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爱丽丝露出了吃惊的表情,但她并没有停下脚步,准备先把奥莉维亚制服再说。
“当然了,我不过是一名女仆罢了,并不擅长战斗,更何况......”奥莉维亚眯起了眼睛,轻轻竖起食指,“我并不需要和你战斗,只需要将你拖在这里,等摩斯塔尔大人回来就好了。”
“......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吗?”爱丽丝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忽然,她发现了异常,目测来看,自己和奥莉维亚的距离只有不到几十米,可是现在她已经奔跑了这么久,竟然丝毫没有拉近和奥莉维亚的距离!
“是空间魔法吗?”爱丽丝停了下来,向奥莉维亚挥出一道斩击。果然,和自己一样,那道斩击一直在向前飞行,却似乎永远也到达不了奥莉维亚的面前,最终耗尽了飞行的势头,消散在了空中。她又试着向其他三个方向挥出斩击,也得到了同样的结果。
“看样子,是【空间折叠】吧。”爱丽丝在图书馆里曾经阅读过有关空间魔法的书籍,仅仅经过刚才短暂的试探,她就猜出了这一诡异现象的原因。
“哦,竟然被你猜出来了?没错,就是【空间折叠】。”奥莉维亚脸上依旧带着微笑,丝毫没有被揭露答案的惊慌,“这间房间是摩斯塔尔大人的炼金工坊,他在里面绘制了一个法阵,扩大了房间的面积,你眼睛看到的这个房间,实际是由无数空间折叠而成的。只有将房间里【空间折叠】的法阵破坏掉,才能到达我的面前。”
“怪不得你敢就这样站在我的面前,原来这就是你的底牌......”爱丽丝叹了口气,意识到自己必须要在摩斯塔尔回来之前,找到法阵的位置,逃出魔法塔和薇拉会合。
由于爱丽丝并不是魔法师,无法感知到魔力的流动,只能用眼睛去寻找法阵的位置,她环顾脚下,并没有看到类似符文的图案。猜测恐怕是绘制在了地面的石砖下,她劈开脚下的石砖,开始一点点的寻找法阵。
“对了。”爱丽丝突然抬起头来,“我一直有一个问题,你昨天夜里受的伤,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恢复的,难道说这座魔法塔里还有其他人?”
“不,这座塔并没有其他人,至于为什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恢复......因为我是炼金人偶啊?”奥莉维亚的答案让爱丽丝大吃一惊,停下了劈开石砖的动作。
“怎么可能,据我所知,炼金人偶都只会呆板地执行固定的指令,怎么可能有你这样的智能?”
“嘛.......这就是个有些长的故事了......”奥莉维亚停顿了一下,“不过反正也要等摩斯塔尔大人回来,我就稍微跟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四十年前 君士坦丁堡
这座城市已经在敌人的炮火下坚持了数日,但是,当如潮水般的敌军涌入城内时,任谁都已经看出,这个延绵千年的帝国,终于到了最后一刻。
“妈妈,妈妈!”八岁的凯尔苏斯冲进了房屋。一个小时前,他的父亲只留下了一句话,就离开了家。
“我要去和我的皇帝在一起。”
“那群异教徒闯进来了!我们该怎么办?”他慌张地摇着母亲的手,说道。
他的母亲一把将他搂在了怀里,哽咽着说道:“小凯尔,好好呆在在家里,千万不要跑到外面去!”
凯尔苏斯在母亲的怀里不停地挣扎:“不是说会有人来救援我们吗?那些西欧的援军在哪里?我们不都是上帝的子民吗?”
他的母亲没有回答,只是紧紧的搂着他,止不住的流泪。凯尔苏斯在母亲的怀中,挣扎变得越来越弱,他终于意识到残酷的现实,没有人会来救援,自己的国家要灭亡了。
自从威廉皇帝去世后,他所留下的庞大的帝国就陷入了分裂,其中,东帕格拉帝国是分裂的几个国家中,延续最长的帝国,足足存在了千年之久。但如今,在五大帝国中最强大的帝国,也是唯一一个异教国家,奥托曼帝国强大的攻势下,这个持续千年的帝国,最终还是迎来了灭亡的结局。
一转眼就过了数年,凯尔苏斯,那个在母亲怀抱中挣扎的男孩,如今已经长大成人,成为了一名炼金术师。
他永远无法忘记几十年前,东帕格拉帝国灭亡的时候,那些信誓旦旦说会来救援他们的人,是如何抛弃自己的。他时常幻想,如果那时的自己有一支军队,是否就能阻止自己国家的灭亡。也正是因此,没有魔法能力的他,决心投身炼金术中,专攻炼金人偶方向,渴望有一天能够制造出一支炼金人偶大军,收复君士坦丁堡,将那些异教徒驱逐出去。
在收复故土的执念下,仅仅三十岁,凯尔苏斯就已经成了大陆上最顶尖的炼金术师。但是,当凯尔苏斯的炼金术达到顶尖时,他遇到了瓶颈,无论他制造的人偶外形多么像人类,都存在着一个问题,就是智能低下,只能呆板地执行简单的指令,稍微复杂一点的指令,人偶就无法完成。
他意识到,自己的人偶只有人类的外形,而没有人类的灵魂,想要依靠人偶军团收复君士坦丁堡的话,就必须要制作出完美人偶“霍姆克鲁斯”才行。
霍姆克鲁斯,是他在书上曾经看到过的,仅存于理论上的人偶。每个人偶在心脏的位置都有一枚核心,只要核心不被摧毁,人偶就能继续活动,而所谓的“霍姆克鲁斯”,其核心就是传说中炼金术的圣杯:贤者之石。
贤者之石,被认为是有灵魂的石头,并且具备无法被摧毁的特性。以贤者之石为核心的人偶,不但和人类没有任何区别,并且,由于其核心无法被摧毁,所以它们永远不会死亡。如果自己制作出了一支由霍姆克鲁斯组成的军队,那将是一个不死军团,永远无法被消灭。
但是,制作出从未有人成功制造出的贤者之石又是何其困难,在那之后凯尔苏斯又钻研了三年,但进展十分缓慢。他的内心也愈发焦躁。
“够了!”在又做出一个失败品后,凯尔苏斯狠狠地将手中的工具掷在地上,摔作两截。如今他已经三十三岁了,距离东帕格拉帝国灭亡,也已经过了整整二十五年,这二十五年里,亡国的屈辱就像毒蛇一般,日日夜夜啃噬着他的内心。
就在愤怒的他准备一脚将刚刚完成的女性人偶踢翻在地时,从他的炼金工坊外,传来了一个怯怯的敲门声。
“老师......”
门外是他的学生,其实说是学生,只不过是他收养的战争孤儿罢了,这几十年里,奥托曼帝国发动了数次对外战争,其中产生了大量的战争孤儿,按照惯例,这些孤儿会被送到奥托曼帝国的教会学校。但凯尔苏斯不愿意让他们学习异教徒的宗教,长大成人后为杀死他们父母的征服者而战,所以收养了其中的一小部分,偶尔教教他们炼金术。
凯尔苏斯打开门,一个女孩站在门后,他努力压下自己的怒气,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
“什么事,赛薇娅?”
“啊......那个.......”眼前的小女孩明显有些局促,很明显被刚才的声音吓到了,“我看到老师在工坊里待了很长时间.......想给老师送点吃的......”
凯尔苏斯看了一眼她手中的食物,语气稍稍和缓,让开了门:“进来吧,赛薇娅。”
“哦.....好的。”因为平时凯尔苏斯并不允许赛薇娅她们进入他的炼金工坊,所以她的眼神充满了好奇,一进去,她的目光就被一样东西吸引了。
“哇,好漂亮的人偶!”她冲向了凯尔苏斯刚刚制作好的的人偶,“好柔软的皮肤......和真人比也没什么两样,好精致的五官......比苏丹的皇后还要好看......老师,这是你刚刚制作出来的吗?”
凯尔苏斯盯着人偶精致却呆滞的眼睛,摇了摇头:“不过是个失败品罢了,只是外表像人类,本质上还是个呆板的人偶。”
但是赛薇娅似乎并没有在听凯尔苏斯的话,只是一个劲的拿脸蹭着人偶柔软的皮肤:“对了老师,这个人偶叫什么名字?”
“刚刚制作出来的,没有名字,你要是喜欢她,你就给她取个名字吧。”
“真的吗?”听到这话,赛薇娅高兴地跳了起来,竖起食指,仔细思考起来。
“老师……叫她奥莉维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