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滴乖女鹅~”
才刚用钥匙打开家中大门,里边的客厅处就立马响起了一阵像是拖鞋踩地般的'哒哒哒'的声音,随之而来的,便是突然扑到我跟前的'妈妈'了...
“怎么说!闺女?刚刚跟江濂那小子逃课幽会的时候,你和他之间都发生过什么来了?”
“......”
“既然都已经知道我们跑去私会了,那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你还能不清楚么...”
来到玄关处坐下正准备脱鞋时,我忍不住回过头白了祂一眼。
“嗨呀,这不是作者那大懒虫完全什么都没写嘛~”
“所以,现在有一个好消息跟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那个?”
我扬了扬眉毛,回过头去看向祂那副叉着腰一脸神气的表情。
“先听好消息吧。”
我一边踢掉脚上运动鞋跟袜子,光着有些湿漉的脚丫踩在冰冷的地面上,随口回应道。
“哼哼——好消息就是结果出来了!女鹅你跟江濂那个傻孩子坦白其实也是没什么问题的哦~”
我稍微愣了一下,先是出神地想了下某些东西,想到脸颊都变得稍稍有些温热起来,但还是有在好好地紧绷住表情。
“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嘛~坏消息就是妈妈准备离开了哦,既然已经确定你这里没什么问题的话自然也就不需要我继续留在这里啦~”
“......”
来到冰箱前正准备倒一杯果汁的我顿了一下。
“这不是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么?”
“可恶啊,女鹅你到底还有没有点良心!”
任由祂在旁边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我也没回应,只是自顾自地开始收拾衣服正准备洗个澡,一旁的神明大人见我一副完全懒得搭理祂的样子也是不再搞怪,稍微咳了两下后便开始交待起了后事。
“总之,以后要是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的话,咱们大概率是永远不会再见面了。”
我正准备走进卫生间的脚稍微一顿,最终还是停下来回过头去看着祂。
祂在那轻描淡写地说着,而我也站在那轻描淡写地听,仿佛明天她只是离开这儿然后去上街买个菜似的稀松平常。
“我给你留了一点东西,你认真记一下。”
“这几个盒子里都装着一些符箓,紫色的这几个里面都是用来联系我的,方法都已经记在里面了,你有时间最好看一下,当然,要是没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最好不要轻易使用...”
祂扬了扬手里那个紫金色的盒子,随后放下,紧接着又拿过另外两个金黄色的盒子。
“这里面放着的都是些用来防身啊,驱邪什么的,你平时可以带在身上,具体的我也都已经做好了标记,你有时间的话最好去研...”
祂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突然冲过去的我给一把抱住,将对方那娇小的身体揽进了怀里。
“嗯,谢谢…妈妈…”
虽然对方是个不怎么靠谱的神明,这段日子里也给我带来了不少的困扰,甚至还不打一声招呼,就擅自地闯进了我的生活里自顾自地扮演起我妈妈的角色…
但无可否认的是,祂确实是帮到了我许多,也照顾到我许多。
我跟江濂两人其实都清楚地知道,两个同性之间相互吸引,走到一起相恋相爱什么的其实终归不能被这个社会所容忍,也注定不会走得太远。
相濡以沫的爱情也会随着时间的拉长而逐渐转变为平淡如水的亲情…哪怕偶尔会擦出几道绚烂的火花,但在一成不变的枯燥平淡的生活里最终也还是会回归到一些鸡毛蒜皮的琐碎日常之中去。
正常的夫妻关系尚且如此,更何况是两个从一开始就走在了错误道路上的两个男人…
所以我从心底里其实还是非常感激祂能把我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女生的,至少…这便已经让我们这份感情拥有了能够开花结果的基础,不再是一片迷茫的远途。
当然我也同样很感激她会走进我的生活里充当起妈妈的角色这件事,毕竟我也已经很长时间里再没体会到过被亲情包围的感受了。
“好啦,好啦,不哭不哭~好闺女~乖~”
已经恢复成萝莉形态的妈妈连安慰人都一副奶声奶气的样子,属实是有些煞风景,让我都忍不住被逗笑了。
“以后记得要按时吃饭。”
“好,妈妈。”
“以后妈妈不在了要保护好自己。”
“我会的,妈妈。”
“以后记得做好安全措施,别年纪轻轻的就出人命了。”
“嗯,我会…妈!”
我在反应过来之后的瞬间就羞红了脸,但在看到对方那眉眼含笑的慈爱表情似乎并没在开玩笑的样子时,便忍不住撇过了脑袋赌气道。
“反正我也不会这么快就把真相告诉他的,您就放一百个心吧!”
“.....”
祂似乎真的已经离开了。
大清早起来的时候,我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还有些不死心地在屋子里到处寻找着祂的踪影。
只是,除了自己的这副女儿身躯体,以及留下的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能证明祂曾经来过之外,这里再也没有了祂的痕迹。
窗外的鸟鸣声依旧细碎婉转,指引着晨间的朝阳透过窗户,撒进这间昏暗的小屋子里,将周围所有都照得一片亮堂。
心情有些黯然地下楼走出小区,正埋着脑袋一味地向前走准备回学校时,却突然听见身旁不远处的一声熟悉呼唤。
我顿时有些惊喜地朝那边抬起头,江濂就恰好开着他的小电驴停在了我身边。
“你今天心情好像不太好?”
正坐在车后座上埋头回忆着与妈妈那时间不长的相处点滴时,前方的江濂突然开口。
“没。”
我轻声否认,又摇了摇脑袋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海里甩了出去。
“江濂,你喜欢男生还是女生。”
虽然以前就总是这样子问他,可直到如今自己真的成了女生之后,再向他问出这个问题时心里面似乎总有着一股特别的感受。
正当我低垂着脑袋回忆着从前每当我问出这个问题的那一幅幅场景时,前面的江濂突然轻笑着回应道。
“你以前就总爱拿这个问题来问我。”
“还是那个回答,我只喜欢你,无关男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