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者之盟总部，53层，坐标（31，40）。是一座深黑色的宫殿。
愚者之盟分会长拿出钥匙，插•进锁孔，把门扭开。
“早上好，你好。”会长看向宫殿内部的中央，高高的王座上是一个白发女人，身上穿着拘束衣，双手被镣铐锁在王座的扶手上。
“死亡离你还很遥远……你也是来寻求拯救的吗？”白发女人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
“拯救？没有人需要你的拯救，你也不会再去拯救他人。”分会长的语气中透露出冷意。
“现在……是审问时间。我提出疑问，你回答，这是你的义务。”分会长整理了一遍衣冠，以及她手里的资料。
白发女人没有回应。分会长也早有预料。
强大的秘毒作为知识成为感染者的记忆，然后挤压其他记忆的空间，最后使感染者整个意识支离破碎，难以交流。这样的审讯很多时候都困难重重。
“秽人死神，你听说过这个名字吗？”
白发女人泛白的瞳孔依然无光。
“环中之鬼，祸巫，夜魇……这些名号你总听说过至少一个吧？”
……白发女人依然保持着沉默。
“这些都市恐怖故事形象，流传了三十多年，你真的一无所知？”
“那些被你杀害的人中，没有提过这些名号吗？”
“……你想听那些话？”白发女人突然开口。
“……好。”
灰黑色雾气从白发女人身体中涌出，皇宫中凭空出现无数声嘶力竭的呼号。
“别过来……”似乎从左侧传来声音。
“等等我……”仿佛从右侧传来的。
“杀了你！杀……”
“杀了我……”
几秒后，耳边的怒吼哭嚎全部消散。会长面不改色地看着白发女人，身后的冷汗却濡湿了衬衫。
呼号中无法忽视的恐惧与绝望并不奇怪，但还有一些欢愉的情绪混杂在其中，显得格外奇怪与诡异。
白发女人又回到了沉默状态。
……
“我是否能认为，你承认了自己秽人死神的身份？”
秽人，是俗世中对秘毒感染者的称呼，习俗认为，有毒的知识是脏东西，而感染秘毒的人，自然也是脏的。
……
“无论是秽人，还是死神……这两个词我们都不喜欢……”
虽然这么说，但白发女人并未否认“秽人死神”这一称号，但是，“我们”又是什么意思？——这个问题困扰了愚者之盟数年之久，但在之前天启骑的卡组中，分会长有了一个不敢细想的猜测，甚至分会长自己宁可没有产生过这个猜测。
会长翻开了来自陆安局的统计报告。
【自公元1984年起，当局统共已收集439起“秽人死神”目击报告。311起无伤亡记录，27起已结案。】
“另外101起……都是你做的吗？”
白发女人眼睛看不出情绪。
“受害者遍布大陆A区至G区。普通市民、商人、秘党乃至陆安局工作人员……”
分会长开始逐一念出被害者名字。
“我们并不知道生前的名字。名字没有意义。”
白发女人打断了分会长。
“你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和名字，那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分会长问道。
“我们听到了他们的呼唤与渴求……”
“他们不想死……我们不想死……”
愤怒与不安在分会长心中蔓延。
“因为那些人不想死，所以你杀了他们？”分会长询问。
“我们消除了隔阂，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我们救了他们，他们加入了我们……”
没有狂热，也并非冰冷，白发女人的语气中反而充满了温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