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的光芒唤醒了梦颖,窗外的白鸟还在无忧无虑的飞向远方,冲出了云层的它们,将会如何?在这即将破碎的暴风雨前夜。
“心儿,你昨天晚上哭了呢……梦见了什么呢?是不是与昨天晚上的谈话有关呢?”韵儿轻轻地开口,面含关切。
“不……我没事的”看到眼前这人儿,不由得鼻子一酸,但最终,我还是忍住了。
又怎么可以跟她说?一切破碎时候的样子,又怎么可以跟她说?我眼睁睁看着她倒在那里的样子。
还记得昨晚,我问她“你还如何看待你最后悔的事情呢?”她回答“不要让下一次再这样,不就行了?”
扪心自问,我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呢?
也许就是,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个人,离开这个世界吧?
毕竟,生命天平本可以救下……这两个人的。但是为什么呢,我没有去救?也许当时,那年的心伤还是条鸿沟,没能开解。
于是,就留给了我这最大的心伤与悔恨。
叶弦的付出,让我回到这里,不论是眼前这水晶一般的人儿,还是屋外那些各有不同的人们,我绝对不想,他们再一次的从我眼前逝却。
“心儿,你的表情好丰富呢……”韵儿望着我,歪了歪脑袋。
“我没事啦……今天梦儿就要回来了,你还是关心这个吧。”好笑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我对她说道。
“咕姆?哈欠——果然还是不想起床呢喵~”眼睛闪了闪,却缩回了被窝之中,“梦儿再早也要早饭后才能回来吧喵……”
“呼——”
望着眼前的这个小懒虫,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终于……
我提溜着韵儿的耳朵,从楼上走了下来。
“啊呀!不要嘛喵~时间明明还早呢喵~”
依旧一如既往,这初晨的日常……
“早啊,心儿,韵儿”雪琪笑嘻嘻地回过头来,望着我们点点头。
“早安”似若心有灵犀的相互点头,我来到一旁静静地开始烧我的水。
听一旁韵儿笑言“早安啊喵~”,闻风声轻悠,回响耳畔。
心绪,被抚平了,纵然还有些许焦虑,却也不再如此急躁。
静静地泡一壶红茶,看茶叶起起伏伏,最后归于沉寂,留下红晕渲染茶盅之中。
良久,听到那一声呼唤,闻到那份沁香,挑起馋虫,我放下手中的茶盅,一步一步来到餐桌之上,秋诺浅笑,环视大家,浅浅的笑了笑“看样子,你静下来了……”
“只是,一定程度的宁静而已。”我微微摇头,苦笑。双眼盯着这桌子上的美味。
“心儿,你紧张吗?”月琉在旁边悄悄地问道。
“……是呢……我太过重视了”也是轻声开口回道。
“一会我和你谈一下吧?”月琉点了点头。
回过头去,我微微点了点头,旋即夹动筷子,开始感受菜肴的美味可口。
静静听韵儿欢笑,听月琉嘲讽,听祈儿开口问灵魂。
一切一如既往,就仿佛还会持续下去,直到永远。
吃过饭后,我留了下来,帮雪姨收拾残余,端着盘子,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告别早晨的些许杂物,**一口红茶,我与月琉相对而坐,静静望着彼此,穿过他的眸子,我看到了他心底的紧张。
“你我……都在紧张吧?”我问道。
“怕……做不好”月琉出乎意料地点头,“毕竟,这是沉甸甸的责任,犯下一点错误,都会让人后悔终生。”
“是呢……你知道的吧?我曾经借助另一个人存在的代价,回到这里。”我点点头,开口说起也许并没有什么关联的话语,“那个人,名字叫做叶弦,昨天晚上,我在梦中回忆起来了,还有,那灾难相关的,我宁愿忘记的那两双眼睛……”
“你……”月琉望向我,发出了一个字符。
“韵儿,秋诺是在我眼前死掉的,我很后悔。”我继续开口,尽量保持着那平淡的语气,去隐藏我心底的那份伤痛。
“你还可以挽回……”他笑了笑,“我们不是还有这一次机会吗?”
“所以很重视,所以很担心,到最后什么都没有救到,到最后,一切都破碎……况且,我们已经失去一个人了。”吮一口红茶,好苦。
“所以,倾命而为咯。”月琉笑了笑,“麻烦你通知一下雪琪雪空,一会我想对他们说点话。”
“嗯……”我点点头,轻轻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转而开口问道“坦白说,你用了几次预言?”
我分明,看到他最近的脸色晕上了些许苍白。
“啊……梦儿要回来了吧?”月琉吧脑袋扭了过去“我们还是去准备迎接吧~”
“有必要掩饰吗?”我在一旁淡淡地开口,“很多次吧?”
“四次。”月琉的声音很小,侧着身子,望向屋内“预言再多了就没必要了……”
片刻的沉寂,我迟疑的再次开口“我记得……你去寻找那个人,也不过是一次吧?”
“因为,毕竟幻梦啊,纵使是魂牵梦萦,又怎么比得上你们呢?”月琉指了指天上的白云“那个身影,对我而言只不过就像是云霭一样罢了。”
轻轻地点点头,饮尽红茶:“阳光越来越刺眼了……我想,我该回屋了。”
“慢走不送……”临走时,月琉还在那里,一个人静静地品着茶。
端好茶杯,一步一步,行进屋内,行到以往的位置,望了眼苍穹,又垂下头去,静静地品味,未读完的《奥德赛》。
也许是良久,我抬起头来,看到了窗外,耀眼的金辉散落,我听到门被敲动了,转过头去,看韵儿一溜烟的窜了过去,打开门,露出了两个身影——一个英武坚韧,一个软糯柔美。
梦儿回来了,大包小包的,她软软的朝着我们笑了笑,然后望向屋中,那个一直在静静地看着她的身影。
“早安,哥哥。”
“早安,妹妹。”秋诺回以一笑,优雅地朝着她点点头。
“好久不见,哥哥。我一切安好。”软软的笑了笑,乖巧的望着她的哥哥。
秋诺合上书,站起身来,拉着梦儿一步一步的来到屋内,把梦儿环抱在自己怀里,轻轻地私语,那属于这两个兄妹的话语。
律哥笑着站在门外,将剩余的行李挨个提回家中,一包,两包,拒绝了其他人帮忙的请求。
我抿一口红茶,静静地,看见韵儿笑嘻嘻地望着回家的这两个人的身影,没有凑近,只是嘟着嘴,皱着眉,一副思考的表情。
初晨的阳光依旧带着几分清凉,屋里充斥着欢笑,嬉闹,一切仿若如常。
静静地起身,缓缓地来到秋家兄妹的身旁,淡淡的开口,祈儿说道:“梦儿……欢迎回家。”
转头,望向那个被男孩子们围起来的身影,祈儿依旧淡淡的“律哥,欢迎回家。”
是呢……欢迎回家,回到这雅居,这我们的根——我在破碎之后凭吊的,常常梦回的,家。
吮一口红茶,感受着窗外拂过的和风,我默默地为这片安宁勾起嘴角。
“哥哥,我们没事的啦~”静静地坐在一旁,听梦儿柔笑,回答哥哥问出的话语。
仔细听,是梦儿在路上略微地发烧。还是病弱呢……单纯论她哥哥,星辰之声的能力,她也许也是很稀有的能力吧?
毕竟,能力从来是和代价画等号的,而代价,往往和我们的生命联系在一起。
“还好吗?”祈儿看律哥坐下,淡淡的问道。
“嗯……还好。”律哥笑着回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不要担心地样子。
“嗯……”祈儿点了点头,静静地走向别处。与此同时,若炎也悄悄地跟随离开。
“看样子两位回来了……”月琉笑笑,从庭院的后门冒出,“话说,我们昨天可开心呢……”
“哦?”律哥望向他,“一起戏弄人?”
“不不……每个人来玩自己最擅长的比赛而已”月琉笑嘻嘻的“昨天最好玩的就是真心话大冒险啦~”
“你的吧?”好气的笑笑,律哥摸了摸走过来的月琉的脑袋。
“嘻嘻~”月琉依旧笑嘻嘻的,没有回答,只是问“律哥来参加吗?”
“不……感受到了你的黑水”律哥摇了摇头。
“咳咳……哪有黑水啊……你看昨天大家都来围攻我,我也没怎么计较对吧?”月琉的声音都似乎开始散发起黑气来了。
“心底是在说,因为不论计不计较,自己都会按照原本计划好的来问,对吧?”云翼在一旁气鼓鼓的出声。
“咳……”月琉轻轻咳了咳,退了两步,轻轻自语“……云的翅膀,自诩为凤凰,以后可不要夭折啊……”
“虽然心底没有坏的想法,但总感觉有种不对劲的感觉啊!”云翼盯着月琉。
些许吵闹,些许欢笑,一切就仿若以往……就如同那白鸟,飞翔着,飞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