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别闹……”
来自脸颊的触感让躺在地上昏睡的我不断用手驱赶着,但那“异物”却异常灵活,每当我用手差点抓到那“异物”的时候,它又来到我脸颊的另一侧,依旧不断拍打着,虽然它的力度不大甚至还有点舒服,但这种抓又不到的感觉让我气得牙痒痒。
“什么鬼东西啊!?”
不顾脑袋昏沉的我猛地起身,完全没有料到我会这么做的“异物”啪嗒一声从我脸上滑落摔在了地上,我也看清了它的样貌,
“嗯?一个……小触手?小触!你怎么——”
话音未落,我的视野突然被一片空白占据,耳中也传出了嗡鸣声,坐起的身体控制不住又倒下来,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这发病的情况我非常熟悉,是低血糖造成的大脑供应不足,缓一下就好了,但随之而来的头痛欲裂让我趴在地上一顿干呕。
但症状并没有持续多久,我的疼痛感正以可感受的速度慢慢消失,不一会便恢复了正常,这种异常现象让我越来越感觉自己不是人了。
周围的场景非常奇怪,那蜡黄的墙壁和昏暗的荧光灯让我感到异常熟悉,但这里并不是我家,印象中我好像刚和安东尼吵完架啊,怎么一觉醒来就到了这么一个鬼地方,这是安东尼搞的鬼么?我不敢断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说真的看到这么一个令人极其不舒服的地方我应该害怕紧张才对,但此刻的我却无比冷静,这……完全不像我啊……我可是胆小到连恐怖游戏第一关都不敢玩的。
绞尽脑汁也毫无头绪我也只能把这归咎于不死本能带来的理性,这对于此刻的突**况是十分有利的,我决定先观察一下周围情况。
我现在身处的是一个相对封闭的房间,它仅有两个出口,一个出口很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但另一个不一样,那里有一个奇怪的人形怪物堵着门,坏了,被堵门杀了……
想归想,但我并没有对那个人形怪物产生一丝恐惧,反而多了一份警惕。理性让我的大脑飞速思考,在不知道那怪物是否存在危险之前我得动作小心点,先拿东西来吸引下它的注意力。
正好在我不远处的墙角边有一堆碎骨,我盯着那怪物的动作一步一步地向墙角挪去,幸好的是直到我把一块稍完整的骨头拿在手里,那怪物依旧一动不动。
我手中的骨头似乎是某种生物的髌骨,上面残留着的新鲜碎肉和不明粘稠液体让我一阵恶心,但事已至此我只能忍耐,我咬咬牙紧握住骨头向那怪物的生活丢去。
如我所料,怪物转身了,那是一只由谜之实体线条构成的人形怪物,脸上毫无器官特征,只有蠕动的“树根”状线条。
它并没有向地上看去,而是直对着我所在的方向,虽然它没有眼睛但我知道他已经看到了我……
突然,那怪物身上的线条剧烈蠕动了起来,脸部的线条纹路也随之跃动,那怪物头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那好像是……一张人的面孔!
那颗头颅在那怪物线条的包裹之下不断上下翻动着,直至我和那残破面容之中仅剩的眼眸对上眼,我的冷静瞬间崩塌。
那独特的蓝色瞳孔和熟悉的脸,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我自己的……眼球中那无比绝望的神色不断强迫着我去回忆。
无尽的绝望记忆不断涌入我的脑中,那如同地狱一般的苦痛折磨一遍又一遍地在我的脑海中上演,弱小无助的情绪让我仅剩的理智完全泯灭,我崩溃了……
“不要……不要!”
我发自内心地尖叫着,一阵阵呕吐感泛上喉咙,那是我的胃发出的名为“痉挛”的悲鸣。我用左手捂住嘴企图阻止不断从嘴里呕出的酸水却无济于事,酸水裹挟着我的眼泪沿着手臂滴落在地上。呕吐的痛苦迫使我的身体像虾一样蜷曲起来,就这样无力地跌落在了地上。
脑袋快要爆炸般的头痛让我丧失了思考能力,而正是我的这个精神失常的举动让原本站在原地发呆的怪物兴奋般地向我扑来,死神,再次来临……
但总会有勇士敢于顽抗,那就是还在自己“女王”身边的小触,虽然它失去了昔日强大的肉体,但它任然会义无反顾地冲上前去,用躯体去保护“女王”。
【啪——】
现实是绝望的,弱小的小触怎么可能会成功呢,它在一瞬间就被那怪物的恐怖力道碾碎,黑色的血肉在空中炸开,如蒸汽般消散在了空气中……
小触……小触……对不起……此刻的我无比悲痛,那是弱小的悲痛,我除了不死什么都做不到。
依旧是那取乐般的“行刑”把我再次折磨成非人类的模样,又再一次绝望的死去。但这次复活我完全没有之前那么幸运了,那怪物已经明白了我是杀不死的,它要好好玩弄玩弄我这个不会坏的“玩具”。
那怪物像抓玩具般提着我的一只脚,让我整个人倒吊在空中,它再用剩下的触手状物无止境地虐待着我的身体,无论我是死是活。每当我从死亡之中睁开眼,还没来得及享受第一口空气,新的死亡便再次降临。
怪物看着我的身体由破碎自动修复到完整,再破碎,由此往复的新奇过程让它诡异地扭动着身上的线条,那是它的兴奋,是源于施暴的兴奋,此刻的我就是它手里捏不坏的橡皮泥。
玩具总有坏的时候,有一次的复活让我侥幸弄断了那只被抓住的脚,但逃离下来的我反而让它暴怒起来,下场比之前更为惨烈,它居然已经开始明白怎样做可以让我半死不活。
至此,更深一层级的刑罚开始了,完全是想死都死不掉,那数次长达几小时的开肠破肚让我痛不欲生,但我却只能承受。
这怪物完全是不知疲倦,那施暴欲如洪水般猛烈,猛烈到整个墙角都堆满了我的骸骨。在那怪物面前求饶是无效的,每当我求饶时都转换成一个更为丧尽天良的做法,它把触手状物从我身体的任意部位插入,再一点点地把我全身的皮肤硬生生剥掉,在发出如同讥笑般的尖锐声响的同时扭动着身上的线条,那是对我的嘲笑,那种无力感真是如身处炼狱般真实而又残酷,弱者不配向强者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