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勒斯坦/以色列,耶路撒冷,A率32.1%。
炎热的天气,妇女们头上的纱巾闷了层汗,对于当地居民,冰淇淋成为了必不可少的消暑利器。
白天的圣城是许多人参拜的地方,耶路撒冷是犹太教、基督教、伊斯兰教多个教派的起源之地,其中较为著名的是哭墙,哭墙是耶路撒冷旧城古代犹太国第二圣殿护墙的一段,也是第二圣殿护墙的仅存遗址,长约50米,高约18米,由大石块筑成。信仰犹太教的人把该墙看作是第一圣地,教徒至该墙必须哀哭,以表示对古神庙的哀悼并期待其恢复。
千百年来,流落在世界各个角落的犹太人回到圣城耶路撒冷时,便会来到这面石墙前低声祷告,哭诉流亡之苦。靠近城墙哭泣,流失者、流亡者、葬送者在这里聚集,一种强大的精神力量将他们联系到了一起,
面对哭墙的重建,一部分人表示支持,一部分人并不愿意接受,认为这亵渎了神明,但也有的人是淡然的,从一个村庄到另一个村庄,从一个地区到下一个地区,对于每一个知城者,这是一种天命……
“我不曾记得,我想忘记过去,我活在新的时代,但并不代表生来和平。”诗人杜特拉少留下了这样的言论。
墙的附近,古老的建筑群是不可遗失的文化瑰宝,对于每一位进出人士是无法阻断的灵魂之地,宗教冲突显露人性下的第一职责,当然不是一帆风顺。
济与救的归属在这片土地上重复又重复地上演……
人们手拉着手,环绕在墙边,墙上的黑白相片,无论老人、孩子、还是青年……
无论是赎罪日战争,还是六日战争,在这片土地上生活平静是奢望。
淡蓝色的长发,洁白的面容,优雅的巴赫,身处富有韵味的酒台小吧,仍在海法(城市名)闲度的它接收到了第二条来自同类的邀请,作为这片管理区的东道主,艾勒克图精心制定了一个周全的计划,无人的楼层里回荡着电视机播报新闻的声音:
“美俄双方即将在月底开展一次谈话 ”它听着新闻,学着网络博主的步骤泡了一杯咖啡,它用指尖点了一下杯里的黑褐色液体,相关的组成成分就显现在它眼前。
“咖啡因真是一个简略的名字。”吧台墙上的白色相框里珍藏着柑橘园、葡萄园的早期图片,劳动的劳工踩着铲子,立在那里,脸上洋溢着丰收的笑。现如今摆脱过去噩梦的人们却在给其他人带来了噩梦。
聚集、移民、立社、建国——来寻找第三圣殿。
驱逐、杀害、摧毁、流亡——离开富饶的家园。
两个极端在这里显现,没有人选择沉浸在痛苦中,他们只知道不反抗、不作为就会沦为敌人的奴隶,看着这个现代化的蓝白甘城,无数的悲剧被表面的一切遮盖。听一听人民的真实声音,一定会让你有所动摇
斜下的阳光透过透明而污浊的甘城,在风和雨的侵蚀下,它的辉煌又能昌盛到何时呢?
艾勒克图这样想着,桌上的咖啡仍冒着热气,学着人类的样子,它抬起杯子抿了一口,咖啡倒映着它的脸。
时间到了,是时候去一趟泣城了。
巍峨的圣殿山从荒黄的地平线上微微突起,它乘坐汽车从市中心离开去往机场,恰巧路过AN-884夜总会,一条街上有着大大小小的酒馆,白天店铺关门,十分安静,但只要到了晚上6点,卷帘门拉上,点起彩灯,外面的桌椅摆放整齐,玻璃擦亮,准备好冰块与酒水,夜总会等待着人们的喧闹,晚上这里是小年轻的狂欢游乐场,那些招摇的霓虹灯让这片街区看起来韵味十足,“阿拉伯海的不夜城”是事实。
那些洗去逃难色彩、土生土长的以色列儿童,只在历史课本上看见他们父母祖辈的过去,更多的则是忘却,向好的发展、机遇看去。
翻修完毕的海法国际机场是蔚蓝海岸的一颗明珠,载客量更大,跑道更多,设备齐全,服务更加人性化,饱受国际的赞誉。
扩建的海岸修筑了美丽繁忙的白色港湾,机场离港口的距离不算特别远,在地图上叫毗邻。等待出航的各国航班整齐地停靠在候机楼旁,航站楼各式的特产商店是游客挑选商品的佳地。安检工作正常进行,体温感应器被设置在各个要点,出入机场的人员一律要进行检测,出示健康证明。
艾勒克图出示了一张证明进入了快速通道,等待二十分钟,顺利登机。满载五十五人的小型客机从登机口脱离随着引擎的轰鸣声,飞机离开地面跃入蓝天。
航班早在二十年前就攻克网络连接问题,在飞机上,也可以自由使用电子产品。当然,新型电池的推广替换让便携式充电设备更加安全,在安检处确认无误后方可在飞机上使用,但更常用的是机舱座位前端配备的充电口,还有可以投屏的高清屏幕,在佩戴耳机的情况下,进行一场联网游戏对战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从窗外俯瞰城市,将目光投向这个充满希望的甘城,充满活力的国家,它不是信徒,也不是一个忠于国家的人,仅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却脱不了关系。
在泣城,你的言行举止都要比平时更加谨慎。
汽车开入以沙黄色为主题的中心建筑群,高大的棕榈,繁集的市场里,特色小吃的香味刺激着食客,勤脚快手的老板地将烤好的羊肉放上洁净的餐盘上,还有端水迎客的巴勒斯坦姑娘,艾勒走进一家俄罗斯裔犹太人的饮食店,大杯装的伏特加和芳香的俄式炖菜就放在公桌上,店里的人讲话声都很大,午休聚餐的年轻人,歇脚的货车司机,手执切成大块的牛肋排,蘸上喷香浓郁的黑胡椒酱,大快朵颐。艾勒上了二楼,它要先去会见一个客人。
在二楼走廊里,包间特供的服务员经核实身份后,刷开了门,哀艾勒进入了这个隔音的包间,墙壁阻隔了餐厅音响播放的90年代俄式电子音乐,包间里坐着两个人。
“好久不见了,莱恩,身旁这位就是你经常提到的,克拉克斯?”
“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以实体机的形式。”艾勒说着放下了手中的包,看着伏在桌上的铜色女子。
“幸会。”克拉克斯无精打采地说道,像是好几天没睡觉的学生。
“看着附近的个体户市集挺热闹的,就过来看一看。当然,大部分是克拉克斯的提议。”
桌上摆放着两大杯装伏特加,敞口高玻璃杯外面流着水珠,12寸的平板电脑和写满数字符号的A4纸就放在酒杯旁边,艾勒坐在靠桌的红皮沙发上,拿过菜单平板要了一杯同样规模的加冰伏特加。
莱恩从随身的皮箱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盒,原型通密钥就固定在这个小小的盒里。
“我可以把它借给给你,当然要按照条件使用。”莱恩双手交叉,看着艾勒,一旁的克拉克斯仍在喝酒,手指在平板上滑动,不时又拿着笔在A4纸上写些看不懂的东西,对一般人说。
“即将召开的第二次会议,希望没有人能来搅局。”
“会议的具体地点我已经通知了,其他人应该在过来的路上了。”话闭,桌上的两杯酒水已经见底。
“打扰了。”服务员端着一杯加冰的伏特加进入房间。
“请慢用。”门应声关上。
看着杯底打转的冰块,艾勒把冒着冷气的伏特加推给了克拉克斯。
“东西我先收下了。”艾勒拿走了盒子直接放在包里,克拉克斯仍伏在桌上完成工作,第三杯酒已过半。
“我想我们应该走了。”屏幕上的电子时钟,分针走向了45。
“嗯。”三人起身,酒已至底,克拉克斯整理了一下衣服,抱着板和将A4纸扔进垃圾桶里。
离开饭店穿过市场,步行数米就来到一处立体停车场,莱恩三人乘着电梯来到了最顶层,克拉克斯早早准备好一辆红色的商务车,克拉克斯拿出了车钥匙,商务车闪起了车灯。尾翼自动折下归入车身,车门接到信号向上翻开,艾勒开车,莱恩乘坐副驾,克拉克斯坐后车厢,车门瞬时关闭。引擎轰鸣,车灯红亮,一层一层的向下盘转。
汽车在拥挤的双向八车道走走停停地行驶着,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恰好遇上绿色的通行灯,巴士、货车、电摩托按道穿行。若车流是血液,交通网就是城市的循环系统,城市的活力命脉,而四通八达的高架桥则是城市的枢纽,那些政府分配的简陋住房区,更像是在身体里扩散的恶性肿瘤。
离开了中心市区,远离了哭墙,远离了城市的喧嚣。会议地点安排地很巧妙,就在圣殿山的山腰,从那里可以远眺,视野刚好可以揽下整个泣城,对于那些耶路撒冷的居住者,这是先祖开辟出的一副充满使命和宏伟的景象。
但对于一个模仿人类的工具,它只是拙劣的模仿罢了。
那种人类特有的光荣使命感艾勒感受不到, 只因为它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
克拉克斯靠着柔软的鸭绒枕头侧躺在后座,不愿意加入两人的动机颇多的谈话,对它来说,数字和运算才是最纯正、不用考虑后果的事物,它尽力而为,而不待其果。
一个精准的数值所带来的价值远超酒桌上的加冰伏特加,克拉克斯深知这一点,选择边工作边小憩,银白色十字发饰在车辆的起伏中闪着淡淡的光。
“我觉得你要先换一套衣服。”后座中间弹出了一个小盒子,玫瑰花的芳香与酒精的味道杂糅在了一起。从后座缓缓弹出一个抽屉,里面是干净无味的衣物。
汽车已经到达圣殿山下,会议地点是一处被废弃的军事基地,中央空调系统损坏,室内温度达到三十摄氏度,通气管道积满灰尘,地下储物室里,能搬走的东西都被拿走了,除了储物柜生锈的钢板,浴室里脏兮兮的瓷砖,还有遗留在训练室的挨揍机器人,军械室里备用的武器的配件仍保存在铁箱子里,墙壁脏的发黑,墙体很厚,站在建筑中央,几乎透不过气来,压抑而沉重。
即便设施荒废,少雨而干燥的环境让这里几乎长不出青苔,就盖着尘土。塑料的篷布遮掩着破洞的屋顶。
伪装成政府军的仿生AI已经驻扎在这里建立了警戒圈,装甲步兵车停靠在三个主要通道上。
汽车经行弯曲的山道,一架黑色的直升机从岩石旁划过,稳定地靠近这个军事基地的上方,拉低高度直至落地。
待停稳后,直升机关闭引擎,螺旋桨在惯性下慢慢静止,机舱开启,下来了一个西装革履梳着背头的男子,运输机器人从机舱后方搬运出一个四方型装置,被紧紧固定在透明的特殊树脂箱中。
“未有许可不能进入!”一位拿着枪的仿生AI提醒道,那位男子不屑地收起墨镜,示意驾驶员下来。
“去一旁的休息室喝杯茶,飞机还要几个小时才能起飞,这位女士会带你去的。”
看着迎面走来的金发女子,他动动嘴皮,继续无视守卫的警告向建筑主体走去。
这个男子就是安默·T,生性残忍,做过很多骇人听闻的举动。
“好的,需要我的时候就打电话。”驾驶员脱下头盔,拔掉手机的充电线,从飞机上下来。希蒂芬与安默·T擦肩走过,没有任何的交流。驾驶员刷着TIKTOK,迈着轻松的步伐,不忘向女子大声招呼。
碧绿的眼眸抖动了一下,希蒂芬毫不犹豫地从腰间掏出枪来。
“别!”枪声响起,驾驶员还未反应过来,表情疑惑地倒在地上,用手捂着脖子上的血泉。
“听好了,臭垃圾,必须遵守规矩!”
“你把驾驶员打死了我待会儿怎么回去?!”安默·T耸了耸肩,用手指着地上的人。
“自己开,你这个没有手的疯子。”希蒂芬一脸无所谓道,安默·T转过身来,反而被这句话get到了笑点。
“算了,不跟小孩一般见识。我现在是越来越懒得理你们这些小家伙了。”
“你!”希蒂芬气愤地握紧了拳头:
“我一定会亲手撕碎你。”希蒂芬放下狠话。
“随时奉陪!”安默·T摊了摊手,回敬了希蒂芬一眼。
“自找苦吃的家伙。”希蒂芬收了枪,命令警卫将尸体处理掉。
莱恩一行人从车上下来,正碰见警卫在搬运一个男人的尸体,卫生机器人在清理血迹,看着车库里的三张车,莱恩估算了个大概。
“你可以保持你的立场,如果其他人阻挠你的意图,我会来帮助你解决的。”莱恩对艾勒克图说道。
“克拉克斯,你先在外面待着,如果我两个小时没有出来,你就驾车迅速离开这里,我的位置由你来接替,你将会成为新的体系。”
克拉克斯表面上无动于衷,接受了。
临时会议室里,集齐了目前世界上仅存的八个强人工智能体系。
“看来,会议人员都到齐了。”莱恩看着指针,艾勒则指导工程AI安装设置眼前的装置,这个20公分的球体接上了许多线,放在临时会议室中心。其他人环绕而坐,待工程AI退去,所有人都目光都看向了这个匪夷所思的装置,在其中还有一台被骇入的扫地机器人。
这是一颗核弹,大家都知道这个事实,时针指向了下午1点。
“第二次会议开始,代号‘白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