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亚列妳，布耶尔，同时感到了什么异样，尽管两人现在不在同一个地方，但是感觉却是共通的。
亚列妳转过身，走向大厅的中央，谦卑地跪下，不敢望向那漆黑王座上的那白发少女。
“圣女大人，风雪之地的事情，我亲自去处理。”
那白发少女缓缓睁开眼睛，那暗紫色的微光，慢慢展现了出来。
她听了亚列妳的话，但是脸上还是有所不悦，没错，她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去吧，在我恢复力量之前，那些虫子就靠你们了。”她冷冷地说道。
“是，事情解决后，我马上就会回来复命。”亚列妳说完，走进了阴影之中。
另一边，灰鬃城。
“啧！”布耶尔的表情很是难看，亚罗伊注意到了。
“怎么了，白之圣女大人。”
布耶尔那绿色幽灵石一般的眸子里透露出了一个信息：麻烦的事情发生了，这点亚罗伊是可以确定的。
“没什么，不过我们已经损失一枚棋子了。”布耶尔冷淡地说道：“真是个废物，卡波莉斯那个垃圾......”
“卡波莉斯她......”亚罗伊大概猜到了，卡波莉斯不会回来了，但是让亚罗伊感到意外的是，卡波莉斯作为亚列妳的另一个化身，本是和布耶尔一样强大的，也就是不老不死，这样的怪物是怎样被消灭的呢？
“看来是我低估那些家伙的实力了，亚列妳大人要来亲自处理灰鬃城的事情了。”布耶尔看向窗外焦灼的战况，打了一晚上，根本没有分出胜负，布耶尔感到有些烦躁。
“亲自处理，那是什么意思？”亚罗伊感到有些不妙。
“什么意思？”布耶尔对亚罗伊的提问感到好笑：“那还用问吗，当然是亚列妳大人亲自来把灰鬃城解决掉。”
布耶尔说完，嘴角微微勾起，狡诈和恐怖写在了她的脸上：“得让这些蝼蚁知道，他们越是反抗，造成的悲剧就会越多，等哪天他们意识到这点了，就会乖乖成为绝望的家畜，炼成绝望千异彩门匙也就越快。”
亚罗伊吃了一惊，他紧张地问道：“亚列妳她要把灰鬃城彻底烧成灰吗！？”
布耶尔眼睛转向亚罗伊，然后微微转过头，脸上都是嘲弄：“怎么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和恶魔做交易的不就是你吗。”
她嘲笑着亚罗伊：“你可要记住，亚罗伊，你和我们是站在一起的，如果你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还在乎那些蝼蚁的性命的话，你就去恨你自己吧，恨你自己如此无能，恨那些被你蒙骗的蠢货一无是处，如果他们能早早把这些变节者处理掉，怎么会害的卡波莉斯被干掉呢，如果卡波莉斯没有死，亚列妳大人也就不会来......”
“可，可是！”亚罗伊有些着急：“再给我一点时间的话，我就会把他们抓住的，至少是赶到雪原上！”
“哎呀哎呀......”布耶尔摇了摇头：“真是丑陋，你在装什么救世主......真是不可思议。”
布耶尔的脸上依然是嘲笑的神情：“已经有多少人死在你的手下了，你不知道吗，那些被转化成恶魔的人，死在同胞手下的人，他们就不值得被你同情吗？”
亚罗伊面对这个质问，马上做出了回答：“如果牺牲一部分人能拯救这堕落的国家的话，我当然愿意承受那罪责，但是，这样的全城屠杀毫无意义！”
“呵......意义的话我马上就能够给你一个。”布耶尔笑着。
“什么......？”
“到了下一个城市，我们就说——啊啊，那灰鬃城的粉头发女孩，或者你说那个蓝头发的也可以，居然可以变成恶龙，毁灭了灰鬃城，再蒙骗几个相信你的白痴替我们作证，那不就是最完美的竞选利器了吗？”布耶尔说着恶毒的话语，依然没有要放过灰鬃城的意思。
“这是无意义的杀戮！”亚罗伊强烈反对道：“求您了，别这样做，那些愿意追随我的高斯特泽玛人，他们依然是我的子民，留下灰鬃城的有生力量也能成为我们未来计划的助力！”
布耶尔又一次被亚罗伊顶撞了，她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情，但是也只有一瞬间，她的脸上就恢复了狡诈的神情。
她走到窗边，那里正好可以看到燃烧着的高斯特泽玛，接着转过身，看着亚罗伊。
“这样啊，看样子你是非常坚持了？”
“是的，请考虑我的提议，让亚列妳大人再给我一个机会！”亚罗伊单膝跪地，向布耶尔谦卑地提议。
布耶尔的手卷着自己的卷曲的侧发，做出一副认真在考虑的样子。
“真是的，谁让我们是合作关系呢？”布耶尔露出一副苦恼的表情。
亚罗伊感到这事有戏，赶紧谢恩：“感谢您的理解。”
“我还没同意帮你去和亚列妳大人说说好话呢。”布耶尔开口说道。
亚罗伊的心又沉了下去，只能谦卑地问道：“您还有什么顾虑吗？”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的态度很让我不满意。”布耶尔说着：“仅仅是单膝跪地吗......完全没有诚意。”
亚罗伊没有明白布耶尔的意思，难道她还要自己献上什么吗？
“我要看到更谦卑的礼节——”
亚罗伊的视角里刚才只能看到布耶尔白色袍子，但是现在，他看到那白色的袍子下，伸出了布耶尔洁白无瑕的左脚。
那脚似乎从来都沾不上泥土，她似乎从来都是光脚走在这世界上，却隔绝了这世间的一切污秽。
“爬过来吧，然后好好地亲吻我的脚。”布耶尔笑着，仿佛在看一条可怜乞食的狗。
“唔......！”亚罗伊是王室的后裔，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
不，仔细想想，王室的没落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大的侮辱了，如果能让布耶尔回心转意，那这点事又算什么呢。
亚罗伊没有说什么，准备站起身走过去。
布耶尔呵斥道：“我叫你爬过来......你的狗耳朵是聋的吗？”
亚罗伊停下了动作，只能听从布耶尔的命令，穿着他有些发旧的华贵的衣服，像一条狗一样爬了过去，爬到她的脚边，轻轻亲吻了她的脚背。
“舔。”布耶尔继续命令道。
“什么？”亚罗伊没明白。
“把每个脚趾都舔一遍。”布耶尔命令道。
“唔......！”亚罗伊没有办法，只能趴在地上，舔着她的每一个脚趾。
“噗......”布耶尔感到好笑，她很享受这种控制他人的快感：“真是可笑，人类的贵族就是这样的卑贱......”
“拜托您，劝谏亚列妳大人收手吧！”亚罗伊试探地问道，舌头却不敢停下。
“这样啊......”布耶尔把手指放在自己的下巴上，思考了一会。
亚罗伊的内心焦灼着，他希望一切都会像自己期望的那样发展下去。
突然，布耶尔把右脚猛地踩在了亚罗伊的头上，亚罗伊被这一脚狠狠地踩在了地上，他的舌头就这样狠狠地被按在了布耶尔的脚上。
“唔呃！”
“我可要好好想想怎么和亚列妳大人说呢。”布耶尔坏笑着，用右脚碾着亚罗伊的头：“替你这样的丧家犬求情，可是要很大的勇气的啊……”
布耶尔就这样狠狠地踩着他的头，这样子过了五分钟左右，才把右脚从亚罗伊的头上拿了下来。
似乎是打算放弃折磨亚罗伊了：“起来吧。”
亚罗伊一时不敢起身，他恢复了半跪的姿势。
“站起来。”布耶尔继续说道。
“是......”亚罗伊这才敢站起来。
在布耶尔身后就能看到燃烧着的灰鬃城，还有那逐渐亮起来的天空，黑夜就要过去了。
布耶尔的脸上先是微笑，然而仅仅过了五秒。
她的脸就又变成了狡诈和嘲笑。
“果然还是算了！”她笑着，话语如同地狱的火焰一般在她的嘴里吐出。
“什！”亚罗伊浑身一颤。
“和亚列妳大人替人类求情什么的，太恶心了。”布耶尔用手指放在自己的鼻子和嘴巴前，一副无比厌弃的样子：“你这幅假装伟大的样子让我感觉更恶心，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好好地看着吧，然后好好地记住自己的立场和地位。”
布耶尔说着，向前走了一步，轻声说道：“记住自己只是舞台上的傀儡，你怎么可能有资格和我等谈条件呢？”
布耶尔说的那些话，每一句都把亚罗伊打向深渊，她说着，身体便一点点化作白色的长耳鸮，飞向窗外，最后彻底消失在房间里。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亚罗伊，他无能为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