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着曹雪樱的手回到自家的小巷,一路上,曹雪樱没有半句话,也没有任何反抗的举动。就像精美的傀偶任凭我的摆弄。像这样静谧的她和普通的女生没有区别,想到于此,我不禁加大了力度。
这就是曹雪樱的手吗……多么的柔软,像是猫咪软乎乎的肉垫,呼啊,不想松手了。
但是少女的手心宛如血液凝固,即便是六月稍有闷热的天气也觉得冰冻的程度。
我转过头,垂下视线看了她一眼。心中满是苦涩。
她还没从害怕中恢复。
我也不知该怎么去安慰,无数酝酿好的语句又咽了回去。彼此沉默不语,不算宽敞的巷子只有鞋子敲击地面的回响。
气氛一度尴尬。
再走几步,后面突然施加的重力让我停下。
“可以……放手了么?”
我回过头,低着下巴的曹雪樱声音发颤地说道。
“抱、抱歉……”我马上抽回手,视线瞟向远处。
“……”
又沉默下来了。
气氛又一度尴尬。
啊,冷汗止不住地流。
我说,我自己先回家可以的吧!我受不了这种奇怪的空气了,人家要回去!
……但是,元小春你这家伙真的要把妹子扔在这里吗?无论怎么说都不太妥当啊……而且——这说不定是个好机会呀。
我的注视着曹雪樱,她缩成团抱着自己的柔弱模样惹人见怜。心脏跳动的速度竟然加快,这种悸动、这种感觉不正是心仪的女生在自己面前,难受得喘不过气又幸福得快要昏厥的青涩滋味吗!?
我苦恼地抱头,脑海中无法接受地吼叫。
元小春,难道你就这么饥不择食吗?
——不是!
元小春,想想这个偏激的女人平时是怎么对待你的,难不成你是抖M吗?
——才不是……只是……只是……为何呢,连我都不会形容此刻的心境。心脏“噗通噗通”的跳,真是奇怪。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哈?”
曹雪樱突然的质问让我摸不着头脑。
她低下的脑袋唯有双瞳上扬,想极力隐藏不安的目光在晃动。
“这个时候,你要训练……为什么?”
因为被老师嫌弃赶出训练怎么说得出口,我挠了挠头回答。
“翘掉训练,提前回家不行吗。”
“所以,是偶然,的意思么……”
“啊,碰到你被那个男人纠缠纯属巧合。”
“……”
曹雪樱又突然不说话了,她很难受似地紧抱自己瑟瑟发抖的身躯。
我有点担忧,想过去察看。
“喂,没事吧,什——!咕——”
刚踏出一步,“噼啪”响的电弧擦过我的鼻尖,鼻子上的汗毛吓得竖起。
“你这家伙干什么?好危险的啊!别人都说我的鼻子像基努·里维斯,弄伤了怎么办。”
啪哒——
电击枪掉在地上的响声。曹雪樱见状马上伸手去捡,可发抖的手指令电击枪一次次脱落。我看不下去,走上前。
“偶然……?别开玩笑……你肯定是,和他约好,想要欺骗我……”曹雪樱放弃电击枪,急忙后退,声音充满畏惧。“连你也是么……想要,对我……”
“喂,那种情况连瞎子也知道没串通。”我的语气有点呛人。
“谁会相信……这种巧合。偏偏今天不去训练。”
曹雪樱像猫咪的漂亮大眼黯淡无光,惨白的脸还一副快呕吐出来的难受模样。
“……你也是,想要我的身体,像那个男人一样……”
“冷静点好好思考可以吗?我不认识那个男人,也不想认识那种人。”
“那为什么要帮我?”
“大家是合作关系,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你也不是不可以……”我搔了搔有点发痒的脸颊。
“别开玩笑了!这种小鬼一样的理由……不是若有所图的话——”曹雪樱音调升高。“你是抖M么。”
轰隆!
一道天雷直击我的天灵盖,身体一瞬石化。脑海一直回荡那句短小却精悍的话——
你是抖M么……你是抖M么……你是抖M么……抖M……
良久,我从打击中脱离,忍耐许久的怒火马上炸开。
“哈!?明明是你求救在先——”
“难道我说推倒我,你就真的会推倒我么?”
曹雪樱缓缓抬起头,浑圆的猫眼含着热泪。
“啊,是。我多管闲事真是抱歉啊。”我不忿地撇嘴。
“是呀,别多管闲事。这样就好……不要靠近过来,对我们都方便。”
积云遮挡快要沉没的太阳,曹雪樱浸在没有光线的阴暗中。
我和曹雪樱四周的空气变得无比沉重,好像生成一个奇异的黑暗空间。
嗡——
手机震动的声音让我回过神。
曹雪樱拿出一台明显适合男生的智能手机,笨拙地划动屏幕。
我已经不想多管,扭过头往自家的方向抬出脚步。
“等等……”
后面带着哭腔的声音把我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