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日下午1时24分,在飞往比斯开湾的途中,按照联军指挥部的要求,尾随混编轰炸机中队的一架C-17运输机开始着手降落在阿斯蒂列罗人造岛机场,飞机一停稳就打开了货舱门,飞机上的联军士兵把供应品踢下去。
前来接应的地勤人员提醒道运输机在地面修停留休整的时间不能超过15分钟。
数十个穿着工用外骨骼的工人带着叉车在停机坪上紧张地卸下沉重的货物,一些西班牙士兵人沿着跑道上奔跑,想过来帮忙。副机长转身去货舱查看情况,副驾驶的椅子上还有本消遣用的杂志。
好在货车就在运输机旁边,他们才花了5分钟就把运输机货舱清空了。
“快走!不然来不及了!”
运输机飞行员向停机坪上的地勤人员点头示意,扭头调试着控制面板上的按钮,刚刚还在搭在地上的货舱门传送带停止运行,运输机舱门关闭,直到这时飞行员还觉得那儿绝对安全,轻松地喝了一口咖啡。
体型宽大的运输机掉开始转头回到飞行跑道上,就在运输机在跑道上滑翔,准备全开发动机加速前进时,一颗552千克的炸弹在飞机左轮子处爆炸,左轮和一个机翼的支柱被炸飞了,飞机向左倾斜并冲向一旁的干裂的泥地上。
“快关闭发动机!”
飞行员双手紧紧抓着操纵杆,用力扭正飞机方向,虽然他没有受伤,但他马上意识到如果继续呆在飞机上,他必死无疑。飞机疯狂地向左旋转,左翼底端的发动机几乎触到地面飞机在与地面的摩擦中迅速减速,副机长打开机头旁的舱门,
他一只脚跨出舱门,跳了下去,飞滚了出来。
他被弹起来朝前滚动时,离飞机后面的安全护板只差几英寸。几秒钟后,飞机左侧的引擎严重撞击地面,在他身后发生了严重的火灾。
不仅仅是运输机,阿斯蒂列罗人工岛机场遭到了AI空军的轰炸,一开始飞行员还以为他们遭到敌人来自的地面攻击,他爬出驾驶室,看到地上的副机长一动不动地躺在跑道边,目睹这一切的地勤人员便大声地呼叫了消防车和救护车。
副机长艰难地翻了一个身,他摔断了肋骨,背上被擦开了很大一片伤口,头昏眼花。西班牙士兵最先围了过来,其中一人又朝着胸口的对讲器喊了一声,他们跑到这位小个子身边,等待着救护车的到来,谁都不敢徒手抱起他,生怕加重病情。
"躲进路边的工具仓库!”从航站楼里出来的几个联军士兵朝他们做了手势,另外一些联军士兵爬上了机场附近的防空高射炮向AI还停留在低空的无人机开火,一些人绕过大坑,从跑道的一侧将伤者运送到另一侧。
“救护车一时半会儿赶不过来,必须现在就有人给他做急救!”一名联军士兵向周围来回寻找,找到了背着医疗包赶来的的人造人士兵。
紧急处理后的副机长仍然十分虚弱,没有逃脱危险期,一名西班牙士兵发现跑道上炸弹炸出的大坑,还有飞机机身撞击地面留下的大面积划痕。
另一名飞行员也慢慢地恢复了听觉,联军的通讯员下去把他们的通讯器拿来,向后方发出了呼救信号。
收到求救信号后,联军委托西班牙航空公司匆忙招集人员进行救援。
不只是这名跳机避险的飞行员,阿斯蒂列罗人工岛机场汇集了很多从海岸前线下来的伤员,有很多都是才刚刚编入军队的新兵,这些年轻士兵往往是最先受伤而且伤得最重的。
看到这些伤势惨重的娃娃脸,有的才被抬上西班牙航空公司的直升机时,就已经失血过多死了,无力叫喊地离开了世界,那名幸存的飞行员看到刚断气的人装进尸体袋时,心里总是感到非常的不安,他虽然从空袭中逃出一劫,但未必每次都那么幸运。
在塞哥维亚指定反攻计划的克莱文大部分时间都呆在阵地指挥部里,她认为应该派一些巡逻队先去侦察阿霍角周围海岸的情况,尽力让熟悉环境的西班牙士兵出去巡逻,帮助作战士兵辨别AI登陆军现在及过去的阵地,如果他们不愿意在前面巡逻,就让无人机侦察小队前往。
出于敏感,他最担心的就是这件事:
克莱文不想强迫那些西班牙士兵那样做,这样会极大地损害联军的声誉。
其实克莱文对本地的西班牙军队并没有什么指挥权利,所以在联军和西班牙士兵之间,经常会发生一些指令上的摩擦。
“一般只要联军派出高空侦察机,在他们头顶上盘旋作为安全保障,西班牙军队就愿意与联军互相配合,指出敌人阵地的目标。”
一般情况下,联军不能在刚刚遭受过敌人攻击的阵地上降落飞机,除非那里有士兵受了重伤。
他们也很少去前沿小阵地,原因是阵地位置敌人已经获悉,再次进攻很容易受到敌人的定点打击。
重新集结的联军步兵营已经陆续投送到阿霍角到桑坦德的必经之地——里瓦蒙塔纳尔马尔,在等待AI登陆军进攻期间,为提高道路阵地的防御力,汤尼谨慎地又呼叫了工兵和运输车队,但大部分联军士兵认为他们准备就绪,汤尼苦口婆心地劝他们继续加强防御工事。
阿霍角到里瓦蒙塔纳尔马尔的公路上是一片山地,在里瓦蒙塔纳尔马尔修筑的大多数阵地位置十分暴露,指挥官汤尼让人在前边的斜波上挖掘很多小蜘蛛洞,并命令最年轻的士兵携带反坦克火箭弹和几箱手雷外把守洞口。阵地受到攻击时,这些年轻的守卫者就可以投掷手雷对付进攻者。
混编轰炸机中队已经到达比斯开湾,主要袭击“利兹”级航空母舰、“蛙”级两栖攻击舰,其他AI舰艇降为次级目标。
下午1时42分,从“利兹”级航空母舰起飞的1架GW-45攻击机在拦截联军轰炸机时,被埃德里维奇空军中士驾驶的阵风Ⅲ战斗机使用“流星”中程先进空对空导弹击落,该战机残骸坠于海岸线东南约2公里的浅海附近。
1时44分,在“利兹”级航空母舰以南40公里的1架GW-45攻击机在4000米高度被混编轰炸机中队1架护航的阵风Ⅲ战斗机发现,锁定三次后,被一枚IRIS-T近程空对空导弹命中,在空中殉爆。
1时46分,在4600米高度航行的混编轰炸机中队与在4500米高空的5架准备返航的MQ-45舰载战斗机遭遇,并进行了一场恶战,混编轰炸机中队中有两架护航的阵风Ⅲ被敌机击落,2名飞行员反应迅速,相继跳伞,最后平安降落于海上,等待救援。敌方也有2架战机被击落,这3架被击落的AI战机都是“独眼巨人”所为。
正当混编轰炸机中队重整旗鼓之际,却迎来一场灭顶之灾,1时49分,根据RQ-180高空侦察机的情报通告有更多的AI战机前来拦截,数量不低于8架。
由于领队坠机,第七航空队的爱德华·伊莎·格林少尉接替了任务指挥位,和剩余2名其他航空队的飞行员负责左侧方安全。第七航空队的埃德里维奇中士、费利西亚诺下士带着来自第十六航空队的希尔下士负责右侧方安全。
“中队上方发现2架敌机,结束!”
有1架MQ-45舰载战斗机从6200米的位置开始向下俯冲,利用机翼内置的机炮扫射B-21轰炸机,轰炸机快速向西南方向侧弯紧急避敌,机翼部分区域中弹,但并无大碍。
这架MQ-45舰载战斗机一直冲到距离海面5、6米的高度才拉平了机身,机翼微微侧旋,向左划过一个半圈继续向上拉升,差点失控坠毁。
1时56分,混编轰炸机中队到达“利兹”级航空母舰附近空域,护航的2艘“硅”级电磁战列舰、2艘“锰”级护卫舰2艘,1艘“氢”级驱逐舰拉起了防空火力网,整个舰队开始了行动,这时,天空中传来战机引擎的阵轰鸣声。
B-21轰炸机自北向南轰炸了海面上漂浮的“利兹”级航空母舰,一道白烟从空中闪过,ANF反舰导弹的弹头以一个诡异的直角摆移从掀起层层波澜的海面上划过,然后,猛烈地砸向1艘“氢”级驱逐舰的舰桥顶部,破损的线路冒出了大量电火花,自动近防炮无法使用。
安默·T控制着“利兹”级航空母舰大角度转向,左右规避袭来的航弹,但是已经晚了,漆黑的小直径炸弹砸到了航母的飞行甲板上,然后迅速爆炸,密集的防空网虽然拦截了一部分航弹,但飞行甲板瞬间被炸得出了三个大洞,甲板涂层迅速开裂、支离破碎,无数的碎片飞散了出去,投向蔚蓝的大海。
虽然这艘“利兹”级航母舰桥没有中弹,但飞行甲板下的机库确是一片狼藉,航母一侧的升降机被炸毁传动设施无法使用。伴随着又一次剧烈的爆炸声,机库严重失火,消防系统启动,水幕升腾而起,很快就将这片焦黑遮蔽。
由于AI护卫的无人机群火力严密,护卫轰炸机的6名飞行员击落敌机3架后,便没有击落大型的AI战机,但仍然击毁11架、击伤19架MF-A/B型无人攻击机。
联军护卫的6架战机自身命中102发防空炮弹头,致其机组人员重伤、轻伤各2人,然后返航。
3日白天无法轰炸的目标由克莱文上将另外安排在夜间用F-40战斗机进行轰炸。
3日下午4点12分,伊莎和其他8名飞行员返回马德里联军空军基地,埃德里维奇空军中士、费利西亚诺空军下士等5名受伤的飞行员被直接送往战地医院治疗。
埃德里维奇空军中士的伤势更重些,被单独送到一家当地的医院做紧急手术,估计半年内是不会回来的了,他需要经过一系列的手术来修复折断的筋骨和身上其他伤口。
埃德里维奇的妻子在他的病床边摆了一张椅子临时安顿下来,他的父亲也从英国赶来看望他,搬来住在基地的家属区里。
由于弹片离脊髓非常近,医生不愿意给埃德里维奇动手术,害怕造成永久性的瘫痪。
伊莎倒没有受伤,4日早晨,她便继续作为飞行教练,投入到基地的新兵训练当中,并将接管埃德里维奇空军中士负责的那部分学员,两部分总计126人,他们将成为联军空军的新鲜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