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战争凸出在电子信息化作战,如此对科学技术的依赖就越来越强。当今武器装备对信息的依赖程度很高,信息任何一个环节的缺失都能决定战争的成败。
每次进攻都以空袭开始。
在信息化战争的框架下,战斗机的“隐身”突防能力也在不断提升。战斗机从航空母舰和陆地上起飞,发动突然袭击,飞行距离之远出人意料。像一些隐身轰炸机只要突防进入目标敌的空域,对方的防御系统收到攻击立刻被航弹摧毁,如此对方就成了缺乏眼目的“瞎子”。
雷达站和导弹基地,是21世纪信息化战争下被攻击的首要目标,雷达站和导弹基地的重要性远比十个机场的作用更大。摧毁了敌方雷达站和导弹基地,就赢得了制空权的一半。
其次摧毁机场和海军基地,为登陆扫除滩头上空的障碍。运兵舰队随后跟进,步兵队伍冲上岸,AI经常一弹未发就迅速拿下防守不力、完好无损的联军机场。
战机飞再飞到占领的机场,准备下一轮进攻,进一步往内陆进军。人类联军很少能筑起防御线抵抗,尤其是在缺乏制空权、电子战优势的情况下,一旦被切断退路、补给线,剩下的残兵很难坚持到援军的到来。
靠着这种快速、连续、蛙跳式的作战模式,AI在六个月多一点的时间内筑起了一个巨大的环太平洋战力布圈,修建岛链,修建机场,修建要塞,而且部队只受到轻微的损失。
在最初与AI无人战机交手的过程中,幸存下来的联军飞行员对其卓越的转向能力和爬升速度感到惊愕不已。虽然双方所用机型各项数值相差不大,但联军飞行员还是容易吃一些配合、操作上的亏。
AI的各式战斗机已经投入全球战场使用一年多的时间,并且在各国战场的空战中一次又一次取得丰厚战果。
很多航空界的人类学者经过研究飞机残骸发现,飞机上有些用到的工艺技术是被人类层层封锁过的,应该只掌握在少数军工公司里才对;甚至还在AI战机残骸上发现一些奇特的结构,属于仿生学新技术。
对于这些技术来源,西方的一些学者怀疑是有人故意泄露生产资料,对于那些令人眼前有一亮的新技术,对人类来说,有很多还存于试验、甚至理论阶段,很难想象是谁在为AI做各项技术支撑。
人机世界大战初期,事先没有人提醒出战的飞行员注意AI战机的性能,也没人给出与之作战的建议,因此他们被迫在无情的空战中去了解这些奇特的飞行物,用血的代价换来实战经验。
三战后,美国第七舰队第一次在海上被击沉,还是在2049年:
10月29日,“山”第一次出现,趁着熄灯日的空档快速袭击了新加坡,连夜离开满是红光的灾难现场,再转而攻击支援的美国第七舰队,第七舰队派出的35艘舰艇,有19艘被当场击沉,16艘不同程度受损,30日过后,又有4艘舰艇沉没于返航途中,光是舰队死伤就超过6000人。
在新加坡的美军指挥官紧急召集新加坡高层向海峡沿线各国征召打捞船,竭尽全力将损毁严重的舰艇残骸拖到岸边,其中包括美国“尼米兹”级航空母舰 CVN-76 “罗纳德·里根”号。
新加坡港受损严重,受损的舰艇有的撤回到日本横须贺美驻日舰队基地,有的则是就近原则返回冲绳岛美驻日基地,只能把新加坡狭长的海岸线让给敌人。
在新加坡未到受攻击的其他码头上,惊慌失措的百姓开始大逃难,争先恐后地挤上离港船只,有军官用不当手段获得转移到其他相对地方。
AI的蓄意袭击给环太平洋周边地区造成了严重破坏,“山”在太平洋肆虐,猎杀人类舰队,就像捕鲸的渔民那样,以惊人的速度击溃各国在太平洋、印度洋各大的军事力量,屡次突破人类联军的包围圈并迫使他们溃退。
之后AI又悄悄在墨西哥湾聚集兵力,开展猛烈的正面进攻,先是一轮空袭摧毁了雷达站,然后在海里引爆核反应堆制造海啸摧毁海岸防御工事,用两栖坦克发起浩荡登陆战,辅以蛛形AI侧翼攻击,并结合渗透战术,派轻装小分队深入联军驻军营地,从背后袭击联军军队,摧毁通讯设施。
长期驻扎于太平洋的AI第一特遣舰队沿海岸线不断推进,往来穿梭,运送部队。面对诡计多端、灵活机动的战争机器“山”,加上连续遭受AI飞机的狂轰滥炸但又无力报复,防线上的联军意志崩溃,迅速放弃了阵地,四处逃散,面对敌人却束手无措,士气从内部瓦解了。
人类第二舰队实际上就是在美国第七舰队残军的基础上编制的。
2051年,3月19日,晚上8点54分。
珊瑚海西部,A率43.2%。
“山”的速度非常快,在海水中流线型的外形几乎如同离弦之箭,移动产生的乱流裹挟着深水炸弹和反潜鱼雷,就把上方数百米处的一艘联军运输船撞成碎片,然后再用自身下坠的惯性离开海面,扔下一地残骸,继续推进。
“山”在漆黑的海水中如履平地,就像一只索命冤魂,不断的清除海面上的敌人,画面上运输舰向一侧倾覆沉没,泄露的燃油盖住海面引燃,照亮了周围的海域。
亲眼所见“山”的突破力,总指挥阿德兰眉头紧锁,大副马博德少将还在操纵方向舵让航母不停移动,一架无人攻击机被护卫舰击落,着火的机身撞在了“印度洋”号的升降机,存活的2架GW-45攻击机快速离开现场。
阿德兰将军被参谋霍顿从舰桥上拉走,同时拉响了撞击警报,警报声响彻全舰。另一方面,在这最后的几秒钟里阿德兰却站得很稳,他奇怪地感到松了一口气,他从那枚飞驰的航弹中清楚地看到了未来的岁月,航弹离“印度洋”号舰桥不到100码,他觉得自己的海军生涯已经彻底结束了,但是,这枚TEM反舰导弹位置很偏,夹在了舰桥一侧观测台的空隙之中,旁边全是厚重的防护钢板,意外地没有造成大量人员伤亡。
对于接下来该怎么做,没有人能够达成一致。战争之中这种分歧是合理的。虽然很少有人能预测“山”的下一步行动会带来什么,但阿德兰已经考虑不了那么多了。
“‘所罗门’还在返航途中距离我们还有53海里。”
“这有可能是围点打援战术。”
“‘山’是不可能让‘印度洋’号坚持到援军到来的。”
谁该为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负责,不会很快决定,战争需要首先进行,然后由胜利者来分担责任。过去和将来都是这么做,这也是航弹击中时阿德兰在脑海里想的事情。
“进行损害管制!”
“印度洋”号好在舰上核反应堆由于用数层钢板加固,没有受到危害,虽然没有受到什么致命伤,但舰上设施损毁严重,飞机已经不能正常起降,虽然舰桥出现事故,但是舰长阿德兰恰好紧急转移,安然无恙。
但副机库的情况不容乐观,价值680万美元的EA-68干扰机几乎全部烧毁,2架价值360万美元的F-14战斗机完全报废, 4架F/A-18战斗攻击机机翼、起落架受损也不能使用。
结束空袭后,希蒂芬再次驱动着“山”瓦解第二舰队的残余势力,搅乱第二舰队防御阵型,不仅如此,它还不断改变“山”的航向,发射“剑鱼Ⅲ”鱼雷攻击护卫的两艘“群岛”级高速电磁战列舰。“山”就像是一个嗜血的野兽,无论前面有多少东西阻挡着它,它都会继续前进,吞噬前方的一切阻碍物,撕碎目标。
在“印度洋”号的一侧,浑浊的海面上形成了巨大的漩涡,破损的淡水舱泄露,引着海水涌向防水舱室,很快就填满了舱内的空隙。
留在航母两侧护卫的“群岛”级高速电磁战列舰“明打威”号和“科摩罗”号同样遭到了战机和“山”的攻击,晚上9时01分,舰上的垂直发射单元再次打开,里面的反潜火箭弹一轮接着一轮不断落在“山”行径的轨迹上,一颗直径超过两米的特型深水炸弹沉入海中,在“山”的旁边炸裂开来,瞬间掀起滔天巨浪。
“山”的速度也因此受阻,被迫紧急避让,不停地在海面上翻滚,巨大的冲撞力让机体产生了剧烈的晃动,但是它却依旧在坚持对舰队发起攻击。
双联510毫米大口径电磁炮开火时需要蓄能,就像航空母舰的电磁弹射一样,但电磁炮冲击力不像常规火炮那样大,但实弹射击的时候,“明打威”号上的船员要躲在舰桥或者甲板下的舱室里,或者在战舰另一侧远离炮塔蹲着。他们必须戴上耳塞,并且找一个扶手抓着,即便如此,发炮的冲击力还是让他们感到“内脏好像突然跳到嗓子眼”。
炮弹发射出去之后,船员们从藏身之处探出头来往外看,炮弹在空中飞行的时间短到不可思议,最后,借着火光,他们看到远方的海面上溅起一个水柱,有好几百英尺高,但是从战列舰上看过去,那只是地平线上的一个白点。又过了很久,他们才听到远方传来的沉重爆炸声。
至少在理论上,这艘战列舰可以隐藏在地平线以下,借助军用卫星定位攻击敌舰。只要被它的炮弹击中一次,世界上任何一艘战舰都将丧失战斗力,被直接炸飞。
“印度洋”号的舰桥上火势已经被航母专用消防车扑灭,正值夜晚,一架中弹的F/A-18战斗攻击机在“尼米兹”号后方两英里处对好位置进行着陆。
晚上9时10分,由于飞行员操作失误,这架飞机着降时航向突然发生偏转,与停在飞行甲版上舰载机牵引车、消防车相撞。几秒钟内这架飞机上的两名飞行员全部死亡,火焰和爆炸也不断的升腾起来,中弹的战机化为灰烬,舰上忙着救火11人被着火的飞机燃油烧死,或被飞起的弹片打死,有19名水兵受伤。
“印度洋”号舰上水兵在浓烟、高热及杂乱的机库继续灭火,又逐一搜索前部各层甲板的舱房,并将伤兵抬到飞行甲板,由直升机转移到医疗舰上治疗。由于“印度洋”舰体严重受损,十分畏惧“山”再次发动攻击。
“山”也没有停歇,向上倾斜着一定角度,继续用“剑鱼Ⅲ”鱼雷向着护卫的“科摩罗”号发起攻击。
仅在数分钟后,“科摩罗”号被鱼雷击中,武器库发生猛烈爆炸,火势迅速蔓延至船员食堂和宿舍,更一度迫近炮台下侧的供弹线路,而浓烟则布满附近所有人员通道,使多人在舱房被困,甚至窒息倒地。
晚上9时12分,“科摩罗”号立刻终止鱼雷作业,并总动员灭火。舰上的自动灭火系统已及时启动,而水兵则从舰尾调动更多水管,又将舰上的炸弹等易燃物转移,不过,由于一些航弹里面含有镁,镁的燃点仅在30到40摄氏度之间,且可在水中燃烧,使灭火极为困难。
不久,大火及高温开始点燃防空炮的弹药,以及部分武器库的炸弹,再次引发连串爆炸,而灭火用水又向下层甲板流动,使多条通道水浸及停电,令更多人员被困。
晚上9时26分,阿德兰将军给四宫中将下达了指令,让她不要因支援“印度洋”号,而让“所罗门”号落单,增加被袭击的风险。
在过去身处航母、在舰桥上工作的时候,阿德兰将军都能听到舰上他们熟悉的大黄蜂战机发射和回收时发出的火热的“隆隆”声和金属摩擦的尖叫声,在平安的祝福中,目视飞行员登上飞机,飞向蓝天,直到飞机成为一个模糊的点。
现在他站在着火的飞行甲板上,战机、人类残骸遍布,面对“山”发出的蓝光,他只感到空洞,不曾听闻那粗糙的振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