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来,云作吾明显的感觉到气氛凝重了起来,空气都有一种凝滞的感觉。
他连忙飞奔向长城,便看到边军林立在长城之下,弓箭手和攻击法师立于长城之上,所有的信号兵也都在烽火台上准备就绪。
他申请上长城,然后被允许了,不过要求去平东王和嬴钺的身边。
他喘着大气赶到这两人旁边,却看他们脸色凝重的望向长城下面。
他也望向长城下面。
看到军旗林立,声势浩浩,黑压压的魔族军就在下面,蓄势待发。
其中六只魔冲天而起,并无发话,直逼平东王。
平东王面无惧色,马步持弓,一箭将三人射飞,剩下三人带着滔天气势冲到平东王面前,平东王用弓一下架住三人,然后拨动弓弦,将三人一下击退。
长城上下数百万边军一起大吼:“采!采!采!”
那六只魔重新聚合,飞于空中,与平东王遥遥相对。
其中一只长了六个黑色羽翼,确是独眼的魔开口:“极道战,平东王敢接否?”
平东王沉默。
那魔再次开口:“平东王恐怕不想极道战发生在长城上吧?毕竟这长城很快将会成为我等魔族的天堑,可不希望因为一个将死的人族极道而被毁掉啊。”
平东王对嬴钺和两个幕僚模样的人道:“军队指挥就交给你们了,可否?”
其中一个幕僚道:“平东王可安心斩敌,我等将誓死守卫长城。”
平东王点点头,一步踏出长城,立于空中,大喊:“来!战!老子要一挑六!”
于是那六只魔和平东王踏向空中,然后天空抖了几抖,接着天空荡漾,极道战始。
城下的魔族大军开始攻城,它们先对着长城射出五颜六色的法术和箭矢,然后长城闪烁这黄色的光,这些流光便被黄色的光幕挡下,接着长城上的法师和弓箭手也开始动手,黄色光幕却没阻挡他们的法术。
箭矢、法术如大雨倾盆而下,将不少魔族当场轰杀。
那两个幕僚和嬴钺游走于城头观察,指挥攻击应当落于哪个方向,云作吾听到了魔族一个阵眼的方向,于是他瞄准那个方向。
“吾心为天,屠戮生灵而漠视万象,以杀意化天星,镇压一切敌!”
太阳坠落了。
准确的说不是太阳坠落,而是某种自天外而来的大火球从天空砸下,直直的砸向那个阵眼。
秦军大吼:“采!采!采!”
然而吼道一半,他们的话就卡在喉咙里了。
一个身影,黑衣黑袍,身影的存在让天空似乎也变成了深沉的夜,她立于空中,伸出一只纤纤素手,将这大火球钉在了空中。
那个身影出现,全场共千万生灵,没有一个人说的出话。
云作吾感觉拿到身影在看自己,眼神里的感情寓于天地,一会是杀意,一会又是某种温柔。
那道身影盯了他一会 便不再理会他,然后将火球捏碎在空中。
嬴钺和那两个幕僚不知何时已经靠了过来,其中一个幕僚开口,声音干涩:“这……是魔尊?”
另一个幕僚开口,声音同样干涩:“看起来是的。”
云作吾睁开神赐双目,只看见魔尊仿佛与天空融为一体,ta的气与天空生生不息,流转不绝,云作吾奋力透过魔王的气看向更远的天空,然后道:“平东王被那六只魔困住了,险象环生。”
幕僚一道:“我们……未曾设想过魔王本尊回会来。”
云作吾拔出斩道剑:“我来撑一会,你们赶快撤离平民。”
这是一只手挡住了云作吾,云作吾顺着手看去,却看到正是嬴钺,嬴钺在发光,在燃烧,然而他却笑着。
他说“二位幕僚配合作吾撤离平民,众士兵死守防止魔族大军攻入,至于魔尊。”他舔舔嘴唇,竟有一丝狂热之意“我来拦住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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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于战场,父母被困于魔族大军中央之时,母亲产下了我。
我出生便听金戈之声。
我被母亲牢牢抱在怀里,父亲手持弓箭七进七出,回来时母亲将我护在怀里已然身亡,我在母亲怀中睡得正酣。
魔族与我有弑母之仇,却又不仅仅只是弑母之仇,我曾见魔族屠戮百姓,也曾见战火烧至边境而人民流离失所。
于是我问身为人类最强者的爷爷:“爷爷,如何才能与保护民众呢?”
爷爷沉吟片刻,为我量身定制一套剑法,进可令群魔授首,退可以剑为盾保护万千民众,他将我安排在父亲身边,让我自己去寻找答案。
在这剑法里有一句心经,我问爷爷这句心经是何意,爷爷回答这是给我多一个选择。
“若钺儿你遇到你无法战胜的强敌时,颂念心经,使用我教你的剑法,你会通过燃烧自己的生命力来获得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甚至可以短时间与极道匹敌。”
“当然这能与极道匹敌的力量所对你的生命力消耗量是十分巨大的,朕是给你一个以身为盾的选择,所谓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身为皇族,自应当有皇族的荣耀。”
我将这句话同心经一起记在心里。
而今魔族大军入侵,兵临城下,魔王竟也在军中。
我又想起那个晚上,我在母亲逐渐冰冷的身体里啼哭,母亲的怀抱外面吹角连营,杀戮之声不绝。
我看向魔尊,又看向身后黎明百姓。
“我愿以我血肉之躯,以我过去未来,以我之道,我之三魂七魄为筹码,换得诸般大道尽加我身,焚我残躯,熊熊道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此身,归葬大道!”
我的血肉在沸腾,我开始燃烧,那就让我烧尽前方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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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钺燃烧起来,立于空中,大喊:“魔尊,可敢一战否?”
于是长城之上的黑暗被驱散,天空出现了两轮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