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2年,4月23日。
摩洛哥,马拉喀什,A率 63.7%。
欧洲联军的反攻进程主要围绕直布罗陀海峡沿岸的摩洛哥西部、南部地区,撒哈拉沙漠与摩洛哥东部相接壤,沙漠的大部分区域,都是环境荒芜、沙石成堆的无人区,只有少数地区开放了能够进出的通道。
“独眼巨人75,这里是独眼巨人12,确认!确认——攻击目标在道路的西侧。”奥伦娜切换至所有友军频段迅速回应道,漩涡般的黄沙让飞机持续动力损失,系统显示发动机状态异常,在高速飞行时,虽然沙尘颗粒可能会对发动机内部的零部件造成一定磨损,但在沙尘暴形成之前的短时间内,不应该造成如此严重的影响。
异常的发动机噪音让人内心发毛,观察燃油压力表暂时没有问题,奥伦娜再次将目光转向仪表盘的监控系统排查故障,沮丧的是发动机一直没有好转,她伸手敲击了一下头盔面罩,意识到她一定是太过专注于战斗了,太阳即将落山,恶劣的沙尘天气中,大量悬浮的沙尘颗粒可能会进入飞机的进气口致空气过滤器被快速堵塞,降低发动机的性能,她得赶在沙尘彻底摧毁飞机涡扇发动机前离开。
“路上有什么,重复。”
“雷达有动静,稍等……发现目标车队。”
“接到攻击指令,清理路上的一切!”
“独眼巨人12收到。”
“确认路上没有友军,可以投掷大范围杀伤武器。”
在日出或日落时,除非有内部热源,否则一切都趋向于融入一个统一的温度,这种现象被称为白天交叉,红外成像在这个时间段不可避免地失败,因此需要在这个时间段使用替代武器。
目标就在那里,她看了一眼左膝上方的显示屏,等待“小公牛”导弹制导系统锁定目标图像。
什么都没有。
当奥伦娜再次抬起头时查看监控仪表时,沙尘朦胧的浑浊空气中,隶属AI第九十四装甲师的一支运输车队突然被机载雷达系统检测到,她立即切换了油门上的“空战”开关,头顶显示屏上叠加了自动机炮的准星,开始将机头向下倾斜以进行瞄准。
AI车队整体开始加速了,但为时已晚。
高度降低到12000英尺,奥伦娜能看到地面上高速行驶的敌方车辆,包括一些装甲运兵车,还有大量的士兵AI在高速奔跑中行军,她无法想象自己在敌人眼中是什么样子,但在短短3秒内,一切都在她身后消失了,她按下了HUD下方、前控制面板上的标记按钮,将飞机急剧转向西方。
“独眼巨人12,向西…将在90秒内从北方重新投入战斗。”通讯发出了,但没有得到回应。
奥伦娜将攻击目标直接置于后方,机身则飞向西方,目前能见度仍然很差,但透过爆炸火光,她依稀看到了沙丘上一些移动的身影,可能是一些联军的海军陆战队成员。
现在,奥伦娜再次按下之前的那个标记按钮,当按下按钮时,飞机会完成一个差不多5G超载的转向。奥伦娜操纵机头朝东南方向,完成了一个漂亮的
“筋斗”动作,她决定在路上“垂钓”一下,分散一下AI的注意力,这样做至少可以让海军陆战队休息片刻。
接下来,奥伦娜再次提起了自动炮的准星,并戴上了氧气面罩,
“队长……独眼巨人12正从北方进入…预计将在10秒内投入战斗。”
“独眼巨人75收到,老天……再快点。”说完,队长再次切断了通讯。
“我来了,兄弟们...坚持住。”奥伦娜心中默念着,长时间飞行积累的疲劳被愤怒一扫而空。在她下方,联军海军陆战队成员正付出生命为人类而战,这些兄弟,像她一样,有的来自像她家乡一样的小镇;他们有父母,女朋友,和自己的孩子。
该死,她推动油门向前,继续前飞。
沙尘天气继续恶化,即使在6000英尺的高度,她仍然看不到地面。她轻轻转动控制杆,使飞机左转,降至2000英尺,并减速至240节。
现在,沙子正在击打座舱,并渗入座舱和机体之间的缝隙,就像冰一样,褐色而肮脏的冰冻结着整个机体,真是该死的地方。
距离目标仍有32英里,她小心翼翼地操纵战斗机至200英尺,祈祷不会突然出现“塔”或类似的障碍物,她和自动炮都迫不及待了…目标就在那里!
还是那条路。
她稳定了飞机的飞行姿态,伸长脖子观察了头顶显示屏周围的情况,道路就在她旁边,与飞机平行。
“独眼巨人!”
“更多的装甲车从南边过来了,我们…麻烦大了。”海军陆战队成员的声音听起来就像他就在她旁边,充满了恐惧。
“有人中弹了,支援怎么还没到啊!”
“快来!”
“快……快……”她一边疯狂地寻找目标,一边喃喃自语。
当奥伦娜竭力凝视着寻找目标时,海军陆战队声嘶力竭的短波通讯持续在她的耳边回响,敌方装甲车正在逼近,时间在溜走,极低的能见度仍然是一个挑战,无尽的砂砾仍在驾驶舱防护罩表面旋转,阻碍她的视野。
在广阔的沙漠中,蜿蜒的道路是一条细长的带子,无休无止,延伸到远处模糊不清的地平线。车队继续前进,防空导弹规避警报在她耳边咆哮,紧张如流水般侵蚀着被高射炮打得千疮百孔的灵魂。
下方的海军士兵寄希望于空中支援,她不能让他们失望。
第7航空队现在面临着迫在眉睫的威胁,奥伦娜能感觉到通讯中传来的绝望,随着她在周围寻找任何移动的迹象,驾驶舱内的气氛变得更加紧张。每一分钟都带着责任的重压。
远处,一切景色显得扭曲枯萎,形状和阴影皆模糊不清,沙尘暴既是一种阻碍,又是一种护盾,模糊了敌人和她自己的视线,她必须基于零碎的信息做出瞬间决策,依赖在数百小时培训中形成的直觉。
当她接近目标区域时,她切换了武器系统,希望能够清晰锁定目标,然而,“小公牛”导弹制导系统仍然令人沮丧地保持沉默。显示屏上没有目标图像的缺失加剧了她的焦虑,每失去的一秒都将让敌人距离联军士兵更近,事态的严重性沉重地压在她的肩上。
承诺的空中支援,
是战争对人类的鲜明提醒,
是她在每次任务中都要承担的代价。
投放干扰弹规避防空导弹,奥伦娜控制战机又做了一个急转弯,倾斜机身再次观察地面评估形势,沙尘暴暂时没有减弱的迹象,而敌人的前进势头却是无情的。现在她几乎看不见的道路了,她必须迅速而果断地行动。
空中突然闪现一抹光辉,透过沙尘,她辨认出敌方车辆的轮廓,目标终于出现在视线中。肾上腺素涌入她的血管,她锁定了潜在的威胁,屏住呼吸启动了瞄准序列,将准星对准迎面而来的敌人,地面无数人的命运取决于此次投弹的精准程度。
释放手头的火力,一种如释重负和紧急感的混合体正在敲击着她残缺的灵魂,随着秒数的流逝,集束炸弹足以扭转地面部队的局势。
驾驶舱中的决策,曾是无名之地的沙漠,太阳在地平线下落,长长的阴影覆盖这片荒凉血腥的战场,战争结果悬在微妙平衡之中。
奥伦娜的手指紧握在操纵杆上,目不转睛地盯着目标,心跳似乎与战斗机的引擎声融为一体,在风暴的尘埃中,AI车队的残骸被流沙淹没。
在她的视野中,集束导弹精准击中了敌方车队的中央,引起一连串的爆炸和火花,将半个战场点亮。奥伦娜能感觉到地面联军士兵们的欢呼声,即便是通过通讯频段传递而来,也充满了胜利的欣喜与由衷的感激。
“这里是独眼巨人12,我需要其他战机的位置,我现在可以参与攻击拦截的AI机群。”奥伦娜的声音保持冷静,心底不再焦虑,切换了飞机上的武器系统。
“注意不要误伤友军。”队长回应了。
奥伦娜手动操作着方向舵控制飞机斜向飞行的角度,飞机两侧的自动机炮不断回击着,在激烈的黄色弹幕中,反身迎接一架不断逼近的GW-45战斗机。
在沙尘暴的阻挡下,对空导弹要完成从瞄准到锁定敌机的整个过程仍不容易,她依然冷静地进行着调整,确保不会误伤到友军。
“目标锁定中…导弹准备发射。”奥伦娜的声音透过通讯系统传来,她的手轻触发射按钮,一枚“流星”中程先进空对空导弹从战斗机挂架离开,划过天际,穿越沙尘暴,她紧盯着导弹的飞行轨迹,祈祷它能精准命中目标。
“目标摧毁,独眼巨人12,你做到了。”队长这样鼓励道,奥伦娜感受到了一份难以言喻的成就感,她重新调整了飞机的飞行姿态,准备顶着沙尘返回基地。
“独眼巨人75,这里是独眼巨人12,因发动机异常准备返回基地。”
“独眼巨人12,请保持当前飞行高度。”第七航空队队长伊莎观察雷达警告显示器上的阵风Ⅲ战斗机的小图标,上面有一个箭头,表明她的僚机已经在她几英里之后,锁定了她的位置。
在恶劣的天气条件下降落,这是最安全、最准确的方法,通过指挥系统,伊莎可以在雷达上看到有关奥伦娜的航向、高度和速度的各种细节,同时保持安全距离。
“独眼巨人75,这里是流浪者3,请求通讯。”
“流浪者3,这里是独眼巨人75,请讲。”
“独眼巨人75,我们有几架战机燃油严重不足、设备不同程度损坏,需要紧急降落,需要请求你们的协助。”伊莎最初以为第五十一航空队在第一轮攻击后就已经全部撤离了,但看来并不是。
流浪者是第一批负责攻击的飞行编队,现在正处于返航的状态中,而独眼巨人是第二批负责佯攻的飞行编队,现在也有战机要返航基地。
“独眼巨人收到,你们有多少架飞机?”
“嗯……七架。”
“还算是幸运。”伊莎低声嘟囔着,新增七架战机需要降落,而她刚好找到了一个准备进行战机回收的机场——马拉喀什梅纳拉机场,完美,这正是过去经验发挥作用的好时候,她一边控制着战机,开始计算从那些战机所在位置到目标机场预计消耗的燃油量。
“流浪者3,让所有流浪者在频率130.225上联系我。”
“独眼巨人75,这是公共频率,注意切换。”预警机发来了通讯。
“明白。”
伴随着无线电喋喋不休的汇报,伊莎发觉到当前情况正在变得更加复杂,在正在进行的行动中,协调额外的战机着陆需要仔细规划和沟通,肩上的责任在不断扩展,最初的任务之外,她必须做好协调工作,她切换了无线电频率:
“所有的流浪者,这是独眼巨人75,正在与梅纳拉机场进行着陆协调。”她的声音传遍频率,她知道她现在是整个行动的关键枢纽,必须确保每个飞行员都能够顺利着陆。
流浪者周围的空域同样环境恶劣,沟通和协调的交响曲中,那些在战争迷城中航行的人们,保持着一定的适应性和韧性。过去发生的安全事故不断提醒着伊莎,即使战机状态良好,意外也可能重新塑造整个局势。
无线电频率不断切换着,充斥紧急的呼声,梅纳拉机场塔台正在协调着飞机的进场,引导飞行员们穿越沙尘暴到达指定的着陆区域,沙尘暴肆虐,考验着每位参与其中的飞行员的技能,跑道灯在旋转的尘土中闪烁,几乎看不见,但在混乱的沙漠之夜中充当着生命线。
当第五十一航空队再次联系伊莎时,她正在机场大门外240英里处。
“独眼巨人75,这里是流浪者 1。我正在接近跑道,但能见度几乎为零,需要协助。”伊莎紧握着控制杆,扫视仪器并调整她的高度,她切换到流浪者 1的无线电频率。
“流浪者 1,这是独眼巨人75,保持你的航向,我会引导你着陆。相信你的仪器。”呼啸风声中,飞机的轮廓从沙尘暴中浮现,倒下的夕阳裁去了最后的短暂影子,伊莎引导着流浪者 1进行第一次着陆,指挥系统不断提供流浪者 1的飞行高度和距离。
“独眼巨人75,这是流浪者 2。我的着陆架发生故障,请求紧急着陆许可。”伊莎深吸一口气,在沙尘暴中紧急着陆可不是小事,每个决定都必须谨慎而迅速。
“流浪者 2,这是独眼巨人7,请继续在空域盘旋,我们将为你的紧急着陆清空跑道。”当流浪者 2在头顶盘旋时,伊莎与空中交通管制协调,确保有其他安全的路径提供给这架陷入困境的战机,面对不断减少的燃油量和危险的着陆条件,无线电中不断传来简短的通讯。
“独眼巨人75,这是流浪者 3,我的左发动机着火了,请求立即着陆许可。”引擎火焰的不祥光辉标记着流浪者 3的位置,飞行员奋力对抗着沙尘的力量,急促的呼吸声中在无线电中回荡。
“流浪者 3,这是独眼巨人75,优先许可已授予,立即着陆。”着陆区变成了一个高风险的竞技场,每个战机都在与自然力量和自身机械故障作斗争。随着沙尘暴持续肆虐,伊莎专注于引导流浪者
3安全着陆,同时组织流浪者 1和流浪者 2的紧急着陆程序。
“独眼巨人75,这里是掠夺36。”
“独眼巨人收到,通报油量和距离海关的位置。”
“掠夺是双机编队,油量6.7,在空中加油航线南段。”伊莎记下了他的情况。
“收到,掠夺已待命,在这个频率内的所有飞机,向‘独眼巨人’报到并通报燃油量。”
“流浪者是四机编队,但4号机已经不幸坠毁。”预警机提醒道。
随后伊莎弄明白了其他2支双机编队,除了“掠夺”以外,还有“蒙德”。他们都是下午第一批出动的攻击机机群中的一部分,不过由于天气原因分散开了,在他们当中,“蒙德”燃料最少,其次是“掠夺”。
由于“流浪者”情况危急,而且已经弄清了机场的情况,所以他们要打头阵降落,燃料最少的“蒙德”紧跟着“流浪者”降落,以此类推。
“蒙德编队,你们现在改名叫流浪者4号和5号……”
“掠夺是6号和7号,请确认。”他们用新呼号进行了登记,这种方式对于作为长机的伊莎来说,方便安排控制。
轰鸣引擎、风声呼啸和紧急无线电传输的沙漠之夜,跑道灯在沙尘的掩模中挣扎着,飞行员依赖着技能、训练和一些运气,一架接一架的战机陆续着陆,人与自然力量的较量拉动着人与机器的极限,每次着陆的命运悬而未决。
作为长机,独眼巨人75穿越过沙尘暴暴,决心将每架战机安全地带到地面,沙漠战场已经成为一个考验场,生存的代价被铭刻在那些敢于面对风暴的人的坚韧和决心中。伊莎减速到350节,并打开了机外的夜视灯,只有佩戴夜视镜的人才能看见它们。
当第一批7架战机全部降落后,伊莎将着手于第二批战机的降落工作。
“独眼巨人3朝海关飞行,高度保持在21000英尺;独眼巨人12保持在16000英尺;独眼巨人7保持在23000英尺,独眼巨人9保持在24000英尺。全体‘独眼巨人’离开当前高度前往指定高度,保持西北航向,速度250节。”
首要的问题是:如何在尽可能精确地获得标记点的同时避免撞上地面。
奥伦娜收了一点油门,打开了减速板,在浑浊的黑影中继续缓缓下降。她保持着250节的速度,把座舱的灯光微微调暗。当空军基地机场的转向点出现在抬头显示器中时,她轻柔地驾机转向,把座机对准10英里外的跑道,准备获得标记点。
当飞机接近3000英尺高度时,横风开始变大,高度越低,横风也越厉害,奥伦娜紧盯着显示器,把超高频(UFH)电台调到了地面塔台的频率,然后启动座舱加热功能,减速到200节时,她放下了起落架。
“梅纳拉塔台,这里是独眼巨人12。”意料之中,没有回应,这时起落架灯亮了3盏,这意味着3个起落架已全部放下并锁住。
“今晚的第一个好消息……”像所有的单座战斗机飞行员一样,奥伦娜早已习惯自言自语。
“梅纳拉塔台,这里是独眼巨人12。”其实对方回不回答压根没关系,因为飞行员最终还是靠自己着陆。
在离跑道5英里时,奥伦娜在1000英尺的高度检查了燃料,翼下副油箱的油已经用完了,感谢上帝,感谢那名加油机飞行员,她祝愿她能成功降落在梅纳拉机场。
“这里是梅纳拉塔台……请讲。”终于有回音了,美妙的、平缓的、不带感情的美国口音出现在她的头盔里,奥伦娜闭上眼回答道:
“梅纳拉塔台,这里是独眼巨人12,距离4英里,减速,进近中……跑道3—0右。”
“独眼巨人……右侧跑道由于表面坑洼关闭,3—0左开放,不过没有跑道灯可用。注意,目前的能见度只有半英里,而且有沙尘。”
奥伦娜将战机减速到160节并问道:
“梅纳拉塔台,左侧的跑道有进近灯吗?”
“有……但是跑道边线灯没了,只有一些跑道中线灯能用。”跑道边线灯用来指示跑道的轮廓,而中线灯则是为了让大型飞机保持在跑道中心用的。她心里已经有数了。
“独眼巨人收到,请把3—0右跑道上能打开的灯全打开,然后通报风速风向。”
“风向2—8—0,风速20至35节。”
奥伦娜最后一次检查了座舱里的情况,然后准备在距跑道2英里、高度500英尺的地方记下标记点。她打开着陆灯,前方除了褐色的暴风雪外几乎什么都看不见,于是她迅速又关掉了灯光。右侧的地面上有暗淡的白光,她抬起夜视仪观察,那应该是空军基地里的黄色灯光。她稍微修正了一下航线,对准跑道,准备迎接随时可能出现在眼前的地面。
跑道出现了。
“独眼巨人……发现跑道的时候通报,允许降落。”
“独眼巨人12收到……我后面还有4架飞机等待降落。”如果她能找到跑道的话。
“塔台收到,随时待命。祝你好运。”塔台联络员补充说道。
突然,前方1英里处出现了不断闪烁的灯光,于是她控制战机将抬头显示器上的钻石状符号对准了灯光的源头。在距离跑道半英里的地方,她已经可以确定跑道入口和跑道中线,已经足够他们用了。
“独眼巨人12降落成功。”
夜幕降临,跟在奥伦娜后面的阵风Ⅲ战斗机保持队形,每位飞行员都在应对沙尘暴的苛刻条件。伊莎继续与塔台通讯,在风沙汹涌和有限的能见度的恶劣条件下,引导着飞机进场。
“独眼巨人3降落成功。”
“独眼巨人7降落成功。”
“独眼巨人9降落成功。”
伊莎把钻石符号放在了跑道中大概1000英尺的地方,操纵杆上的拇指向前推,开始进行标记。F-40战斗机的计算机发挥了神奇的作用,她得到了一串绿色的小数字,上面有标记点的经纬度和海拔数值。
伊莎调节着油门增加推力,略微抬起机头,然后关掉了减速板,当战机加速爬升时,她收起了起落架,然后按下了麦克风按钮:
“独眼巨人75复飞,塔台,我会留在这个频率中。”
“塔台收到。”
“独眼巨人75,这是塔台,你在引导他们方面做得非常出色,从这里开始我们会接管,一路平安。”
塔台的赞誉带着一份感激之情。伊莎松了口气,沙漠,一时之间似乎变得宁静下来。另一边,当奥伦娜将飞机转离跑道时,夜色再次吞噬了身后的战火。
沙尘暴继续着无情的侵袭,但机场灯的光辉照亮了通往安全的道路,无线电变得寂静,发动机的嗡鸣成为飞行员的忠实伴侣,飞机翱翔在夜空中。
每次任务都需要付出自己的一切——精确、适应性和韧性。在沙尘暴中,无论条件多么恶劣,必须确保同伴们的安全返回。
F-40冉冉进入夜晚辽阔的天空,在下方的沙漠中,发动机的轰鸣低语着牺牲和胜利的故事,“独眼巨人”翱翔于夜空,英勇事迹在空中留下深刻的印记,随音爆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