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2年4月14日,西班牙马德里,A率:56.2%。
对于进攻方,AI机动部队为了规划可用于空袭西班牙后方运输补给线的理想航线,时刻严密监视人类联军位于巴塞罗那,马德里,格拉纳达,塞维利亚,瓦伦西亚,圣塞瓦斯蒂安的六个空军基地,并期望在不使用核武器的前提下快速攻略西班牙内陆。
对于防守反攻方,人类联军动用了诸如阵风Ⅲ、F-22、F-35A、幻影3000、F-40等机种,以巴塞罗那、马德里、圣塞瓦斯蒂安为主要基地,在AI重型装甲部队的逼近下,从容实施对比利牛斯山、直布罗陀海峡和坎塔布连海周边的作战行动。
4月12日至4月14日凌晨,“终端”的子系统安默·T下令调遣位于法国占领区佩皮尼昂的重炮合成团,并结合AI空军四支航空中队,全力进攻人类巴萨罗那大据点,已成功实施对巴塞罗那国际机场和巴塞罗那联军空军基地的轰炸计划。
联军驻巴塞罗那的防守部队在曼雷萨、比克、赫罗纳三座城市来回穿梭,部署导弹防御系统的特拉萨市经过两轮轰炸与主阵地失去联系,圣科罗马和巴达洛纳的联军抵抗势力正试图与其恢复联系,但需要派遣足够的技术人员进行维修检测。
特拉萨市的作用有点像电路中的断路器,战区总司令和指挥分部部长克莱文讨论过这个问题,但这不是上层打算冒险的事情。
他们想要稳住曼雷萨-比克-赫罗纳阵线,也想要尽快恢复导弹防御系统,但他们不能冒险从前线撤军,直到他们收到导弹防御系统是安全的消息。克莱文认为上面这样做并不是为了守住阵线,而是担心失去导弹防御系统,迫使城市暴露下敌人的核武器之下。
尽管没有人主要承认,但他认为这可能有一定的道理。克莱文只是希望他们尽快解开这个结,并想出救援方案恢复通讯,保障导弹防空系统的正常运行;这不仅仅是因为他对上面隐瞒的做法感到厌恶,驻守在西班牙的联军各部必须要树立起危机意识,起码得知道他们的导弹防御系统可能被破坏了。
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让大家能冷静接受事实,并迅速恢复与特拉萨的通讯,有六支不同的联军陆军部队正在前往该地区的途中,但如果AI在他们修复系统之前动用核武器,半岛上的人类会很快会从这一带消失。
联军空军打击部办公室里,针对爱德华提交的飞行报告,乔对目前的训练进度不是很满意:
“巴萨罗那正在拼死命抵御AI的进攻,我们有资源,却不能用、到现在,计划的三名飞行员都没能通过全部科目,敌人就要压到脸上来了!”乔严厉斥责道,自己要处理的事务已经够多了,各方面急需使用这批新型战机去执行战斗任务。
“向来,我们需要一个准确的评估来制定一个有效的训练计划,对吗?而拖延这一评估过程,从长远来看,不利于飞行员后续的战斗,你明白这一点,对吗?”
伊莎本来想本能地反驳乔,但她犹豫了,现在实施的训练计划着重考虑的就是速成,但这这样做对吗?这个想法从未在伊莎的脑海中出现过,她一直在关注训练成绩,却没有想过这样做是否会对学员们造成潜在影响。
“我明白,长官,我们不浪费时间,长话短说,多训练一次,就多了一个继续战斗的人,这是战争的一个事实,即使有些部队不像我们那样重视培养,但对飞行员来说,我们需要时间。”
乔并不是承认自己完全不重视对飞行员的培养,相反,他非常肯定爱德华的观点是正确的,这位少校比他有更多的教练经验;但形势所迫,战线正在逐步退缩,如果马德里方面有物资、无作为,那肯定行不通,乔稳住情绪:
“我明白,在某些方面不能责怪你,新入伍的飞行员少,能飞上天战斗的更少,我不能指望他们能理解战略和大局,但至少我不想让更多人牺牲。”
“我会给教会他们看大局的。”
“我可以认可你的理由,但敌人不会,鉴于你对形势的理解有限,我不能让你再这样做,修改训练内容并缩减训练流程,否则,你现在只能被限制在这个建筑群里。”
“什么?”爱德华眼神里吐出不解与惊讶。
“不…长官。”伊莎摇了摇头,仿佛不相信她所听到的。
“我刚刚给了你一个直接命令,爱德华·伊莎·格林空军少校,我最后一次声明,我是这里的指挥官。”
“不,长官,你可以让我、让第7航空队先去执行任务,你可以决定任务对象,但不能直接干涉针对飞行训练。”爱德华知道这样说是有越权的嫌疑,乔少校给她伊莎下达的命令,自己必须服从。
伊莎知道上面是支持训练计划的,换个角度想,如果次次都是第7航空队分配到驾驶F-45任务,她伊莎再厉害也是分身乏术,就意图和目的而言,这个做法是不现实的。
现在,伊莎不知道对话该如何进行下去,从某种意义上说,乔是在虚张声势,他只是想维护自己的权威,自己的话语权,这样他就需要表现得像他什么都知道似的,伊莎少校盯着低头处理报表的乔看了很久,最终选择了妥协:
“请给我点时间考虑。”伊莎心里踟蹰不决,不知道该从哪个部分修改,每个科目都是必要的,若是缩减飞行时间和抗压训练,又不知道会不会出问题。当然,伊莎更愿意坚持自己的方案,她开始琢磨如何才能委婉地拒绝乔,还能保持他的明面。
“米尔上尉,告诉爱德华少校,她被限制在这个办公室里,哪儿都不能去。”
被突然命令的米尔试图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对不起,少校,恕我直言,我不能下这个命令。”米尔看上去挺难为情的,米尔看了爱德华两眼,心里还是希望以更稳妥的方式和解:
“爱德华少校下午还有训练任务……”
“我想我说得很清楚,上尉。”
“是的,长官,但我不能服从。”
“你为什么不能转达我的命令?米尔上尉,别让我重复第二次,如果你还想要保留你助手的身份。”米尔的膝盖实际上在颤抖,这位西班牙籍的上尉显然没有违抗指令的勇气:
“首先长官,恕我直言,爱德华·伊莎·格林空军少校的做法是正确的,我们不能急于求成,虽然我奉命服从你的战术判断,但我也支持少校的训练工作,训练方案的修改同样需要通过一个评估。”
乔随意地看了看四周,见自己的助手也在为爱德华求情,乔怒气渐渐消退。
“长官,刚刚收到指挥中心传来的一份简报。”
“雷琳,请你现在立即与指挥中心建立通信。”
“好的,长官,请到这里来。”雷琳切换了通讯频道,并将耳麦递给了神情紧张的乔少将。
乔少将戴上耳麦,抬手示意爱德华离开办公室,耳麦传来了指挥中心赫歇尔中将的声音:
“乔少将,我们已经派遣了最快的技术团队前往特拉萨,预计在3小时内到达,特拉萨的市民已经开始疏散,请你派遣战机暂时控制住局势,确保AI不会在修复之前使用核武器。”
乔少将深呼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
“长官,我会尽我所能,但是我们需要更多的帮助,请问具体计划吗?” 指挥中心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说道:
“我们正在考虑各种方案,但是现在我们还没有做出决定,不过现在我们一致通过让马德里方面立即派遣一支空军部队前往特拉萨,提供空中支援和侦察。”
乔少将利索地回答道:
“明白,长官。”
通讯终了-
乔少将放下耳麦,转身对雷琳说道:
“我们需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准备好应对任何可能出现的情况。现在立即召集第22航空中队,按照备案开始执行紧急行动。”
作战室里,乔少将正在为准备出行的第22航空队的队员们说明情况:
“这次任务是前往特拉萨为地面支援部队提供空中支援和侦察,这是一次紧急行动,请保持高度警惕和专业水平,特拉萨还有将近40%的市民没有撤离,尽量避免在市区交通线周围战斗。”乔少将严肃地说道。
队员们齐声应答:
“明白!”
“海特!”队长举手致意。
“你先从队里筛选出6名飞行员,然后告知爱德华少校让第7航空队做好航空火力报备,防止意外情况发生。”
随着乔少将的命令,第22航空中队开始了紧急行动,队员们立即前往准备室更换飞行服,3号机库的地勤及维修人员开始检查和准备他们的战机武器和飞机上的设备。
不久之后,6架阵风Ⅲ滑出机库,开始排队起飞,战机引擎轰鸣,海特上尉领头,其它飞机跟随其后,除此之外,他们还派遣了2架MQ-9死神侦察机尾随编队,MQ-9是通用原子航空系统为美国空军所开发的无人机。
第22航空队在空中组成了两个分散的三机编队,开始飞往特拉萨空域,从某种程度上说,在有侦察机的情况下,空域巡逻会更容易……海特只希望编队不会遭遇那些烦人的AI无人机。
训练场上,监督飞行员体能训练的伊莎收到了打击部发来的任务指令,没让第7航空队直接出任务,这是乔留给她最后的自由空间。
这位飞行教练微微迟疑,仿佛看到了一场大战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