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铛铛”下课铃响了，数学老师很利索地收拾着教案并宣布放学，毕竟距离晚自习只有四十几分钟的时间，学生们吃饭的时间还是挺赶的。
“你又不上晚自习吗？”陆云注意到李承正火急火燎地往书包里揣着书，这几天他是一节晚自习都没有上过，放学铃一响准时就走。
“是呀，最近家里有点事。”李承手上的事情并没有停下来。rider建议他不要在外面待到太晚，尽量趁着人多的时候赶紧回家，躲在家里面，所以他这几天都瞒着老师偷偷不上晚自习。
在召唤的那晚过后，陆云以为李承会继续缠着自己，他准备好的托辞都够写两篇八百字小作文了，出乎他意料的是，李承不仅没有缠着他，甚至还避免和他说话，有点躲着自己的意思。陆云一边大舒一口气，一边在心里想着：“这是生气了么？”不过陆云倒也没有去追问，他深知圣杯战争的凶险，实在不想把李承牵扯进去。
“额，陆云。”李承收拾好了东西，背上了书包，支吾着想对陆云说些什么，陆云好奇地看着他。
“算了，再见，你继续加油。”李承说完，也不等陆云回话，冲他招了一下手就跑出了教室，消失在了人群里。
陆云无奈一笑，摇摇头，李承这么一惊一乍也不是第一次了，陆云早就习惯了，他把饭卡揣起裤子口袋，起身向食堂走去。
时过八点，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你好，来杯奶茶，热的。“
“甜度呢？”
“七分糖吧。”
“好的，您稍等。”
服务员娴熟地鼓捣起柜台内的各种瓶瓶罐罐。凌墨霏付了钱，坐到一边的椅子上，用手托着脑袋打了一个哈欠，自来到射阳那天开始算起，如今已经过了两个星期了，这么多天下来她把射阳从南到北自东向西给逛了好几遍，而她不要说圣杯战争了，就连一个能和魔术扯上关系的事情都没有遇见过，凌墨霏现在直感觉自己已经要比那些本地的出租车司机还要了解这座小城市的分布了。
“您好，您的奶茶，打包还是现喝？”
“哦，现喝吧。”
服务员将吸管**了杯子里，然后将装好的奶茶放到了柜台上。
凌墨霏起身去接过袋子，向服务员道了一声谢后离开了门店。
时间接近八点，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这里地处射阳东部的新城区，还在开发，所以面前的街道在这个时间点很是冷清。一般来说，凌墨霏此时应该已经躺在宾馆的床上考虑今天的报告要怎么编，但她刚刚接到消息说射阳中学里可能会有有从者。于是她就兴致冲冲地赶了过来，路上看到了间奶茶店，顺路进去买了杯奶茶。
没走了几十米的红绿灯路口，在失去一旁高楼的遮挡后，射中那标志性的大钟完全露了出来，在夜色中发着淡青色的荧光。
凌墨霏捧着奶茶沿着射阳中学的围墙走着，铁质的栏杆顶部削成了尖状，如果想强行翻过去的话应该会很危险。突然，凌墨霏伸出去手去往空中一接，抓了住一张被剪成小人形状的黄纸。
“御主，有魔力。”灵体化了的saber传音道。
“是的，但并不是什么很厉害的东西，这种纸人会往人的脚下钻，之后粘在人的脚底板上。”凌墨霏摸了摸纸人的背面，纤细的手指上沾了一些白色的类似浆糊的粘稠物质。
凌墨霏继续说道：“在粘到人身上后，操纵者就可以共享被附身者的视觉。saber注意了，赵家已经知道我们来了。”
这种纸人，又被称作‘纸兵’，一般用于在人群之中找人，对比使魔等其他的监视道具，靠附身于普通人发挥效果的纸兵更不容易被察觉。缺点就是对规模的需求较大，人群越多能充当‘摄像头’的载体也就越多，与之对应的背后需要的操纵者的数量也要越多。学校里人流量巨大，是一个值得投放的地点，依据凌墨霏对整个射阳神秘测势力的了解，除了她们家族之外，能支撑这个术式只有身为圣杯战争举办者的赵家了。
赵家对于信息的封锁自然凌家也有对应的措施，赵家那里也不知道凌墨霏和她从者的具体身份，所以今晚她一来到射中就发现了这种带有魔力的纸人，凌墨霏推测估计是她今晚的行动轨迹暴露了，或者说“射中有从者的踪迹”这条信息本身就是赵家放出来的，赵光复准备派人来接触自己，想试试自己的斤两。
“那么御主，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saber询问道。
“人家这都邀请我们了，我们不去不是不好嘛。我都已经在这城里晃了两周多了，希望今晚不要让我失望。”凌墨霏捏着纸人的头在空中晃了两下，突然灵机一动，‘啪’的一下把纸人贴到了自己的后背上，“摄像头的盲点就是它看不到它自己，走，saber我们进去逛一圈。”凌墨霏把喝光的奶茶丢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来到了围墙边伸展了一下四肢，随后闭眼，翻身一跃，轻松灵动地跳进射中的校园。
灵体化着的saber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因为凌墨霏现在T恤的后背被贴了一张纸人，看着像是被谁给恶作剧了，造型有点不大雅观，不过本人好像不是很在意的样子，所以saber也没有多说，毕竟他很了解自己的御主性格就是这样子。
夜色重如泼墨，陆云看了下表，时间已经接近八点半，他伸了个懒腰向窗外看去，教学楼各个小窗透出去的光芒不够照亮黑夜，只能在地面留下一片一片的光点。周围的同学们大都在奋笔疾书，陆云打了个哈欠，有些百无聊赖地转着手中的笔。倒也不是陆云偷懒，学校布置的作业他早就已经写好了，射中每晚的作业都是批量印发，一次印好半个月至一个月的量，大部分学科的老师图方便就把这些试卷让课代表一次性领走，以便于每日发放。既然已经知道作业在哪，那么陆云只需要选一个晚上留下锁门最后一个走，去各个课代表放书的箱子里把印好的试卷各抽走一张就行了。所以陆云包括后面几天的家庭作业都已经在几天前写完了，当然了这个事情算是个秘密，连李承他都没有告诉过，毕竟这事情有点小偷小摸，不是很光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