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在后山往返的道路上,有着两个一高一矮的身影,高一点一只手在捂着头部,矮一点的面无表情,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
“哦,对了,师弟我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想问你一个事关重大的问题。”
正捂着头的温宁突然停下来,一脸正经的说道。
“嗯?什么事儿啊,难得你能变得这么正经一回。”
徐嗣感到有些奇怪,能让他这师兄这么正经的事情可不多。
当然,除了去刨人家祖坟。
温宁神神秘秘的道 “就是,我想问一下,你还记不记得你什么时候拜入蜀山的吗?”
“额…五年前啊,那时候我十二岁,怎么了啊,问这个干什么。”
徐嗣对于温宁突然问这种无聊的问题感到是十分的不解。
“嗯,看来你没有出什么事情,那就好。”
他似乎松了口气。
听了这句话,徐嗣满头雾水,根本不明白温宁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干嘛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啊喂,我那可是为你着想!”
温宁见徐嗣用跟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盯着自己,顿时就感觉到了浑身不自在。
“这不,一回来变化这么大,连师兄我都给揍了,我其实就是想验证一下你是不是被哪个上古大能给夺舍了,哈哈哈…”
他看着徐嗣,略微有些尴尬的笑道,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在他身旁的徐嗣正微笑的看着他,那笑容的样子看着就不怀好意,直觉告诉他,接下来可能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呵呵,那我可真是谢谢你啊,亲爱的师兄。”
徐嗣的脸上露出一副略显阴森的笑容。
紧接着,他突然暴起,拿着细雪剑鞘就往温宁脑袋上敲。
“你丫的才被夺舍了,一天咒我两回是不是!亏我本来发现了条龙脉,还想给你分点东西来着。”
这回温宁学精明了,早有防备,直接一闪就躲开了。
“诶呀呀,师弟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这不是关心你嘛,这是身为一个师兄应该做的,你不用谢我,给我分点宝物就好了。”
但一听到有龙脉,正要拿出符箓和徐嗣碰一碰的温宁直接秒怂,又恢复了那一副熟悉的贱兮兮模样搓着双手道。
“切,瞧你这点出息,天天就知道钱钱钱,一点也没有祖坟大盗的风范。”
看他这副见钱眼开的模样,徐嗣感到有些无语,随手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一枚阳珠就朝他扔了过去。
旁边的温宁一听“祖坟大盗”四个字脸顿时就黑了,他这个师弟哪都好,就是喜欢那壶不开提哪壶。
虽然自己喜欢盗墓,但这个名号听起来可不是那么的光彩,要是那些圣山中人知道那个家伙就是自己,估计得从原地飞过来把他生吞活剥了。
正黑着脸的温宁见到一枚圆滚滚的东西径直的朝自己飞过来,马上就要砸在自己脑袋上了,手疾眼快的他直接伸手就给截下。
捏着手中的球形物体,还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温宁就有些嫌弃的说道。
“嘶,我还以为什么玩意,难道你发现的那条龙脉全都是这没用的破珠…”
把目光转向手中的球状物的温宁,话还没有说完,他就直接愣住了,不是因为这个珠子太破,反而这个珠子实在是太好了,一时间他也没反应过来。
“卧槽!你从哪里找来的千年珠子,还是出现几率十分小的阳珠。”
看到徐嗣随手就扔给他这么个宝贝资源,直接震惊温宁一整年。
要知道,这个珠子绝对顶得上四五颗千年级别的阴珠,而这些修行资源相当于一个点亮命星的中境的修行者几乎全部的家当了。
他的小师弟徐嗣居然直接随手就给了他一个。
都没下过山,除了我们几个也没有别的外人见过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富有了?
难道自己的师傅梦无岸背着我们偷偷给他资源了?
温宁想了想,马上否定了这种想法,他拜入门下的时间比徐嗣多了十年多,哪还不知道梦无岸这个老道士其实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都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梦无岸还真是完美的演绎了这具话,除了一些心法神通、功法秘籍之类的,除了宗门对他们这些内门天才的培养,这种东西他可真是一点都不给啊。
得知梦无岸把细雪那等宝物赐给了徐嗣,温宁那是羡慕的不得了,这种曾经是半步不朽之境的大能传下来的佩剑,谁能不想要。
但除了他的师兄齐锈,那个以布掩面的“瞎子”,不喜用法宝灵器,手里只是握着一把有些生锈的铁剑。
这一握,就是十年,传闻这个怪胎曾经以星辰之境便越阶击杀了初入星君的对手。
虽然这对常人来说根本就不符合常理,但是事实的确就是如此,他就是这么一个不平凡的怪胎,武器却用一把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铁剑,实是让人不解。
虽然他走遍各大圣山的陵墓,获得了不少的宝物,就拿十个星君的财富来与他比较,大概都没有他一个人的多。
不过,财富这种东西嘛,当然是多多益善啦。
“果然还是小师弟你对我好啊,所以…要不再给我几颗补偿一下我受伤的小心灵?”
温宁不怀好意的嘿嘿嘿笑着。
“滚啊,你以为阳珠是你种的大白菜,遍地可见的是吧,就你那破心灵能值几个钱?”
听了这话,正在和温宁赶路的徐嗣一个踉跄,差点就直接摔倒在地上,没好气的说道。
“哈哈哈哈,开个玩笑而已,你独自找到一条龙脉还愿意给我一颗如此贵重的珠子,作为师兄的我已经很欣慰了。”
要是让他知道徐嗣不但找到了,而且还盗了昔日的西境之王昼虎之王的皇陵,估计得把他下巴给惊掉了。
就这样,这两人一路嬉戏打闹的就去面见梦无岸了。
来到梦无岸的住所,徐嗣和温宁一同进里面去找梦无岸。
而梦无岸既然算到了徐嗣要来,便提前召集了江染和齐可锈过来集合,等待温宁把徐嗣给带回来。
“咦?瞎子、大师姐,你们都在这里啊。”
徐嗣一进房门便看到了许久未见的大师姐和二师兄在一旁伫立着,还有在中心打坐的梦无岸。
蜀山山主,今日师门齐聚一堂。
“听说师傅小师弟他去了后山许久现在才回来,这可是一件好事啊,那我可得来看一看。”
江染微笑着,好似邻家大姐姐一般,但只有温宁体会过其中的恐怖,他就常常因为在她面前得瑟没少没江染给修理。
在一旁的“瞎子”依旧眼睛前面缠绕着那层黑布,怀里抱着一把极为普通的铁剑,声音有些嘶哑的说着。
“嗯,回来就好,好久不见了,小师弟。”
虽然他的声音很冷淡,但是徐嗣知道自己这位师兄并不擅言语,只是一心修剑而已。
偏偏这个时候,一向热心的温宁又出来搞事了。
“诶呦,瞎子,自己师弟这么久才回来不来多说两句吗?真是好寒心啊。”
温宁直接在瞎子面前得瑟着说道。
哪知瞎子直接把头一扭,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哼,真是无聊。”
见齐可锈不鸟自己,温宁只好闷闷不乐的准备坐回原位,但当他准备行动的时候,突然觉得后背传来一股阴森寒冷的感觉。
他扭过头去,看见了自己的大师姐江染正微笑的看着他,她的长相并不赖,笑容也很好看,但现在总给徐嗣一种可怕的感觉,他似乎已经预测到温宁即将面临什么了。
“呵呵,看来温宁师弟长本事了,连师傅和我都不放在眼里了呢。”
听了江染的话,温宁一个哆嗦,他终于想起了自己以前被江染支配的恐怖。
由于他整天贱贱的,得罪完这个又去那个身旁得瑟,大师姐江染没少替梦无岸收拾他,不过他那习性却是怎样也不改。
然后,悲催的温宁就被江染揪着耳朵就要拽出去给他,好好“疼爱”一番,对此,他只能向徐嗣投来了求救的目光。
而早就从温宁口中耳闻自己大师姐的行事风格的他,此时也只能在心里为自己的师兄默哀。
“好了好了,孩子们,闹剧还是就到此为止吧。”
就在温宁即将遭殃的时候,梦无岸终于出声终止了这场闹剧。