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云,没有月的夜晚,总是能看见夜空中诸多的恒星。
尤其实在休伯利安上,现在的休伯利安位于平流层,完全没有一丝云,在这里里,四面八方都是夜空,可以尽情欣赏这常见的美景。
因为太过常见,所以经常会被忽略。
由于是高速行驶,所以甲板上的相对气体流动速度很大(就是风很大),但这丝毫不影响青年欣赏美景的心情。
白色的身影伫立在甲板上,他从未看见如此美妙的夜空,不是不想,而是无法。
在那个时代,地球每一天都在迎接新的灾难,他记得,那时的天总是白天灰蒙蒙的,晚上却被火光染上的红色。
他无法透过层层烟雾看清那片本该属于那里的星空。
“他们说,夜空很美,果不其然啊。”青年自言自语道,星空倒映在了他那墨黑的眼眸中。
“因为恒星距离我们极其遥远,所以才会形成这么美的景色,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距离产生美?”
青年似乎是在思考星河如此美丽的原因,但这种事每个人都知道,也每个人都不知道,它之所以美,是因为它存在于那,仅此而已。
“不过嘛,阿塔吉娜小姐,你居然知道我在这。”青年转过身,看向刚刚走到他后面的那位金发小姐。
“是丽塔看见你往这边来的。”幽兰黛尔解释道。
青年没有感觉到惊讶,反而是一脸平和地笑着说:“洛丝薇瑟小姐啊,毫不意外的意外呢。”
“这么说,被丽塔看见也是在你的计划中?”虽然幽兰黛尔不想相信,但眼前这个人,毕竟活了五万年,心思绝对不可能比奥托单纯。
“计划?什么计划?我像是那种在办事之前会制订一堆计划的人吗?我连去虚数空间的行动都没怎么制订计划,你觉得我会为了这种小事去制订计划。”面对幽兰黛尔的质疑,笙表示很理解,虽然有符华给的好人牌,但是保持警惕永远是一个战士所必须的。
但现在她只是单纯的谨慎过头了而已。
“那么,你是怎么知道我过来的?”刚刚幽兰黛尔一直处于笙的视野盲区,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太容易被发觉才对,但是笙就像预先知道了她会过来一样,在她还在他的视野盲区的时候就转过身来了。
“阿塔吉娜小姐,你知道吗,看不见的东西当然要用特殊的方式才能‘看见’,这也是我的权能的一种具象化体现,怎么说呢,有点像是第六感,就比如,这样……”
笙的手一挥,一根钢筋凭空出现在了幽兰黛尔的右后方,而后以极快的速度刺向了幽兰黛尔。
幽兰黛尔感觉到了后面传来的杀意,立刻就朝左边躲去了。
钢筋飞向了笙,笙只是随手一接,便接住了钢筋,而后钢筋又在他的手中消失不见,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
“这种让人设身处地的比喻,你是怎么想的?”
说实话,无论是谁都不会喜欢这种比拟方式的。
“设身处地,才能体会到别人的感受嘛,再说了,我可不相信天命最强女武神连一根小钢筋都躲不过。”
笙笑着说道,不过他现在的那张笑脸只让幽兰黛尔感觉到很欠揍。
“不过你说的话倒是没错,有些东西的确不需要用看的,只需要感觉到就行了。”
这一点幽兰黛尔的确无法否认,因为笙让她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那种感觉。
“那么,你的权能就是强化了自己的直觉吗?”
“哈哈哈哈,那我快速治愈自身伤势和突然消失又该怎么解释?”
笙大笑着说道,这是幽兰黛尔真真切切看到过的现实,是无法否定的过去,她的考虑,实在有些欠缺。
“的确,这无法否认,但是不是可以认为这只是你的权能中的一种。”幽兰黛尔继续辩解道。
“随你怎么想,这是你的自由。”笙继续抬头仰望星空,这样的美景,或许很快又会见不到了。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与你的过去无关。”
“你这不是问了吗?,这算不算先斩后奏?”笙微笑着看了一下幽兰黛尔,而后有继续看那飘渺的星空。
“不是刚刚那个。”幽兰黛尔急忙解释道。
“可以,不过我先问你几个问题,同样与你的过去无关。”
等价交换信息,幽兰黛尔觉得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人马座在哪个方位?”
???
幽兰黛尔很是惊讶,他想问道居然是这个。
“那个方位。”幽兰黛尔用手指指了指南方的一个星座,虽然她现在站在笙的后面,不过她相信他是知道她指的是那个星座。
“原来是这个嘛,那双鱼座呢?”
“双鱼座的话,现在看不到,得再过几个月。”双鱼座得在十一到十二月才能看到,现在才夏末。
“是这样吗?那还真是可惜,那个跟勺子似的就是北斗七星了?”
“按神州的说法的确是这样,实际上北斗七星只是大熊座的一部分。”幽兰黛尔解释道。
“原来如此啊。”笙仿佛学到了新知识一般。
“你为什么要问这些?”正常来说这是一些常识,每个人应该都或多或少有些了解才对,而依笙的样子来看,他完全不了解这些。
“这是你的问题吗?”
“不是。”幽兰黛尔毫不犹豫地否定道。
“这就和我的过去有关了,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
“其实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星空,以前我只在书本上看到过。
“我是三岁的时候成为律者的,你也知道人对自己三岁前的记忆是完全没有印象的。
“而在我三岁之后的时间里,战火不断,夜晚的天空不是深蓝的,而是橘红的。”
“抱歉,勾起了你的不美好的回忆。”幽兰黛尔实在没想到,一个律者居然会只有三岁。
“你说什么抱歉啊,过去的都过去了,改变不了,只能珍惜现在。也不对,阿波卡利斯先生不是就改变了过去嘛。总之,我的问题问完了,你的问题是什么呢,阿塔吉娜小姐。”
笙收回了目光,看着头发随风飘扬的幽兰黛尔。
“为什么选择我?这就是我的问题。”言简意赅,是幽兰黛尔一直以来的风格。
“其实你的内心早就有了猜测不是吗,但你却偏偏要我亲口说出来,你这个人还真是无趣啊,琪亚娜·卡斯兰娜小姐。”
从笙这里得到自己预想的答案,幽兰黛尔也不知道这是意外还是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