切…”
——然后两个大男人莫名其妙地脱掉了上衣,在街头…
“…果然,还是联系一下棺材店的老板好了。”
三哥用手指按了按眼睛,心里计划着白焯葬礼要邀请哪些人。
顺带一提,从被打成重伤的白焯口中得知,他从来没有画过这种女性向同人志的事,三哥从而隐约猜到了这本同人志的真正作者,那是再之后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