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严徒局长！你真的......”裁判长试探性问道
“......”
“也许案件就是在那个时段发生的。警察局里，并没有合适的人来顶罪”秋山白说道
“犯罪后，就联络了检察院的宝月巴，来处理尸体。”
“反对！”
“但多田敷刑警的尸体是在检察院地下停车场发现的，到底是如何搬动尸体的！”御剑检察官反问
“当然，我当天可没有离开警察局半步”严徒局长说道
“宝月巴也的确没有离开过检察院”御剑检察官补充道
“当然，因为有一个第三人，完成了搬运尸体的活动，而且自己似乎并不自知。”
秋山白笑道
“这是怎么做到的！辩护人，你有证据吗？”裁判长问道
“当然...就利用了这个”
秋山白拿出停车记录螺丝刀——御剑检察官替严徒局长捎带的物品。
“检察院的停车记录？御剑怜侍。”裁判长说道
“尸体是在地下停车场，御剑检察官的后车厢发现的，那么再明显不过了。尸体就是依靠车子搬运的”
“反对！”
“你的意思是...是我搬运了尸体？”
御剑检察官问道
“是的”
“可是，你应该也知道！那天，警察局的庆典后我是没打算回去的！”
“是啊，但是你最后为什么回去了？”秋山白晃了晃手里的螺丝刀予以提示。
“啊！”
是严徒局长请御剑把螺丝刀作为“证物”带回检察院的
“这就很清楚了，严徒局长借螺丝刀的理由，让御剑检察官坐车，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尸体搬运了！”秋山白说道
“御剑检察官的车子里，装着多田敷刑警的尸体！”
“没错...那么严徒局长，你打算怎么解释呢？为什么要把一个螺丝刀，大费周章的一定要当天送回检察院呢？”秋山白反问道
“当然...我不介意顺带请法院调查一下...这把螺丝刀对应的案件...究竟有没有这么大的必要去调查。”
“......”
“真相就是如此明显...严徒局长利用了御剑检察官，搬运了尸体。从而成功交接给了从犯——宝月巴”秋山白说道
场上一片震撼
“肃静！肃静！这是怎么一回事！严徒局长...辩护人的主张完全无懈可击！”
“当然，市之谷响华小姐的照片也是一个参考：那时候宝月主席检察官并不是要把尸体放进去...而恰恰相反——她打算把尸体搬运出来。”
“严徒局长！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裁判长严厉地质问，很显然，如果这一切属实，那么警察局长知法犯法，并且是杀人罪这样的恶性犯罪，必须是要予以严惩的！
“......这样啊，但是‘时间到了’呢。”严徒局长说道
“什么！”裁判长疑惑
“很抱歉啊...接下去呢，我要去和地方检察长共进午餐了。”
“反对！”
秋山白一拍桌子
“你在想什么？这可是法庭！你难不成打算逃跑吗！”
周围的法警听了秋山白的话，也不由得警惕起来...以免严徒海慈真的跑了
“那个啊，秋山白，我之前就说过...警察局长有很多‘武器’的，证词的拒绝权就是其中之一，而我现在就要使用它。”严徒海慈说道
“真的吗？严徒局长...你是局长，想必很清楚拒绝证词的风险吧。”秋山白反问
毕竟如果严徒海慈拒绝也没关系...自己还有别的手段，只不过能够在法庭上解决是最好不过的。
“严徒局长！你想逃跑吗！”御剑检察官质问
“逃跑？别说笑了，小御。我杀死了多田敷...这样的事情我可不承认，而且既然你们坚持，那么为什么不拿出证据呢？”严徒局长反问。
“......”秋山白什么也没说
“你说我指示宝月巴处理尸体？你有证据吗？如果有就让我看看吧。”严徒局长追问道
“......的确，严徒局长是在职的警察局长，如果没有决定性证据指认，那么现在他就可以离开了。”裁判长对秋山白说道
“辩护人，你是否有决定性的证据，‘严徒局长杀害了多田敷警官，并且处理了尸体’的证据。”裁判长问道
“当然...没有。”
秋山白很清楚，这个时候，用没根据的证据是没有意义的。
“哼...不过如此，听到了吗？裁判长”严徒局长嚣张地笑道
“这样的话...辩护人，本庭不得不给予你惩罚”
“我呢，赌博很少输的。看来这次的胜利女神也在我这边呢。”严徒海慈讥笑道，随即离开了法庭。
秋山白一点也不慌张
“裁判长...我可从来没说过要继续追究严徒海慈究竟是否做下这一切......毕竟我不能寄希望于他能主动认罪。”
秋山白笑了出来
“我们不是还有吗？一位对审理的走向一清二楚的胜利女神...到现在可还是一语不发哦。”
秋山白看向宝月巴
“宝月主席检察官...严徒海慈有拒绝证词的权力，但是你可没有。”
“被告人宝月巴...在2月21日5：15，案件发生的地下停车场，可是在处理尸体，因为某个人的命令。”
“我明白了，那么总之先休庭十五分钟传唤宝月巴......”裁判长说道
这就是秋山白的王牌——严徒局长可以缄口不言，但是不代表别人也可以......当一切全部败露，隐瞒小茜的罪行的目的也失去效力的时候，严徒局长又有什么来继续制约宝月巴呢？又怎么能保证宝月巴不会把一切都供出来？
“我想还是等等吧！”
刚刚离开的严徒局长又回来打断道
“严徒局长？你不是去吃午饭了吗？”裁判长问道
“巴！听到了吗！如果你确认了辩护方的说法...随之而来的后果，你应该很清楚。”严徒局长光明正大的的威胁道
“你的妹妹，宝月茜，会被以杀人罪的罪名提起公诉！”
秋山白听闻了严徒局长的威胁，不由得感叹要是在华夏...自己这个时候就已经一本《未成年人保护法》拍他脸上了。
“你要做蠢事我可不管...但是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
“那么，到此为止...我去吃饭了。”
随即严徒局长又离开了。
裁判长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
不得不说，这样子明目张胆的威胁证人属实少见...但是却也没什么办法
“啊...这样的话...那就休息十五分钟。”
......
14：04
秋山白抽起一根烟，放松起来。
“三天......这个案子浪费了太多时间了，今天总算是可以结束了。”
局长利用拒绝权...的确是将了一军...用宝月主席检察官也是秋山白围魏救赵的办法，来逼迫严徒局长慎重考虑的手段。
拒绝作证的确是作弊的权力，但是权力是有代价的，这也是秋山白的底牌。
拒绝作证，是一把双刃剑——可以拒绝做出证言，但是反过来，一旦拒绝作证，也就等于放弃发言权，哪怕案情向不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也不能做出任何申辩。
与此同时，小茜跑进来
“秋山小姐！”
小茜很激动的绕着秋山白转
“小茜...你已经没事了啊。”
“嗯，我在医务室醒来后，就在旁听席上听您的辩论”
“嗯...关于那件案子...刺激到你了，是我的过失。”秋山白道歉道
“没关系的，毕竟这些都是事实，我不是那种会逃避自己过失的人。而且反过来也轻松了许多。”
“轻松？”秋山白问道
“毕竟...终于是知道了真相，姐姐两年多来，被严徒局长操纵，原来是为了保护我。”
秋山白倒也理解。
小茜最开始委托案子的时候就说过，宝月主席检察官在两年前变了一个人，变得冷酷无情。
想来...伪证和捏造，不带着冰冷的面具是很难面对自己的良知的。
“都是我的错...才引发了这一切。”小茜自责道
“你不必自责...这不过是你的下意识反应...最多算过失杀人...如果你被公诉...我会告诉对面的检察官什么叫做打官司。”
秋山白看一看表
“时间差不多了...话还是留到案件结束再说吧。”
秋山白随即前往法庭。
“秋山小姐！我会在旁听席见证一切的！”
......
2月25日，14：21，地方法院，第九法庭
裁判长一敲木槌
“被告宝月巴小姐，请上证人席”裁判长说道
宝月巴平静的站在证人席。
“宝月巴小姐...你身为主席检察官，你应该相当清楚...自己该做什么。”御剑检察官说道
“但是你们已经了解了我过去两年里所作的一切，还想要知道什么呢？”宝月主席反问道
“宝月主席检察官，请你关于案件作证...我们想听到是真相。”裁判长说道
“真相...当然。”
另一边，小茜在旁听席喊道
“姐姐！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是你的妹妹！永远都是！”
裁判长一敲木槌，让旁听席肃静
“那么，如果你愿意，那么请对于你和严徒局长的关系作证。”裁判长说道
......
“我与严徒局长已经在一起共事了多年”
“我们之间没有所谓的威胁”
“两年前全是我一个人‘捏造’的证据”
“当我发现罪门直斗检察官尸体的时候，我重新布置了现场”
“我唯一的动机就是让青影有罪，与我的妹妹毫无干系。”
......
“嗯...你确定你的证词没有任何问题吗？”裁判长确认道
“我都已经承认了死罪，应该没有说谎的必要”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严徒局长就和本案毫无干系了。”裁判长说道
“这就是我要说的真相。”宝月主席说道
秋山白很清楚，宝月主席检察官仍然没有说出真相
“那么，辩护人可以询问了。”裁判长说道
秋山白看向宝月主席检察官
“宝月主席，你确定两年前对现场的布置是你一个人完成的？没有任何其他人？”
“没错”
“那么...两年前，到达犯罪现场时候的情景，可否描述？”秋山白问道
“......我，是第一个抵达现场的人，我看到那把检察官之王奖杯的断剑插在被害人身体里”宝月主席说道
“难道不应该是因为意外事故死在盔甲的利剑上吗？”秋山白问道
“那不过是你的无端猜测罢了...秋山小姐”
“!”
“实际上，夺走罪门检察官性命的人，不是我妹妹！想让我改变，绝不可能！”宝月主席说道
“所以说，你的意思是，罪门检察官是被青影所杀害的？”御剑检察官问道
“是的，这很明显。”
“那你打算怎么解释，青影丈的那把弹簧刀？”御剑检察官反问
“我是在地板发现的...很可能是在打斗中掉落的。”
秋山白很明显发现，宝月主席在说谎——用谎言掩盖谎言
“那么，你在发现后，做了什么？这才是问题关键”裁判长问道
“我折断了青影的弹簧刀刀尖，放进伤口里，然后移动了尸体。”
“反对！”
秋山白微微笑着
“宝月主席，我想问一下...你移动尸体，并且把刀尖放入伤口内？那么当你进入现场，尸体在什么位置？”
“就在你推理出来的地方，严徒局长办公室旁边”
“那为什么要移动到自己的办公室这一边呢？”
“原因再简单不过了......那个在案发过程中被打碎的瓶子，会破坏制造犯罪现场的计划”
“宝月主席...你保护妹妹的行为我可以理解，当然如果真相曝光，那么两年来的努力无异于付诸东流，但是你的证词，实在是矛盾频出”
“什么意思？”
“你刚刚说，现场瓶子被打破了”
“没错”
“但是...瓶子上有被害人用血写下的信息...”
“没错，这是罪门直斗检察官留下的讯息”
“这是不可能的。”秋山白说道
秋山白举了个例子
“拿纸举例子：一张完整的纸上，写下一个字是很轻松的，但是如果是一张破碎的纸，那就无法用来写字。同理，如果瓶子上有死前的讯息，那么说明瓶子在死去时还是完好无损的。”
“啊！”
“没错...一个摔的粉碎的瓶子可写不了字。”
裁判长大惊
“裁判长！辩护方认为，我们需要更多的情报，关于壶和血字，绝不能遗漏任何可能！”秋山白说道
秋山白随即看向宝月主席检察官
“宝月主席，你可能没发现...我们面对的真相似乎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但是你只需要确切的告诉我们看到了什么就够了。”秋山白笑道
“好的，证人可以继续发表证词”裁判长说道
......
“我立刻就注意到了瓶子上面的血迹”
“但是房间很黑，我无法分辨”
“所以我把所有碎片都擦拭了”
“因为碎片很大的缘故，所以没有遗漏的”
“在他们发现前，清理掉所有痕迹，这是我当时的想法”
......
“原来是你把血字擦掉了！”裁判长大惊
“当时我已经没有作为主席检察官的资格了。”
“嗯...辩护人，可以询问了。”裁判长说道
“反对！”
“宝月主席，实际上你也不了解事情的真相，因为最后的碎片，是在局长的保险箱里面发现的。”秋山白说道
“局长的保险箱！怎么会...”
“而且碎片上更加令人不安的是——上面仍有血迹”秋山白说道
“但是证人不是说已经把所有碎片整理起来并且擦掉血迹了吗？”
“是的，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罪门检察官被害的当天，宝月巴并不是第一发现人。而是严徒局长！”秋山白说道
旁听席上一片哗然
“就不可能是被告漏掉了吗？”裁判长问道
“不太可能，那片碎片实在是太大了，连我这种外行都可以轻松注意到，更别提一个经验丰富的副首席刑警”
“但是人也会犯错吧...老夫曾经就找假牙找了一整天，结果发现在我嘴里......”
“不可能，因为当宝月主席抵达现场时候，瓶子已经碎了”
“啊！”
“摔碎的瓶子是不能写字的，所以说，一定有另一个人在宝月主席之前抵达了现场”
“但是当时严徒局长不是在追捕青影丈吗？就算发现了现场也不会想到要做什么吧......”裁判长问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没有必要两年来保守秘密了。”
秋山白盯着裁判长
“裁判长？您能够回答这个问题吗？”
“嗯...这当然不可能啊！”
......
裁判长似乎突然反应过来什么。
“想起来了，我不是被审问的啊！”
秋山白总结道
“很明显，当天严徒海慈先抵达了现场，并且打碎了瓶子，别有用心的将其中一块盗走...法律上，这样的行为称为什么？”秋山白反问
“捏造，然后窝藏......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裁判长说道
“之后的事情再清楚不过。”
“什么？”
“看到所谓的案发现场的宝月主席，会认为是宝月茜误杀了罪门检察官，一心保护妹妹的她必然会寻求严徒局长的帮助——而严徒予以了帮助伪造出青影杀人的证据，洗脱了宝月茜的罪名。这就是宝月主席被操纵的原因。”秋山白说道
“不是的！是我...全是我一个人......”宝月主席还想申辩
“宝月主席，你似乎并没有仔细听我说话”秋山白说道
“我说了...是你‘认为’宝月茜误杀了罪门检察官。”
“什么？”
“宝月主席...您要清楚，我刚刚只不过是证明了一个事实——有一些证据是在你不知情的前提下伪造的，那么同理，有可能小茜杀死罪门检察官这件事情本身也是伪造的。”秋山白说道
“但是......我不能......”
“宝月主席，没什么好担心的，你的证词，可能毫无改变，也可能启发真相——你也没有意识到的真相”秋山白说道
“......我明白了，我愿意讲出，我真正看到的真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