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原来如此,我好像领悟到……不,是参悟到其中的奥秘。再透过虎哥的话,隐隐之间我明白了什么。既然我体内是潜藏着名为“变态细胞”这种东西的话,也就是说:我也可以变成光!
是原始的光芒!
想当初人类为何要穿衣服?用科学的角度的讲,是因为人类的进化而舍弃体毛,为了御寒人类最初使用其他生物的皮毛御寒。从哲学的角度来说,人类会选择穿衣服,是从动物到高级动物的进化。有其他生物所没有的道德观、智慧,乃至抑制本能的认知观。但是眼看天上的繁星,我们是多么渺小可怜,就像宇宙的幻影一般。康德也好、维特根斯坦也好、叔本华也罢,他们一直苦苦寻求着“何为人”直到生命的尽头他们依然没有找到真正的答案。何为人……为了在动物中区分出优劣性而为自己特定的称呼。
人类啊。
什么才是人类呢?
百达翡丽手表?Gucci包包?香奈儿香水?兰博基尼跑车?城中心的学区房?一份不错的工作和本地户口?优秀的成绩以及贴满墙壁的奖状?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可能因为我从没获得过什么,所以才会若无其事地露出高高在上的口吻。不可否认,这些全都可视为成功的结果。
我只是个什么也没有的失败者,我只能做出失败者的成功。
我只能面对自己的真情实感。
其名为修罗,属于我的修罗道。吾……乃化身为最大最恶的变态,舍弃人之道,遵循属于自己的本心。
吾之本心,心向奈子,视为恶棍,视为畜之道。
吾为变态,变态之道!
领悟其中的含义,我身上的衣服顿时炸开,变成四散的碎布飘飘悠悠飞舞在空中。身上只剩下一条粉红色的四角裤。
虎哥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嘴中轻微呢喃,“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脱得只剩一条四角裤竟然会如此清爽!
皮肤仿佛与空气融为一体,身体变得无比轻盈。这种像是挣开铁链束缚的自由,还有违反常理的背德感,比吃完了饺子还吃了嫂子更来得爽快。怦怦直跳的心脏如同站在黄昏的天台上,羞红着脸的美少女突如其来的告白。
好爽!
我™五险一金啊!
身体轻盈得不像话,接受了内心最原始的本能后——我好想舔小姑娘!
虎哥知道了我的意图,冲上前来想要擒抱,阻止我的行动。
太慢了!
虎哥的动作就像幻灯片一样慢。
“变态模式——二档!”
刹那间,我全身的皮肤通红冒出滚滚蒸汽。我轻易躲开虎哥的攻击,径直冲向仁东。虽说目前看起来我比较占优势,可始终是模仿虎哥的粗劣招式。体内有一股莫名的东西在燃烧我的内脏,光靠自身没办法消化这股能量。
我窜到仁东身旁,他已经口吐白沫,手脚正在抽搐。
“对不起了,事后我们一起去舔小姑娘吧。”我为接下来要做的事向仁东道歉,虽说不知道仁东有没有听见。不过我相信仁东会原谅我的,我们是彼此的守护天使嘛。
我一掌拍在仁东的胸口,就像出膛的子弹般。口吐白沫、晕厥过去的仁东顿时瞪直了眼,他满脸泛红,整个人立马从地上弹起来。仁东眼里闪着诡异的光,在我还没反应过来时,他便伸出舌头,面目狰狞地朝我扑过来,嘴里还大吼:“我要舔男孩子!”
但是在我还没来得及惊讶时,虎哥已经冲上前来。
后有饿狼、前有胖虎,而且这两人全都是觊觎我的美色。噢,不,难道帅气也是我的错吗?不是这样的,这个怎么能怪我!我的额头像吴彦祖也是我的错吗?!都是世界的错!この世界が間違っている!
这时,仁东死死抱住我的大腿,伸出舌头在舔舐我的腿毛。看到他一脸销魂的表情,我压抑不住想把他像折叠凳一样折叠,让他自己帮自己舔,噢,我的意思是说,舔自己的腿毛。
虎哥大喝一声,拳头正朝我呼啸而来。实在没办法之下,我抓住仁东把他挡在身前。仁东面门中了一拳,看上去就很痛。虎哥一拳没中,扭动着身体使出旋风腿。我快速闪身躲开,还待在原地颤颤巍巍的仁东腹部被击中,身体真的叠在一起飞了出去。我赶紧跑过去接住他,七孔流血的仁东看到来人是我,双手紧紧攥住我的脖子。眼中闪烁着的光,像是在说:不要放弃,我们还有希望!
仁东!
兄弟,我不会忘记你的!你永远活在我的心中。
看到虎哥如此歹毒,我愤恨地呐喊:“混蛋啊!居然这样敢打我的好兄弟,我绝对不会轻饶你的!轮到我们出招了……让你见识一下吧,这是属于我们两个的力量、这是融合了我和好兄弟的友谊的魔法!看我的——光翼展开!”
这一招光翼展开看起来不过是仁东像无尾熊一样挂在我的胸前,其实不然,这一招可是能把使用者的物理防御提高到极限的招式。再配合上我的高机动力,现在的我就是一台人肉坦克!而仁东……就是人肉反应装甲!
“噢噢噢噢噢!看招!友谊铁拳!”我怒吼着冲上前去,要对虎哥施以正义的铁拳。“咕噗——”
虎哥一拳打中我的鼻子,我顿时眼冒泪光,不得不后退缓和疼痛。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啊,怎么突然就打脸了呢?
按照道理不是应该打面积最大的身体才是吗?
不,这一定是幻觉!我可是男主角,是有主角光环的人,是被钦定的男人。不可能发生这种事的。
“再吃我一招!正义擒抱!咕哇——”
虎哥头槌狠狠砸在我的额头……可恶啊!居然攻击我的额头,全村人都说我额头像吴彦祖的啊!
一怒之下,我抓住仁东就往虎哥前方甩去。仁东呈“大”字形,就像风魔手里剑一样旋转着飞出去。可恶的家伙啊!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这一次我真的怒了,我怒不可遏地冲上前去,闪身躲开一击。我挥动拳头捶在虎哥的肚子,传来的手感就像打在钢板上一样。虎哥手肘劈向我的太阳穴,速度之快让我始料未及。慌忙之下,我脖子往后仰堪堪躲过。额前的头发顺势被割落下来。我愣了一下,感觉力量好像逐渐流逝。
I don`t feel so good。
一缕浅蓝色的碎布在我眼前缓慢飘落——是小裤裤。能让我获得无限勇气的内裤……虎哥的肘击如同匕首般锋利,把戴在脸上的小裤裤切落下来了。现在失去力量的我和普通的变态有什么区别?!
实在是令人无法接受的结果。
重归于普通人的我,就像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正与我的身体剥离。全身脱力虚弱的痛苦仿佛淹没在北冰洋的大海中,肺部满积着冰冷的海水。
虎哥揪住我的头发,面对面地朝我露出一副恶心的笑脸。那个笑容如同堆积在下水道里的垃圾一般,散发着让人皱眉的恶臭。
“小子,我对你越来越好奇了。你好像拥有元家的血统,却完全驾驭不住这个血统。小子,你到底是谁?是元家什么人的私生子吗?”
“谁知道呢?”我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
但是虎哥对此并不耐烦,一拳捶在我的肚子上。我吃痛地缩成一团,感觉内脏要从喉咙中挤出来。
对于我自己的出生,怎么样都好。知道了也没办法改变什么,这种麻烦事我一丁点都不想管。
虎哥的拳头打断了我的回忆。真是的,就不能让人伤感一下吗。虎哥理所当然不会顾及我的想法,膝盖撞在我的腹部上。
“咕哇——”不知名的白色液体混合着血液喷出。
“小子,这一下是还给你的!”
虎哥坚硬的额头敲在我的鼻子,强烈的疼痛让我的眼睛反射性地冒出眼泪。鼻子完全没了知觉,鼻血渗进嘴巴,口中满是铁锈的味道。想也不用想,鼻骨断了,还断得很彻底。我很讨厌鼻子受伤,尤其是鼻骨断裂后血液从鼻腔中溢出来完全不能吸气。
虎哥似乎还没解气,单手锁住我的喉咙将高高举起。我的第一次被人举高高居然是这种情形,感觉人生已经毁了一半。正当我还在暗自吐槽时,虎哥手臂一挥,我的后背紧紧贴在大地母亲的怀里。
肺部的所有空气全都被挤压出来,眼中的画面泛起一片血红,意识在逐渐抽离。一切都变得虚无而不真实。
胡闹了那么一场,就算是死了也好像没什么惧怕的。下了地狱继续浪……脑中自然而然响起AC/DC的音乐。
我拼尽最后一口气,对准仁东按下遥控器的按钮。遥控器突然闪出的刺眼光芒让虎哥抬手挡住双眼。趁这个空隙,我从地上爬起来,拎起地上的仁东或者说东子,往窗外抛去。我想象之前的感觉,爆发出最后的力量。虽然难免会受点伤,但是至少要让仁东逃脱。
在耀眼的白光消失之时,我重新摆好架势站立在虎哥面前。
我超勇的!
真快要爱上自己了——我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